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经吓啊,看来所谓大晋凌厉狠辣的烈火将军也不怎么样。
“听说落花楼的花魁兰采姑娘今天会登台。”
“落花楼,就是乔无双前些天收掉我天下帮的那一家啊。去看看。”去看看乔无双是不是病入膏肓?需不需要给他买副棺材?她手下人开的棺材铺可以给他打八折。
“郡主啊。这里怎么办?”怡香面露为难之色,早知道如此,就不说出来了。
“你顶着吧。”如果齐风再回来,怡香可以好好享受他的秀色可餐,前提是他得愿意回来。
弦月说完,脱下身上的嫁衣,将满头的珠钗抓下,任长长的黑发披散开来。朝暗处打了个响指,身形一前,已经滑入深深的夜色里。
夜里风声涌动,树叶上结着的薄冰被风一吹瑟瑟而响。
齐风低眸看着床上的齐昊,琥珀的眸光如夜一般深湛。
“二哥。”齐昊张着嘴,嘴唇还是一片黑紫之色。“那郡主她,她不是传言的那样。”
“我知道,不过今天你倒是让我太失望了。”齐风疑惑地蹙眉,齐昊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随便制住的人。“妩月郡主柔弱无比,我刚才试过她,她根本没有内力,而且脉搏跳动微弱。手也是冷的,明明有久病不愈的样子。”只能怪齐昊被催情药迷了心性,连武功都使不出来。
不过另齐风感到奇怪的是,郡主身上那种淡淡的清香很熟悉,还有那双灵秀的眸子,轻轻一转,柔弱里还带着一丝狡黠??
“怎么可能?”不可能啊,齐昊张着嘴叫了起来,声音沙哑无比,像吃了半斤米糠。
“总之,我会小心!”皇上弄给他的人,怎么说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二哥,我想求你一件事。”齐昊突然抓住了齐风的袖子。“今天兰采儿会登台,你知道我这个样子……你去一趟落花楼,将她的初夜替小弟拍下。”
齐风眉眼紧皱,“齐昊!你是想让我去给你抢女人?”
“二哥,落花楼以前是天下帮的东西,现下落无双宫的手里。乔无双还如此大张旗鼓地说要给花魁****,你说白弦月会不会……”余下的话,不需要齐昊再说下去了。
齐风摸着手里的那枚雪玉,突然想到那个懒散狂妄的白弦月,眸光深邃不见其底。白弦月!
“你好好躺着吧。”齐风言道,拂袖而去!
落花楼内歌舞升平,一片靡靡之象。
楼内的大厅中央有个巨大的水池,池水是从城外的温泉引过来的。上面的睡莲开得正娇,水池中央临空是一个很大的舞台,舞台上的舞妓正放肆地舞着,引得台下一片尖叫喧哗。
乔无双一身锦衣华服,坐在二楼的雅坐,手里的玉扇有下没下的扇着,狭长的凤眸扫视全场,心中暗讨:如果白弦月今天不来,那他这么做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乔无双一直不服,为什么江湖有名的弦月无双,她白弦月是占在第一位,而他落在了第二位,真不知道这些江湖人世是什么眼光。居然让个女人骑在了男人头上?
“少主,白姑娘在那里。”乔无双身边的侍女指了指大厅正中央的一个横梁。
只见横卧在梁上的女子,一头长发如流水般倾泻,素衣翩翩轻扬,一张倾世的脸蛋是一派云淡风轻。偏偏就那么的随意不羁。
她在睡觉??乔无双蹙眉,下面这么吵,她居然在一根横梁上睡觉。
“少主,白姑娘她要干什么?”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二月,让兰采儿上台!”乔无双瞟向舞台,笑意深深,光华斐然。
侍女领命,“是。”
白弦月听到楼下的喧哗声一阵高过一阵,她懒懒地睁开了一眼眸,看到一袭彩衣轻纱的女子婀娜地走上舞台。
等了一个晚上,而且才让兰采儿上台,真是!现在是睡觉的黄金时间,乔无双这个人真是太黑了!
白弦月的眼皮沉沉地掉了下来,又接着熟睡。
如果有什么事,白会第一时间替她解决!
齐风坐在大楼一处不显眼的角落,正好可以看到舞台中的全景,只是此时他坐在桌前,捏着手里的酒杯,浅斟自饮。
“二公子,都已经开始了,白弦月却没有出现。”齐风身边的侍卫飞夜说道。
齐风抬眸,看了一眼舞台上舞动的女子,“她在!”
飞夜不解地望向他,可是楼外也有府里的人一直守着,确实没有见到白弦月。
“她早就来了。”齐风抿唇轻笑,脸上声色不动,指间,酒色清澄,香气茵氲。
今天舞台上的这个花魁,他是要定了。还有白弦月,你始终是逃不出我的手心!
舞台上的女子轻轻地舞着,轻纱去后,只余红绫抹胸,艳红纱裙,露出香肩雪胸,因为剧烈的舞动着,已蒙上一层薄薄的香汗。
眼波轻送,藕臂轻勾,指间若牵着丝线,一挥间便将所有人的目光缚住,全身都若无骨一般的柔软灵活,每一寸肌肤都在舞动,细腰如水蛇似的旋转扭动,一双修长圆润的玉腿在红色的纱裙里时伸时屈,若隐若现……
台下大片吞口水的声音,男人们的眼睛是一片发红的欲火,还有震耳发聩的尖叫!
弦月揉了揉耳朵,吵!吵!吵什么吵!身子微微一动,整个身体已经从梁上坠落下来。
一阵风声,舞台上的兰采儿一怔,看到白弦月就要直直地向水池里坠去,一声尖叫!惊惶不已。
齐风狼眸一抬,那雪衣墨发的女子,从楼上摔落下来,居然毫无知觉,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正如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这个女人很懒,懒得太有个性了。
他凌空飞起,明紫色的衣袍,衣袂清扬,人如箭般飞向坠落的白弦月。
一道黑影突袭而来,白一脸的肃色,伸臂挡住了齐风的身影。
“她要掉水里了,我去救她!”齐风停在了台前,目光深沉。
“不必!”白冷道,对于要接近主子的陌生人,他一律谨慎得很。白锐利的眼眸一烁,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认识?那双如狼般凌厉,如虎般霸道狷狂的眸子好像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