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吹起营帐外的笙旗猎猎作响,白弦月的目光从容,说得自信满满。
“他真的会出现?”他问她。
“这个是自然。”白弦月从来不说大话。
当然乔无双也并非这么容易就能捉住的,乔无双一直认为,他比白弦月强,就算天下帮是天下最大的黑帮,人数最多,上至达贵,下至贫民乞丐。即便如此,黑帮土匪小混混,是些乌合之众而已。
白弦月见齐风如此看着自己,她摸了摸脸,然后嘴角划过一丝俏皮的笑意,“看美女,用得着这么出神吗?”
齐风蓦然一声轻笑,无奈地抚着她的头发,说道:“阿妩,你真是一个宝贝。”
“所有见过本郡主的人都这么说。”她也不介意说大话,这叫自信。不叫厚脸皮。
“我要怎么样做才能对你好呢,我总觉得宠你宠得不够好。”齐风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真想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本郡主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况且又是闻名于天下的黑道大当家,是人都会奉承她。
只有白弦月自己清楚,她对这么身份并不介意,混在黑道里,只是为了保护最爱的人而已。
“我总觉得,你这样的站在我的面前,让我觉得很不真实。生怕你一转眼,就不见了,或许在你心里,我并不像白雪月那么重要,可是你知道,你在我心里,很重要,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他才愿意为她做被蛊蛇吸血。
白弦月心里心中一震,眸梢笑得灿烂无比,主动抱上男子的身子,说道:“齐风,你不必对我这么好。”
她还不起,雪月的情也还不起。就算她表现得再不屑,可是在江湖混得久得,情义这事,有种根深蒂固的味道。她曾经见过那些兄弟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不昔牺牲性命,当时她还不以为意,慢慢地会被那种真挚的情义所感动。
其实人如若没了情义,那什么也不是了。
“我不对你好,你让我对谁去好。我从来没试过如此的去爱一个人,你简单就是个魔女,把我的心剜走,装在你的身体里。”这种感觉,就像中了深深的毒一般。无法自拔。
白弦月差点没站稳,抬手摸了摸齐风的额头,然后很认真谨慎地说道:“你没发烧啊。怎么尽说些胡话?”
根本不像当初白弦月看到的样子,冷冰冰,还带些狂妄与阴鸷。原来人一旦动情,性格是可以改变得翻天覆地的。
白弦月忡怔了半晌才缓缓地说道:“你以前……真不是这样子的。”可别吓我。
齐风要被她突然一变的神情,逼得气血不顺了,不是说女人都很喜欢听甜言蜜语吗?当初他父亲就是这样将他母亲给说动心的。一个铁峥峥的大男人,说一些情话,一定会让女人刮目相看,甚至沉沦不已。
他不禁一声长叹:“阿妩,果然跟别的女人是不同的。”
白弦月抬眼瞟了一眼,天边的暮色,然后懒懒道:“其实我不想睡在这里,营帐里蚊子多,你知道我一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被蚊子咬了也不知觉。明天一早醒来,不是满身的红点。”
或许要到明天中午才能醒来,白弦月自认,起床都是比较有规律的,除非是被蚊子咬了?呃……
“我……给你找丫环进来赶蚊子。”齐风说道。
白弦月本来以来,他会说他一整晚会替她赶蚊子呢,失望。
“阿妩?”齐风看到女子眼里的失望之色,不是他不愿意跟她呆在一起,只是一想到她美妙的身材,怕是自己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得到她。
“哦,多找几个丫环,让他们轮班,还有,你那府第,本郡主明天就要住进去。你要处理的事情,最好今天晚上就处理好。”白弦月说道。
齐风眼里有几分赞赏,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他这几天一直住在营帐里,便是暗中查看军队内部的事情的。
这时,飞夜走了进来。呈上一纸书函,说道:“王爷,湘然大将军府请您今晚去赴宴。”
“知道了。”齐风淡然地接过飞夜呈上来的书函。然后看到女子懒散的眼瞳,然后说道:“阿妩,你也要去。”
“我干嘛要去,大将军府有帅哥还是有美女?”她才不喜欢去赴什么宴。像她这种懒散的人,宁可与天下帮的兄弟们喝酒聊天,也不愿意与那些当权都玩弄权术。
“听说美女倒是有一个,大将军之女是整个湘然之花。”齐风笑盈盈地看着她。
白弦月抬起眼眸,心里暗知有鬼,有股涩涩的感觉涌了出来。“难怪你接到大将军的书信这么开心,原来是为了去看湘然之花。”
可没必要拉上她呀。
“阿妩?你吃醋?”他的眼里有过一丝欣喜,喜欢她为他吃醋的样子。
“吃你娘个头,不过我也找人打听了,湘然军是夏安的军队,全然听从于夏安一人,天高皇帝远,边当今皇帝都管不着,你若是想将他收回已用,倒是要费些工夫。夏安有一子,名叫夏君宴,长得挺不错的。”白弦月的眼里露出花痴的样子。
齐风一恼,将她横腰抱起,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原来阿妩的思想也不纯洁嘛。”
“是吗?似乎比你纯洁多了,我们打赌,你去勾引夏安之女夏小绯,我去搞定那个什么夏君宴,到时候离间夏氏父子,到时候你再慢慢会分解他们的实力,一块一块的吞并。”白弦月说得漫不经心,完全没有阴谋算计的味道。
齐风眸色深深,突然弯唇一笑:“白妩啊白妩,你以后,别这么聪明好不好?”好歹也给他这个大男人留点面子,不然他算计什么,她总得猜得到。猜得到就算了,还当着他的面说出来,真的很打击人的自尊。
“其实我很懒,不喜欢想,只是你这样的方法,太肤浅了,我都不用去想。”她看到了齐风眼里的凌厉之光,马上又开口道:“不过你放心,那夏安一心想拉拢于你,只要你略微使些欲擒故纵的方法,他铁定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粘着你,你有什么阴谋他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