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令倒是重重一愣。
想着前途要紧,父亲也吩咐了一定要好好表现。
因此宇文令也不作迟疑,加快脚步跑到了轩辕澜的左侧。
云离见状,也加快脚步冲了过去,紧随在轩辕澜的右侧。
她伸出脚去抢,轩辕澜带着鞠往后一闪。
宇文令也赶忙迈出脚,却不知怎的突然撞上了云离。
云离身形一歪,嘭地摔倒在地。
她脸色瞬间发白,双手紧紧捂着脚腕。
锵。
一声锣响。
赛事暂停。
轩辕澜眸色一深,上前扶起云离。
“怎么回事?怎么样?”
云离却是一声不吭,只是紧皱着眉头,视线落在宇文令的身上。
宇文令吓了一跳,他站在一旁。
“王上,我,我不是故意的。”宇文令连忙开口道。
轩辕澜脸色一黯,却是未曾理会宇文令。
只是伸手将云离横抱起来,大步朝着帐篷走去。
高台之上,因着突如其来的变故纷纷不明所以。
他们也只瞧见宇文令快步撞上了云离,云离被撞摔倒在地。
只是见轩辕澜浑身散发着汹汹气势的模样,只怕事情不简单。
宣太妃眉心紧蹙,“卿儿,去把你弟弟带过来。”
宇文卿视线落在轩辕澜抱着云离的身影之上,粉拳紧握,转身下了高台。
云离没想到轩辕澜会不顾场合就这么抱着她。
想下来,又怕反倒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便只好顺着他的意,只是她却能感受到来自周围的瞩目。
只怕又要有风言风语了。
她抬头,见轩辕澜脸色难看,一颗心忽的悬了起来。
回到帐篷。
轩辕澜将云离放倒在床榻上。
随后就去脱云离的长靴。
云离缩了缩脚,却被轩辕澜一手抓住。
“别动。”轩辕澜低喝道。
云离拧眉,任由轩辕澜脱了她的长靴。
露出一片红肿的脚腕。
眼下难道不该叫随行的太医?
轩辕澜自己来算什么?
云离盯着轩辕澜,见他眉头皱成了川字,似乎很生气。
“你要陷害宇文令,也不用把自己搞成这样吧?”轩辕澜责怪道。
云离心里咯噔一下。
“陛下……你?”云离欲言又止。
“别说不是,你这点小伎俩,也就宇文令那个傻子才看不出来,你明明可以躲开的,还故意把脚伸到宇文令的脚下让他撞。“轩辕澜冷冷道。
云离垂眸,到底瞒不过轩辕澜的眼睛。
其实她也是临时起意。
这样一来,于她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不管是中断了赛事她不会暴露自己不会蹴鞠一事。
还是陷害宇文令,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虽扭了脚腕,却让自己得了不少好处,何乐而不为。
“还是瞒不过陛下。”云离也不隐瞒,坦白道。
轩辕澜目光沉沉地看着云离。
她倒是够坦白,完全不怕他怪罪于她。
他知道云离与宇文家的不和,没想到她还敢这么堂而皇之对付宇文令。
他能看出来,其他人也未必看不出来。
“你还是太不小心了,你告诉本王,你到底想做什么?”轩辕澜沉声道。
云离抬起头,对上轩辕澜深邃的目光。
“微臣可不想做什么,顶多不过就是偷懒,不想比赛罢了。”云离云淡风轻道。
“真的?”轩辕澜自然是不信的。
可云离不说,他也总不能逼着她说。
轩辕澜最终叹了口气,将丝绢拧了冷水,一边给云离敷着脚,一边说道:“先敷着,本王派人唤太医来看看,若是伤的重,后天的狩猎就不要去了。”
云离一听眸色一亮,不过很好的掩饰了去。
“陛下放心,微臣没事。”云离抿嘴一笑,道。
轩辕澜哼了哼,“不过明日的射箭比赛你是躲不开的。”
云离闻言一愣。
“射箭啊?”她支吾道,“其实微臣手肘着地,可能也伤着了。”
“那要不现在本王派人送你回国都可好?“轩辕澜挑眉。
那不行。
她得留在这里等着那要对付她的人出现呢。
显然,轩辕澜看穿了云离不想参加秋猎的想法。
不过云离却是摇了摇头,“比赛可以不参加,人不能走啊,我这一支云家军还在呢。”
“看来云离把你的云家军看的十分重要啊。”轩辕澜阴阳怪气道。
云离睨了轩辕澜一眼。
“嗯,那是自然,陛下还是赶紧继续去比赛去吧,那些公子可都等着在陛下面前大显身手呢。”
“那你好好休息。”轩辕澜说着便起身朝外走去。
他也知道,若他留在这里太久。
只怕外面又要吵翻天了。
果不其然,一走到外面,众臣就扎堆杵在外头。
轩辕澜扫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比赛继续,都跑这里来做什么?”
帐篷外又响起了擂鼓声。
蹴鞠赛又开始了。
云离听着声响,自床榻上起身。
解开被太医包扎好的脚腕,她虽扭了脚腕,却也是自己控制好力道的。
根本不需要多久就会恢复如常了。
穿上长靴,云离走出了帐篷。
脚步稍显沉重,她朝着比赛场而去。
寻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站定后,云离便看起了比赛。
轩辕澜也没再上场,两队又各多增了一人。
没了轩辕澜,大家都放的开了,比赛也更加激烈了。
胜负已分,公子队毋庸置疑地反败为胜。
云离的视线落在宇文令的身上。
此时的他站在宣太妃的身旁,恭恭敬敬的。
因着站的远,宣太妃说什么她听不见,却见宇文令不时点头说两句。
看来这是在向宣太妃鸣冤啊。
宣太妃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蹴鞠赛在日落前结束,轩辕澜似乎并没有对这些王孙公子产生半点兴趣。
也就象征性地说了几句便遣散了众人。
在麓山围场的第一日匆匆而过,晚膳也是各回各营各自解决。
云离没等到宣太妃,也没等到轩辕澜。
更没等到所谓的要对付她的人。
一夜无梦,睡的竟是格外安稳。
翌日清早,云离在一阵喧嚣中醒来。
脚腕虽仍是有些肿,却已经彻底行动自如了。
洗了把脸,走出帐篷,便是一阵凉风拂面。
前方场地上侍卫在忙碌着,准备上午射箭赛的靶子。
“云将军没事儿吧?”忽的一道声音从旁响起。
那声音没有关切,倒是带着几分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