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无双站在亭中,树荫阴凉,徐风吹过树叶儿瑟瑟作响,男子手指轻轻地敲打着亭中的石桌,眼中是一片寒意。
“少主,看来有人已经开始行动了。”二月说道。
“这么说,我的计划得提前。”乔无双眯眸,望着眼前一片摇摇欲坠的落叶,嘴角划过一个残忍的弧度。
“白姑娘那边怎么办?这几天白姑娘一直安静得很。”二月说。
“她没了武功,掀不起什么大浪,这些日子她的身体倒是养好了,二月带人把药送过去。本小王的王妃,总不能让她大着个肚子与我成亲,况且这肚子里还是别人的孽种。”乔无双的眼中一片冷阴。
“是。”二月答道,人已经退了下去。
白弦月刚刚放雪貂离开,便听到了门口开锁的声音,然后房间被人推开来,走进来两个丫环和几个人高马大的西夏王府家丁。
白弦月心中暗讨不妙,丫环托盘里端着的药,正冒着热气,一股让人窒息的药香弥漫整个房间。
“乔无双这又是搞什么鬼?”白弦月冷笑。
“白姑娘,得罪了。”二月说道,一挥手,身后的几个家丁,便朝白弦月走了过来。
白弦月现在的样子,如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她一声厉喝:“慢着!”
“白姑娘,请别让奴婢们为难。”二月的声音必恭必敬。
“为难?怎么个为难法?本姑娘为难了姑娘吗?”白弦月一声冷笑:“我看是乔无双想要为难我!”
“白姑娘,少主也是为您好。三日之后,便是您与少主的婚礼,到时候天下各路的人都会闻天下第一白弦月的名号而来。”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呵呵……”可惜白弦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白姑娘,你要怪罪,就怪罪奴婢们吧,与少主无关。”二月挥手,那帮家丁便过来将白弦月给架住。
白弦月眼中带恨,“与乔无双无关?若没有他的指示,你们敢这么做?”
“对不起了!”二月说道,朝家丁使了一个眼色,那家丁便扼住了白弦月的下巴,一边的丫环将药给端了过来。
白弦月全身被人制住,心里虽是愤怒不已,却也不可奈何,她的心中闪过一丝绝望,还有一丝不甘,咬牙切齿道:“乔无双今日若是杀了我的孩子,他日我便让无双宫和西夏王府全部给我孩子陪葬!”
二月一骇,端着药碗的手一抖,药汁洒去了一大半,她狠狠地一闭眼,将药灌入白弦月的嘴里。
白弦月咳嗽着,被迫灌下那些苦涩至极的堕胎药,便觉得眼前一片苍白,心里不甘至极。她软软地趴在地上,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出来。然后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乔无双不想让她痛,所以能了她一个不痛的堕胎方法,她晕过去,自然就不知道痛了。可是一看到躺在床上这个一脸苍白,眉宇紧紧拧着的女子,乔无双的心里还是一片懊恼与愧疚。迫不得已,小弦儿,你别恨我。
“雪月……”女子喃喃道。
“你果然还是想着他,看来齐风也很可怜。”乔无双苦笑道。
“齐风……你这混蛋!”
乔无双一怔,眸中的涩意更甚:“你心里有没有一点点我的存在?”
西夏王府一片火光冲天,乔无双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子,眼中一片迷恋,他的手段虽然卑鄙,可是为了得以想到的东西,再卑鄙的手段又如何。
王府内一片喧哗,二月推门而入:“少主,走水了。”
乔无双脸色一变,站了起来,看一了眼床上的女子,然后才甩袖而去。
床上的女子突然睁开了雪亮的眸子,然后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雪貂突然扑进白弦月的怀中。
白弦月的手里顿时多了两颗药丸,一颗黑色的一颗红色的。
雪貂“吱吱”地叫着,白弦月摸着雪貂的皮毛,说道:“不知道还管不管用,希望孩子还在。”说罢,她将药丸放入嘴里,走到桌边倒了杯凉掉的茶水,灌了几口。
白弦月感觉到身体一股温流升了起来,欣喜道:“桑桑,原来另外一颗药是化功散的解药。”
雪貂吱吱地点头,它跑到乔无双的房间,翻了许多的地方,在一处很隐密的地方发现了那颗化功散的药丸,而另外一颗药丸却是在一堆补药里随便拿了一颗,雪貂鼻子灵敏,以前是跟在白雪月身边的,白雪月身子不好,雪貂对于那些补气养神的药物,一闻便知。
乔无双不会想到,西夏是自己的地盘,有人却在这里横行无忌。放火的是一些天下帮的地痞流氓之辈,那些地痞流氓之辈并非简单的人物,个个轻功极好,放完一把火,便逃之夭夭。想抓人也抓不住。
乔无双脸色极黑,倒是送了他新婚的一个大礼,这西夏王府被人烧掉了主院的大半个院落,幸好西夏王极奢,铺的是金砖玉壁,房子倒是没有倒踏下来。
一客栈内,齐风握着手里的纸张,纸上的信息,让他沉默了许久,一身劲装的阮纯过来,沉声道:“主子,已经办妥了,乔无双没人发觉。”
“阿妩呢?”齐风现在最担心的便是她了。
“王妃现在很好,三日后的计划,一定能成功。”阮纯说道。
“让飞夜带军继续北上,让乔无双以为本王一直和他周旋,攻城掠地。”齐风薄唇轻抿,对付乔礼的三十万大军,最直接的方法便是,催毁他的老巢。
“属下,已经派人吩咐下去了。”阮纯目光犀利。
“退下!”齐风冷笑,手里的纸张被在他的掌心里变成粉末。男子的目光渐渐冰冷。乔无双敢伤害他的妻子,他就毁了端了他的王府!
这些天里,白弦月一直很合作,乔无双认为前些天的府内走水,不过是天下帮的小打小闹,白弦月现在在他的手里,想让她救走并非那么容易。
乔无双还当以为白弦月腹中的孩子已经不存在,白弦月那碗药在二月灌入她嘴里时已经洒了一大半,再加上她事后又吐了一些出来,雪貂还将保胎的药丸给她服用,白弦月相信,孩子一直还在的。只不过心里却不太肯定,这孩子受过如此大的重创,会不会生下来就先天不足,病秧子一个?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实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