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跪在前面,脸色平常,尊贵气息犹存。宫女小心翼翼地跪着过去,在皇后的耳边轻声道:“回皇后娘娘,林贵妃听闻皇上驾崩,一直呆在秀明殿不出来,秀明殿的宫女刚才回话,说林贵妃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一口东西,而且说话也胡言乱语。奴婢们怀疑林贵妃悲痛交加,已经疯了。”
皇后淡淡的瞟过地上哭得一片的各殿妃子才人,朝宫女挥了挥手,疯了的女人,就让她疯去吧,打入冷宫算了,万一陪葬的时候,她一时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有辱皇威。
“奴婢告退。”宫女在宫中呆得久了,见皇上脸色平常,并没有责怪林贵妃之意,也没有强令让林贵妃过来哭丧,顿时明白,要把林贵妃放哪儿了。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密密麻麻的宫廷禁卫军里面混入了一些身手诡谲的人,乔礼将白弦月接入府中,便焦急地朝宫中奔来,半路被人伏击,拖延了大部分的时候,等到他赶至宫中的时候,见宫中一切正常才松了一口气。
乔礼走到天牢,看着一脸淡定的齐风,齐风一身黑袍在烛光下,寡绝沉静。男子回头,如狼般凌厉的目光扫视在乔礼的身上,然后冷冷一笑。
“齐风,你还不认罪吗?”乔礼说道。
“认何罪?”真是可笑至极。
“后公公说皇上给过你一个锦盒,那里面是不是玉玺?”乔礼问道,眼中阴寒渐深。
“什么玉玺?本王怎么会知道,后公公是你的人?”齐风冷冷一笑,他猜得果然没错。
“快说你把玉玺和诏书放哪儿了?”只毁了这两样东西,乔礼便可名正言顺地将齐风给杀了。
“还有诏书吗?”齐风疑惑,他怎么不知道。
“你不要在这里给我装糊涂,皇上一早便拟了诏书,连身边的公公都不知道。”后公公是他乔礼的人,本想趁皇上死后,让后公公利用皇上手里的玉玺,拟个假诏。结果没有找到玉玺。
“如果说来乔王爷是认定它在我的手里了?可是你知道那东西,怎么可能随手带在身上呢?”遗诏,齐风连看没有看过,皇帝上回让他回府再说,再决定帮不帮他对付乔礼,齐风在出宫的时候,遇到了阿妩有危险,便忘记了,等到他记得的时候,他也懒得去管皇帝给他是什么东西,乔礼一直在派杀手除掉他,他表面忍着,实际已经暗中布属人对付乔礼。
“你不说也可以,不过郡主可在我的手里。”乔礼也懒得跟齐风废话,开门见山便拿出白弦月来要挟。
“你……”齐风的脸色果然一寒,“你居然拿阿妩作要挟?”真是太卑鄙了。
“贤王没想过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死在自己的面前吧?”乔礼笑道,几分狰狞。
“你放了她!”阿妩若是出事,他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你觉得你的妻儿重要还是皇帝给你的那个锦盒重要?”乔礼走近他,一步一步地逼迫着他。
如果不是隔着牢门,齐风只怕这时已经一掌朝乔礼挥过去了。“好,我给你就是,你将我妻子放了。”
乔礼不敢置信的望着齐风,齐风回答得太快了?让乔礼觉得不怎么得意。
倏然,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扔到了乔礼的脚下,乔礼脸色一变,后退了好几步,指着脚下的人头:“这不是……”
然后是一大群人将乔礼给团团围住,齐昊漫不经心地从人群中走出来,拿着钥匙打开了关住齐风牢门,说对齐风说道:“二哥,你还真是沉得住气,要是我,早就一掌把这破锁也敲了。”
乔礼脸色苍白,指着那血淋淋的人头,半晌才道:“后公公?”
“回答正确,不过没有奖品哦。”齐昊哈哈一笑,踢了踢后公公的人头,觉得挺有意思的。
“齐昊!”齐风叫住他,“郡主现在在乔王府。”
“我知道啊,二嫂自愿去的这个卑鄙无耻的乔王爷捉了淮安王,二嫂为了救父,所以就去了,不过二哥,你放心,二嫂这么厉害,不会有事的。”齐昊朝他保证。
“派人赶紧去乔王爷将阿妩接出来。”齐风轻吼,阿妩呆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乔礼不可能一点安排都没有。
乔礼哈哈大笑起来,“我既然栽在你们手里,也会找个陪葬的,只要我将信号发出,我府中的人便会知道事情有变,杀了妩月郡主。”
“笑话,郡主是这么容易被人杀死的吗?”齐昊一挥手,手下已经将乔礼绑了起来。
“妩月郡主住的阁宇机关重重,只要一声令下,怎么阁宇就会化成灰烬,连只苍蝇都逃不出去。那可是本王请了天下最厉害的机关大师张印设计的。”乔礼笑得越发的放肆了。
“张印?”齐风脸色一变,匆匆地朝牢外走去,还未走出门,便听到一声震耳发聩的声音,震得四周的砖瓦纷纷地倒在了地上。
“这是火药。”齐昊身后的一名男子说道,正是天下帮在京城分舵的大牛。
“火药?”齐昊一怔。
“是我们大当家制造出来的东西啊,难道这不是吗?听这威力,明明就是火药嘛。“大牛慎道。
乔礼的笑声刺耳,“我说过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全部都成灰烬了?”刚才乔礼的手下被天下帮的人袭击的时候,已经发了信号,所以这响声才会这么快。
齐风的脸上一片痛楚,他怎么也不相信阿妩出事了,阿妩一向机灵,怎么可能出事?
“二哥,皇后和文武大臣们还在大殿上等着您呢?”齐昊听到那声巨响,脸色也是一变。
齐风喃喃道:“我去找阿妩。”
“二哥,你必须要去吗?郡主她不会有事的,你先去大殿见到皇后再说。”齐昊已经将锦盒内的东西交给了皇后,而皇后又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将皇帝亲笔写的诏书给念了出来,纵使乔礼再怎么使坏,也没有用处了。
齐风一时恍惚,阿妩会出事的,然后不顾一切地策马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