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纯手掌上有厚厚的茧子,这茧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她握的应该是短兵器才对,像鸳鸯短刀或者短双枪。
而阮纯对这个郡主也有着许多的探究,她不如像传闻中的那个弱不禁风,也没有传闻所说的倾国倾城,不过郡主身上的气质,无人能比。使她清秀至极的脸蛋,看起来更胜倾国倾城之色。
白弦月身上没有仕家女的刁蛮跋扈之气,让阮纯本来对她有成见的心思,现在也消失了几分,更甚的是,郡主居然让她坐下一起吃饭。吓得阮纯一时以为自己耳朵坏了,郡主怎么会如此的随意没有等级卑贱之分?
餐后……
白弦月出正院里,路过一个简单的小房,便一时兴起,走了进去。阮纯想到阻拦,谁知白弦月一早就看出了她想说话,淡淡道:“本郡主的家,本郡主不过是随处走走而已。”
就是这个简单的小屋,看起来有种明媚的味道,里面的装饰像一个女子的闺房,梳妆台上放着一把红色的木梳,木梳显得陈旧了。上面的发饰,也像是很久以前的。
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不仅有女子的饰品,还有男子的刀剑之类。小几上摆着一把深黑色的古琴,琴瑟上显现着沧桑的气息。
“郡主!这里的东西,不可乱动!”阮纯开口道。
白弦月缩回手,手指刚刚触到琴弦,弦声的声色倒是清纯无比。“这里的东西都有重要?”
“是。”
“以前谁住的地方?”白弦月第一眼便看出这府坻的一切东西,都像有人刻意地在保护一样。
齐风说这府坻要修缮一下才能住进来,完全是鬼话。
“……”阮纯目光垂了下来。
“这屋里面的东西虽说都很好,看起来也很和谐,不过却少了一件东西。”白弦月淡意盈盈。
阮纯猛然一抬头,眼里几分惊诧,惊道:“少了东西??”少了东西还得了,那这府里的下人们个个都会死无全尸!
“是啊,怎么,你没看出来?”白弦月清澈的眸子如一洼清泉。脸上是淡雅的笑意。
“奴婢……奴婢……没……看出来。”阮纯一听少了东西,便四处扫视起来,额上便是惊出一头的冷汗。
白弦月轻轻地一扬手,手指指向那梳妆台说道:“少了面镜子。”
阮纯一听,身子松懈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这里本来就没有镜子。”吓死我了。
“为何?有梳妆台为何没有镜子。哪个女子梳妆不照镜子的?”看来齐风有很多她白弦月所不知道的秘密啊。
“主子的母亲就不用镜子。”阮纯说道,倏然脸色一惧,有几分仓皇。
白弦月眸光精光,“齐风他娘莫非是无盐女?”所以才不敢照镜子。
“当然不是,主子的母亲是整个大晋皇朝最漂亮的女子,不过后来……”阮纯赶紧禁声,凝视上白弦月:“郡主,奴婢没必要跟郡主说这些。”
“不说就不说,本郡主不太喜欢听人讲故事。”讲故事的话,通常女弦月会听着听着睡着过去。
睡觉前讲故事,是最有效的催眠方法。
“郡主,奴婢去让你给您准备车轿。”阮纯松了一口气,拉着白弦月走了出来,然后小心谨慎的关上屋门。
白弦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越是神秘的地方,她越是很好奇,不过,还是等有时间再去看吧。
坐上软轿,阮纯便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阮纯的目光警惕又小心,生怕白弦月会不见一般。
其实白弦月也恢复了三成的功力,自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齐风一早便去了军营,所以将自己觉得最信任的人放在了白弦月的身边。
街道两旁,小贩的叫卖声不断,此起彼伏。
白弦月掀开轿帘,看到那些叫卖的小贩,眉梢轻轻一勾,天下帮的兄弟们装得倒是很像。如果有什么事,这帮兄弟定会尽全力的替她解围。
齐风收到阮纯的消息,说白弦月离开了府坻,男子的眸光深深,光华敛过。带领着一大队的人马也悄然的跟在了白弦月的后面。白弦月说去会会故人,或许是天下帮在湘然城分舵的兄弟,不过齐风一想到白弦月与一大堆的男人谈笑风声,便觉得心里惊惶不安。
不过,又得到消息,说乔无双离开了京城,朝湘然的地界而来,这更让齐风担心起白弦月来。
突然,轿子一个踉跄,呯!的一声停了下来。
阮纯眸光精厉,已经从轿上下来,指着抬轿的那几个人喝道:“出什么事了?”
下人们脸上惊惶至极,一想到阮姑娘的手段都情不自禁地哆嗦起来。“姑娘,有人挡道。”
阮纯的目光这才移向挡道的那台软轿上面,轿身华丽无比,抬轿的轿夫个个看起来体形精壮无比。阮纯突然说道:“你是哪个府上的?”
阮纯从小在湘然长大,对于湘然的各个仕家底坻了不指掌,更对各家的公子小姐也是再熟悉不过。
白弦月掀开轿帘,目光懒散地看着眼前比她坐的这轿还要华丽十分的轿子,湘然城里的暴发户就是多,阮纯应该多讹些银子,十万,三十万的。到时候也好将贤王府真正的修葺一翻。
轿内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然后是月白袖子上绣着点点大红牡丹,白弦月眼神微烁,那牡丹可真是熟悉。
然后出来一个风度翩翩的俊俏男子,男子见到阮纯时,微微一怔,笑道:“不这是阮少将吗?”
阮纯也是一愣,声音带着些愠怒:“夏君宴!”
白弦月嘴角浮、现起淡淡笑意,夏君宴挡她道,果真是“巧合”啊。
“纯姑娘什么时候当起小奴婢来了。”夏君宴不掩语气中的挑衅之意。
阮纯也是个火爆脾气,怒道:“夏小将军,怎么当起花倌来了。穿成这样,倒是十足的娇媚之气。”像个男妓!
夏君宴不温不火,抖了抖身上的花孔雀衣衫:“纯姑娘无需要妒忌,就算你穿上裙子也没个女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