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为难自己的父亲当初会放弃一切,不顾一切地爱着自己的母亲,原来每个人追求的幸福都不同。他要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最终父亲与母亲都没能逃脱命动的安排,突然的失踪生死未卜,让齐风觉得或许他们会活在另一个世界之上。
而他,不能像他的父亲一样,他知道要握住更多的东西,才能保护他最爱的人,才能有能力爱她。
白弦月听到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均匀,这才悄悄的起身,一只手臂不自觉地搭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很自然的将她抱住。
白弦月目光一凛,以为齐风醒了。但是看到男子紧闭的双眸,心下才松了一口气,悄悄地拿过旁边的枕头塞到他的手里。然后起身下床。
烛光下有他描绘的各大个水道出入境,每个入境口都绘得很详细,白弦月唇角一勾,将他弄好的那叠东西收入袖内,然后悄然的走出了帐蓬。
既然是他弄好的方案,应该是万无一失的,营地袅袅地升着几堆火焰,巡逻的士兵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白弦月一身白衣,在这漆黑的夜色里非常的显眼,白影如风般闪过,巡逻的士兵以为是自己眼花,抹了抹眼眸,再仔细看时,四处静悄悄的一片。
飞夜从暗处走了出来,然后走入了齐风的营帐,却见刚才睡得很沉的齐风正一脸严肃地站在桌前,看着空空如已的桌面。
“王爷,王妃刚刚出营。”飞夜禀报道。
“带上三千人,随我一起出发。”齐风凌厉地扫过飞夜。
他就知道她会自作主张,不过就算她有能力替他消灭深夜沿海上岸的那些倭寇,但他还是担心她的危险,至少她身上的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齐风一早便料到她不会这么乖,晚饭过后,便躺在床上睡着了,虽然她平时很贪睡,喜欢睡个天昏地暗。但是看到他带伤还在做事的时候,并没有阻止。可能是他自作多情,认为白弦月应该担心一下他的伤,不让他做事。可惜她没有,那只有一个可能,她这么极懒,想等到他把所有的方案描绘好之后,再将他做的东西,拿走。
白弦月的目的确实是这样,天下帮的人一连三天才沿海各城镇暗查,将那些暗中的匪寇资料全部弄得清清楚楚,只待着他们里应外合之际一网打尽。
白弦月也相信齐风的人也打探到了,不过对于要怎样将那些水寇一网打尽,这得有个全面细致的方案,白弦月这人很懒,她不做出来,相信齐风会做出来。反正她也是替他做事,盗用一下他的劳动成果又怎么样。
白见到主子一身素影,绝色风姿,上前:“主子,都准备好了。我们的人已经混入了船仓内,就等着,你的一声命令。”
“好。”白弦月说道,目光一眯,从袖中拿出图纸:“这些全是他们登岸的地方,上面有标注,叫兄弟注意一些,眼睛放亮一点。”
白领命而去,但还是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白弦月。
迎面吹来的是淡淡的湖风,湖面上安静至极,她知道这是一个最主要的地方,擒贼先擒王,她身边有着一百多个人,个个都是武功一流。
顿时火光乍起,湖面上升起一阵火光,然后是一阵嘶杀之气,白弦月身边的一个兄弟突然惊道:“帮主,怎么会这么多人?”
白弦月知道这条深水湖是流经海内最大的一条湖泊,那些水寇,眼光不光光停留在沿海附近的小城小镇,他们更大的野心是深入内陆。
白弦月凌厉的眸子轻眯,有着如野豹般的犀利,“看来另外那些登陆码头只是虚晃而已。”这么说来,齐风得到的情报也不准确。
齐风带着一帮人马急急赶过来之时,四处一片平静,根本没有看到任何船只和人影,他正感觉到奇怪,怎么可能一点儿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王爷,是不是我们弄错地方了。”飞夜小心翼翼地说道。
“走!”齐风绝对不会相信白弦月做事,一点儿痕迹也不会留下,如此情况看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得到情报里有虚枪。
想到白弦月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他心中升起着浓浓的怒意,脚下更是迫不及待。一连走了好几个码头,耳边只有江风习习的声音,哪里有半分肃杀的样子。
“怎么回事?”齐风急道。
飞夜突然一怔,说道:“还有一个地方,属下曾经带人亲自去看过地形,不过那里是最不适合上岸的地方。”
齐风面色一寒,一跃上马,急急飞奔。
四处一片都是浓浓的血腥之气,还带着一股诡谲的死亡气息,宛若地狱一般,而站在空地里的白衣女子,却如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白弦月轻轻地擦拭掉滴在脸上的鲜血,目光生寒,看着湖面上渐行渐远的船只,嘴角浮现起一丝诡谲的笑意。
她用了好几年才制造出来的火药,这回可用得上场了。
只听到一声如巨雷般的响声,江中火光一片。
齐风跨下的马一时受惊,疯狂地一声长嘶,马上的男子飞身跃起,眸中焦急一片,朝火光的方向飞了过去。
“阿妩!”真害怕她有事。
白弦月听到声音,眸光一瞟,看到了朝她过来的黑影,她将手里的黑鞭一收,一只短巧的玉笛便握在了她的手中。
女子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比原定时间久了半个时辰,还损失了不少的兄弟,似乎还跑了一个人,夜色太暗,实在是怎么看清楚。
齐风一脸冷寒地看着白弦月,这女人是怎么回事,看到他,还一脸的漫不经心,他扫过地上黑压压的尸体,脸色便更加冷了。
“天快亮了吧,本郡主要回去睡觉了。”好累,今天晚上真是耗费了她不少的精力啊。
“能解释一下吗?”齐风冷道,难道她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如此而已。”白弦月淡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