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我就用刚才那刀法把你给削了。”老头儿说道。
“呜呜……不要啊。你好歹也算是一个前辈,怎么能欺负我这个弱小的五岁小女童?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齐惟儿呜呜地哭叫着。
“什么笑不笑话,我把你削了,神不知,鬼不觉,谁人会说。”老头的眼光又凶了几分。
“人在做,天在看,老天都知道,而且你心里也知道,你的良心一定会不安的。”齐惟儿呀呀地试图说道理。
“老天管不着本大爷的事,我今天……”
“小常子,你又在玩什么?怎么欺负起小毛孩来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传来,如清水般让人舒怡。
老头尴尬地放下齐惟儿,看到走近的红衣女子,然后朝女子淡淡一笑,“大圣姑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欺负一个小孩子呢,我在跟她开玩笑呢,是不是啊,小姑娘。”
齐惟儿看到这老头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不要拆穿他,她目光一转,然后朝那红衣女子说道:“漂亮姐姐,他……”
“胡说!”齐惟儿一顿,加重了语气!
老头气得想将这小女孩撕成了碎片,朝齐惟儿扑了过来。老头的身子突然一僵,倒在地上抽搐着。
红衣女子道:“还说没有呢,现在不是吗?小孩子都是不说谎的。”
“大圣姑……”
“圣姑大姐姐,就是他拿出菜刀,逼我学什么解牛刀法。”齐惟儿一句漂亮大姐姐,叫得红衣女子一阵心花怒放。
齐惟儿心里冷笑,这个大姐姐跟外祖母的年纪差不多,不过保养得很好,皮肤跟娘亲的一样美,除了这位大姐姐眼角的皱纹,还有略显苍老的容颜。
“什么?解牛刀法?”红衣女子呵呵大笑起来:“小常子,你的解尸刀法什么时候改了个名字了?”
“这,这个……”老头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齐惟儿。
“解尸?”齐惟儿听那尸字,就觉得生寒,赶紧抱着红衣女子的腿,一派小鸟依人之相。
“好了,小姑娘,不要害怕,他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这老头最近想找传人想得快疯了。”红衣女子笑道。
“有圣姑大姐姐在,我才不怕他。”齐惟儿朝老头吐着舌头。
“好了,你叫什么?”红衣女子笑着问齐惟儿。
“白……”齐惟儿一怔,看到了红衣女子不远处的一个高台,白色的仙人身影站在那里,白衣翩翩,花瓣儿随风轻舞在白影的周围。
“你姓白?”红衣女子皱眉:“怎么可能呢,难怪他弄错了。”目光望向高台的白衣男子,眼光有着不置信。
“白衣仙人,大姐姐,那个白衣仙人……”齐惟儿兴奋的叫起来,不知为何,先前的那些恐惧一扫而光,顿时觉得那白衣仙人很亲密,她突然朝高台的方向跑了过去:“仙人,我叫齐惟儿……”
齐惟儿走到高台之下,白衣仙人正转过身来朝她看过来,顿时让齐惟儿觉得四周一片春光明媚。
那是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男子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如花朵般怡人,像雪夜里最纯净的弦月一般。
“仙人?”齐惟儿开始口不择言:“我妈咪和爹地都不要我了,不如我跟你走吧。”
她觉得自己完全是被迷惑了,被眼前的这个仙人迷惑了。
“跟我走?”男子的声音宛如天籁,极其的好听,又带着极致的温润与和蔼。
“是啊,是啊,反正我爹地也要送我去学艺,不如我就跟你走好了,我才不要去什么天山,灵山,蜀山的。”齐惟儿情不自禁,很想上到高台去亲近那个男子。可是高台太高,她个子太小,爬出不上去。
“为什么要跟我走?”白衣男子说道。
“因为我喜欢你啊。”齐惟儿很直接,她第一眼看到这男子的背影,便觉得很亲切,很亲切的感觉就跟小乔爹爹在一起的时候一样,很喜欢这种感觉。
“你叫什么?”男子淡淡地开口。墨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翩然欲仙。
“惟儿,我爹地说,我是他唯一的孩子。你呢?”齐惟儿稚声地问道,她觉得,她既然告诉这个仙人,那么仙人也应该告诉她,他的名字。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没有必要告诉你。”男子依然是那般清淡的语气,很自然的拒绝,却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对不起哦,你不想说没关系的。我不问就是了。”齐惟儿笑着说道,这个仙人,她好想上去摸摸他,看他是不是有血有肉呢?
“我想上来。”齐惟儿直接说道。
“上来?”男子眸光一眯,然后望了一眼那个红衣女子,红衣女子点头一笑,手中的红绫轻轻一托,便将齐惟儿给卷上的高台。
齐惟儿站在男子的身边,他好高,而她一具五岁小娃儿的身体,也只到人家的腰下。“哇,原来神仙和人一样哎。”
她开心的笑着,伸手抓着男子的袍摆,拉着男子的手摇晃着,咯咯的笑声,让男子嘴角的笑意也浓了起来。
“惟儿,你娘叫白妩?”男子问道。
齐惟儿顿时一呆,然后好奇地看着男子说道:“你怎么知道的?我妈咪就是叫白妩啊。”
“你果然是阿妩的孩子。”男子淡淡的叹气,眼里有着浓浓的情意,“她过得好吗?”
“好啊,当然好啰,我爹地对她比对我好,爹地总说女儿到底是别人家的,只有老婆一辈子是自己的。有时候,我都很妒忌妈咪,为什么爹地对她这么好,小乔爹爹也对她这么好,就没有人对惟儿好。”小小的孩子眼睛里有些许的不甘心。
“你爹娘对你不好?”男子问道。
“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爹地总嫌我缠着妈咪,所以才想把我送走,仙人,我好可怜啊,爹不爱,娘不疼的。”齐惟儿委屈的说道,就连对她极好的小乔爹爹,恐怕也是因为妈咪的面子才会对她的吧。
“惟儿……”男子轻喃着,这个孩子跟她小时候一模一样,就连眼睛里那抹狡黠之色都相似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