赫连子桑神情缥缈,唇角微微的笑起来,伸手拈过一朵窗台边的牡丹花花瓣,指腹来回的不住抚摸。
“那个宝藏。你主子我不差银子。”赫连子桑低头看着在指腹下也依旧馥郁芬芳的花瓣,缓缓的说“玄墨,起来吧。以后别动不动就给我下跪,你我虽是主仆,但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身后半跪的男子抬起头,天边昏黄的夕阳光照在他脸上。清俊秀气的男子面容微微有些动容,眼中却有着一抹神思。看着自己从小保护且一直伴着成长的男子背影。心下叹息:因为命数,主子在族中自小就不易。是不知看过多少世态炎凉,经历多少阴谋算计才能有今日。自己也越来越摸不透主子的心思。比如这次,追查几年,好不容易得到藏宝图的下落,到手之后却轻易给了一个陌不相识的小丫头。如果说不重要,那为什么放着还有两个月就开始的竞技大会不去,亲自跑这一趟。甚至为了转移东方知秋对那丫头的注意力,自己主动去把那个给他挖的坑填上。可如果重要,那主子为什么到现在还不下令去查那丫头的来历下落。
赫连子桑等了半晌,也没听见身后有动静。微微侧身,偏着头看着这位一直对自己忠心不二的属下。知道他在想什么,开口道:
“玄墨,你不觉得。她很特别吗?”
玄墨站起的身行一怔。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女子离开之时,在窗栏之上,洒脱明媚的笑声,月朗风清的笑容。还有那古怪的武功招式和言语。心里有什么东西微微一动,一个念头一掠而过。不动声色的抬头看向主子的神色。
‘天可怜见,如果主子真的喜欢那丫头,那是不是就是说,主子再也不是一个人孤孤单单?’
玄墨想到这里,不由心下长吁口气,两眼放光。直直的看着他家主子。
自家少主既然找到了会让自己动心的人,那命数一说,不就不攻自破,纯属无稽之谈?
赫连子桑看着这个从小便在自己身边的下属皆兄弟,此刻露出和平时截然相反的神色。摇摇头,挑唇一笑,道:
“天色不早,下去准备吧。和东方知秋谈完,我们就该出发去南梁参加天下大会了。”
“额?那。。那丫头。”
“还会再见的。这次,先放过她。”
赫连子桑看向天边最后一缕夕阳挣扎着释放出今日的最后一抹微光,随即便沉入天际,被夜色所吞没。淡淡说道。
声音虚无缥缈,一贯优雅温和的声线有着一丝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笑意与期望。指间的花瓣依旧芬芳艳丽,静静地躺在赫连子桑白玉般的手指之上,姿态傲立。
另一边,盛京城城外树林。
东方知秋端坐在一株老树下,姿态悠闲且舒适。好似坐于明亮高堂之上,屁股底下垫着的也不是树叶,而是那经过西楚年轻少艾的少女们抽丝剥茧出的上好蚕丝织成的锦缎,后由东盛盛京顶级的绣娘芸娘绣制而成的褥垫。神情好不享受。
假若苏青浅看见这一幕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出两字精炼短评:装、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