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上的气味洗掉,是不是心里就没那么烦躁了?
齐风怒气冲冲地推开了西厢的房门,衣襟还随意地淌着,没有拉上。没有妩媚的气息,只有冷狂的怒叱。
房内女子的娇喘顿时一停,一声惊呼,从男人的身上滑落下来。而男人却是不慌不忙,只是随意地拿了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走下床来,点燃了室内的几支烛火。
一室明亮,不着片缕的女人脸色顿时惨白一片,惊得说不出话来。
“二哥,你怎么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四公子笑道,他正在兴头上呢,这二哥还真是不解风情啊。
“齐昊,你……”齐风看着眼前的兄弟,叹道:“你要节制一点!”
“二哥,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可是你让我……”四公子话一停,看着惨白如纸的女人,然后朝那女人挥了挥手,说道:“把衣服穿上,别让我二哥看得心烦。”
“王,王爷,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该死……”女人没有接衣服,却是不停地在地上的嗑着头,头破血流也不在乎。
“奴婢……该死……奴婢……真的不知道是四公子,奴婢……以为是……”这女人是齐风的侍妾,可怎知变成了四公子。
这叫勾引主子,或者通奸,想齐风这般凌厉风行的人,她能想到自己接下来的下场。
“二哥,你别这么深沉好不好?把好好的美人吓成这样。”四公子佻笑着,慢吞吞地穿着身上的衣服。
“自知该死,那就去后院领罪去吧。”齐风说道,眼里没有半缕情绪。
女人顿时僵在原地,脸色煞白,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真若没有了声息。侍卫面无表情的进来,将女人给拖了下去。
四公子轻叹,“好好的美人就这样没了。”转而看到齐风的样子,他奇怪的问道:“二哥,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去那丑郡主房里,被她凌辱了不成!?”
齐风看到四公子没有吃惊的样子,突然正色道:“上回你跟我说,妩月郡主不简单,怎么个不简单法?”
“就是……”四公子一愣,想到那个可怕的女人,眸光紧了紧,说道:“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娇弱,她其实……太可怕了。”
弦月还暗地里警告过齐昊,如果将她的事情说出去的话,就废了他!四公子当然能想到齐风新婚那夜,那个可怕的郡主将他全身扒光,绑在冰天雪地里浇冷水的情景,害得他的命根子差点冻废了。
“她是不简单。”齐风又接着说道:“皇上送给我的女人,有哪个不简单的。”
可就是这个郡主,做起事来,让人刮目相看。
人前是端庄贤惠的第一才女,可是今天晚上在他的面前又表现得如此的放荡。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她?
“二哥……我可不可以走了啊。你知道刚刚那美人被你处死了,我总不能漫漫长夜,一个人抱着被子过吧。”四公子嘻笑着。
“齐昊,去找个府里你没碰过的女人过来。”那个丑郡主居然说他不行?
“二……二哥,你在郡主那里欲求不满?还是你转性了?天啊,天啊,这世界变黑暗了,就连林相那老家伙也不争权了,改行作卖买了。”四公子一边套着衣服,一边吃惊地嚷着。
“你说什么?”齐风眸子一缩,眼里的光芒乍现。
“就是林相最近在凤飞城里大肆地垄断盐业和粮草。看来他是要提前行动了啊,二哥,很快你就可以离开帝城了。”
“他如此的迫不及待……”齐风听此,嘴角浮现冷笑,早就料到皇上会对付自己,想不到这么快。
“二哥,以前的事情,你还是耿耿于怀。”四公子拉了拉衣领,脸上也是难得地认真。
“爹娘被人陷害,至今不知生死,我只是想要讨我齐家讨回个公道而已。就算那个人当初放了我们,可是我知道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过我们。”这些年的深沉,运筹帷幄让他心里的怨恨更加的浓烈。
齐昊,已经走出了门,藏在袖中的手,握得紧紧地,眼里是一片深深的仇恨之光,他也隐忍得太久了。
弦月安静地躺在水池里,水雾萦绕,她一头长长的黑发如锻般倾泻在身边,如一条条黑色的水蛇,纠缠狂舞。
女子手里捏着一片花瓣,轻轻地搓揉着,身子慢慢地下滑,头已经伸入了水底,好暖,好舒服,
水面上荡过一道涟漪,如风吹皱一般。
齐风俊脸阴寒,本来还想让齐昊找个女人过来,结果他怎么也提不起兴趣,而且那女人满身的脂粉香气让他很不舒服。
他想起那个聪慧的丑郡主,又想到那个狂妄的白弦月,娘说过,只要你看上了一个女子,那么从那一刻起,你就要一心一意的对待她,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不可以背叛她。
可是浮现在齐风脑子里的身影重重叠叠,他似乎是那个丑郡主,又像是白弦月。
笑话,一个丑女人,他怎么会看得上。
齐风迈入浴室,烦躁一甩开浴室的帷幕,三两下便脱了衣服,下了水。他要洗掉那难闻的脂粉气息。
水温很好,只是不知道哪个不知死活的丫环居然还在上面放了花瓣?
“来人!”男人突然吼道。
弦月闷在水底,听到了男人的吼叫声,一下子钻出了水面,一抹脸上的水,一惊,瞠着眸子,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弦月进来的时候,没让人伺候,丫环们都被她遣回去睡觉了。
这会儿……
门外巡逻的侍卫听到声音,赶忙跑了进去,只是还未走近帷幕,便听到男人如雷般的咆哮:“出去!”
侍卫们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着着头脑,然后各各悻悻地离开。
今天的主子怎么很反常??
气氛一时间的滞住,弦月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子,目光带些痴,虽然上次见过他半裸的上身,可是全身都带伤,实在没什么看头。
齐风赤果着身子,坐在水里,身上的伤只留下淡淡的伤痕,他目光一瞬地盯着弦月,带着冷冽,突然扬唇,冷冷一笑:“我当水池里出现的是美人鱼。没想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