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音瞅了陆小凤一眼,陆小凤赶紧拉住程音的手,说道:“不如,我们也跟着去吧。倒是要看看那老鬼搞什么把戏?他知道是谁毁了琼谷,我们更想知道。”
“也好。”程音意味深长的说道。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女子的影子,那个女子一身空灵之气不染尘世,只不过那名女子在看程音的时候,那眼神如淬毒的刀子一般,让程音不禁一凛。
半月后,一行人便回到了落雁城,城内的景色一片萧条,白弦月蹙眉,才不会离开短短的一年而已,怎么一切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城门口的乞丐无精打采地垂拉着脑袋,白弦月用脚踢了踢乞丐面前的破碗,乞丐茫然地抬起了头来,淡淡地瞟了一眼一身雪衣的女子,眼中带着欣赏,京城里显少有这么漂亮的女子了啊。不过这女子看起来好熟悉。
“大牛现在在什么地方?”白弦月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乞丐脸色一变,眼中有些许探究,“杨舵主的名号,岂是你……”
“快说!”白弦月的语气重了几分,她最没什么耐心了。
“在这那?”乞丐颤颤抖抖地指道。
街角处停着一辆马车,车夫正低着头,帽子压得很低,白弦月走过去的时候,看到了车夫坐在屁股下面的鲨鱼刀。女子冷冷道:“大牛。”
车夫的身子动了动,再没什么反应。
“别给姑奶奶装死!”白弦月吼道。
“啊呀,姑奶奶?谁家姑奶奶?”大牛被白弦月那声吼给震惊了过来,抬头看到大当家熟悉的脸庞,大牛的脸上,顿时绽开了一朵花,“大当家的,你回来啦。”
“我若再不回来,只怕你们反了天了。说说这城里是怎么回事,乌烟瘴气的,是不是你们胡闹地打劫不该打劫的?”自踏入城内,白弦月便觉得一股阴阴的气息,让她透不过气来。
“没有,没有。我们一直安守本份,没做过什么越轨的事。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我二弟,杨二娣,还有月娘。”大牛粗犷的脸上是一片惊惶之色,大当家怎么能怀疑他呢?大当家离开京城差不多七八个月,现下却在怀疑他?他心里好委屈。
“那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不像繁华一时的帝都啊。白弦月望向大牛。
大牛无奈地摇头,眼中满是忧愤:“其实这一切都是连妃的哥哥定宁侯弄出来的,他仗着自己的妹妹是皇上最宠的妃子,而自己又被皇上封了个定宁侯,此时更是嚣张至极,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而且他又与皇上身边的红人西夏王乔礼走得极其亲密,所以在这京城,更是没有敢治得了他。”
“定宁侯嘛,怎么倒弄个鸡犬不宁了?”白弦月眸光微烁,这倒是讽刺至极。
而齐风此时是悄悄入京,身上的衣服也是简单得很,与白弦月相衬,像一对普通的商贾夫妻,只是他目光中寒意,泄漏了他的身份。
京城果然是够乱的了,齐风眉宇紧拧:“这么说,皇上什么就都不知道?”
“皇上?谁知道那老家伙是怎么想的?那定宁侯连安每天都要巡街,看到漂亮女子就抢,他的手下见什么抢什么,跟强盗没什么分明。”大牛愤然道,突然他跳下车来,“呸呸!把他说成强盗真是诋毁了强盗这个词语。老子看他是猪狗不如。”
“阿妩,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回去,齐昊已经在府中安排好了一切。”齐风说道,轻轻地拉起白弦月的手,握住她的手掌。
白弦月点头,说道“好。”有些事情,不是三两天而形成了,之前她听说皇上暗中让官府封了淮安府不少的商铺。而淮安王自从自己的儿女出事之后,更是无心打量着生意,便也渐渐萧条起来。淮安王也不在意,他下辈子的吃喝不成问题就好了,没必要再去拼死拼活地挣钱,钱再多,他死后也没人替他花。
淮安王知道以前都是雪月替他打理一切商务,现在雪月不在,阿妩那个丫头这么懒,自然更不会理,他这么一想,便什么都淡然了。
回到齐府之中,一切如当初白弦月离开的时候一般,清静至极,再次回到这里,白弦月自嘲一笑,果然转了一圈,还是要回到原地的。
“二公子,您回来了。”管家在齐府呆了几十年,不愿意离开,所以现在还在。
齐风看管家的神情,有着几分亲和,毕竟管家从齐风很小的时候,就在这里,而且一直很照顾着齐风。
“四公子呢?”齐风问道。
管家恭敬道:“四公子和皇后娘娘在怡园。”
“阿妩走吧……”齐风极自然的牵上白弦月的手,朝府中走去,现在是去怡园。怡园是皇后娘娘出嫁之前的园子,虽然皇后娘娘与齐风的父亲并非亲兄妹,但皇后娘娘待他们及好。
白弦月轻轻地笑出声来。
“笑什么?”齐风回眸,轻轻地将女子遮住脸颊的发丝拔开。
“你上次把府里的姬妾丫环全部赶走,有没有觉得后悔?”白弦月挑眉问道。
“我若是不把她们赶走,难道让你在那里挑拔他们造反不成,上次的事情,还真是震憾,我还不知道,我的老婆有挑拔是非的能力。”齐风以前只是怀疑白弦月而已,现在知道了她的一切,自然而然就想到只有她才会让那些女人疯狂。
“你居然知道?”怎么可能?白弦月笑得几分邪恶,“可惜了那貌美如花的贵妃娘娘,如今却是一个哑吧,你说一个哑吧怎么能讨皇上的欢心,难怪皇上迷上了那风韵雍容的连妃娘娘,对林贵妃不上心了。”
“这些事情你倒是知道?都说女人八卦,虽然我的老婆与众不同,但还是个女人。”
“你丫的不知道我是女人?”白弦月怒道,朝着齐风的脑袋一记闷敲。
虽说她一直是跟在男人窝里混大的,多少有些江湖豪气,少了些小女儿的矜持,不过想她二世为人的经验,做个矜持样子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