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不知道阴罗族对外族女子有何偏见。
只知道阿朵的劝说非但没有让族长开恩,反倒毅然决然地将他们分开关进了祠堂后面的几处厢房里。
说是等着喜宴结束再行决定对他们的处罚。
而那女子,却被族长带走了,至于带去哪里,云离觉着大抵又是送去那后山禁地了。
可云离却不知道阴罗族人是不是知道那后山墓室。
还是说,他们就是将女子特意关在那墓室里的。
云离坐在厢房的床上,门被上了锁,窗也被封了起来。
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容沉离渊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正思量间,外面传来的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云离抬头望去,便见门被打开了,容沉修长的身影沉步入内。
她连忙站起迎向容沉。
“让你受委屈了。”容沉沉声道。
云离摇了摇头,“无妨,离渊在这里。“
容沉闻言眉头微蹙,“方才你就是想告诉我这个?”
云离点头道,“不错,他似乎并不是为了阴罗军而来,阴罗族后山禁地里有一处墓室,墓室里有一个地下洞穴,那里有温泉,温泉底下有形似头发的药草,他就是冲着那药草去的。“
“形似头发的药草?”容沉面露疑惑,“连你和玄衣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药草吗?”
云离拧起眉头,“嗯,我和玄衣都没见过,但总觉得事情不简单,还有那个红衣女子,离渊似乎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假如容洵找洛城主并不是为了阴罗军的话,你说,他要找阴罗族到底为了什么?”
“看来阴罗族里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容沉接话道。
“容洵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甚至可以因此不管阴罗军,只怕这个秘密非同小可,容沉,离渊见到了我和玄衣,只怕迟早会看到你在此处,若是容洵知道你安然无恙又不在王城的话,就怕……”云离担忧道。
容沉伸手扶住云离的两肩,“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我,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将你和玄衣救出去,阴罗族若是蛮横,就算放弃阴罗军,我也绝不会让你和玄衣出事。”
云离重重一怔,“别傻了,阴罗军你决不能放弃,你放弃就等于将这支军队拱手让给容洵。至于我和玄衣,我们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云离清楚容沉的难为,在此处,他南翎王的身份并不能得到任何另眼相待。
尤其是在他需要阴罗军的关键时候。
就算她与容沉之间再不似曾经,她也不希望容沉因为她,做出迟早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云离看着容沉,眼前的容沉却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她皱起眉头,仿佛听到了一抹弱不可闻的笛声。
“阿离?阿离?”
容沉的声音渐渐远去,好像隔了千山万水,听不分明。
云离甩了甩脑袋,一双眼睛开始酸涩不堪。
容沉伸手搂过云离,却见云离软软倒下。
他心下一惊,正欲抱起云离,却忽的对上了一双肃杀的眸子。
“阿离?”容沉疑惑出声,“你没事吧?”
云离自容沉怀中起身,视线一转,落在容沉的身上。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容沉。
容沉心下疑惑,再一次出声唤道:“阿离?你怎么了?”
耳畔似有笛声浅浅地飘入厢房之中。
下一刻,云离忽的伸出手,死死地扣住了容沉的脖子。
手中巨大的力道让容沉一瞬间失神,窒息之感油然而生。
“阿离!”容沉低呼出声。
云离却是毫不理会,只是死死地掐着他。
容沉眸色一沉,云离不对劲!
他双手扣住云离的两手腕,想要掰开她的钳制。
然而云离的力道却让容沉吃惊。
他怕伤害云离,手中力道放缓,扬起手刀袭上云离的面门。
云离豁然松手朝后退出一米开外。
容沉猛地吸了口气,还未开口,云离却再一次地袭上了他。
她招招狠厉,像是要置他于死地。
容沉一直闪身躲避,却惊觉云离仿佛没有意识一般,任凭他如何喊她都毫无反应。
轰。
凳子砸上容沉身后的柱子,重重跌落在地,碎成几块。
他不再迟疑,迅速旋身至云离的身后,在她未反应之际,扬手便砍上了她的后颈。
云离顿时脑袋一歪,朝一侧倒去。
容沉迅速抱住云离,不假思索地朝外快步而去。
“南翎王,你不能将她带走。”还未出祠堂,容沉便被两个健硕的男子拦住了。
“不走,带本王去关押玄衣之地。”容沉冷声道。
“这……”其中一人迟疑道。
“怎么?对本王的话有疑惑?亦或是你现在就去请示族长,本王虽敬重他,但本王到底是一国之主,能尊重你们的习俗,就自然也能不按你们的习俗来。”容沉冷冷开口。
话语间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霸道和冷漠。
男子显然不笨,若是惹恼了他,凭他南翎王的身份,要让他们阴罗族灭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连忙微微俯首,恭敬道:“南翎王请这边请。”
说罢立刻带着容沉到了祠堂的另一边,那里有一座单独的厢房,正是关着玄衣。
玄衣见到容沉抱着云离匆匆而来之时吓了一跳。
“快看看她是怎么了?”容沉将云离放倒在床榻上,凝眉道。
玄衣不敢怠慢,当即为云离把脉,顿时一惊,“夫人中毒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中毒?什么毒?”容沉心下一沉,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玄衣闻言却是眉头紧锁起来,良久,他仍是摇了摇头道:“属下无能,从未见过此毒。”
“不过公子放心,依着脉象来看,这毒并不致命,倒更像是慢性毒,夫人显然才中毒不久,所以并不深,也不足以致命。”玄衣顿了顿,接着道。
“不足以致命?但可能会要了别人的命!”容沉将方才云离的表现悉数告诉了玄衣。
玄衣大惊,怎么会这样?
这种症状……
玄衣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