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是咱们王会想主意!”
“就是!这一下他们连谁放火的证据都找不到,就是可惜了那些粮食……”
草原缺的便是粮食,那仓库里一袋一袋的粮食码得高高的,要是能搬回去,不知勇士们得多高兴。
但是情况不允许,他们搬不了。
跟随的副将服气的拍着希杀崇的马屁:“王这一招当真高明,属下实在是佩服!”
“呵!”希杀崇冷笑,“这些阴损的主意,本王可不屑。”
不过这贱招看起来倒是还有点用,但下一次……他就要带着草原勇士打过去,踏平大印,迎回他的公主。
以后都只属于他的……公主。
副将不知道上司心里想什么,听闻不由愣了愣,顺势问:“那这是谁出的主意?”
希杀崇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呵,却不再搭理副将了。
谁出的主意?
随着那些消息而来的,是大印国师的密信,不过三言两语的点拨,还叫他好一阵猜测,这才明了他的意思。
也就只有大印那些弯弯绕绕的人,才能这般做派,连出个主意都要这般遮遮掩掩。
不过此番,还当真多亏了这个主意。
昌城驻军将领的折子八百里加急,没过几天就送到了朝堂上,满堂哗然。
谁也没想到希王会偷袭,而且还叫他偷袭成功了!
朝堂之上,赵振瑱满脸寒霜的坐在龙椅上,那折子早已被甩在了殿下。
“这是什么意思?诸位爱卿且说说,这是不是希王与我们宣战了?丞相,你来说说,朕该如何应对。”
“这……陛下。”安瑜硬着头皮,“将军可有抓到敌军?若无,此事谁也无法证明是希王所做,若到时他们不认,恐怕于我们不利。”
“哼,怎么个不认法?”赵振瑱眸色越发深冷,唇角却漾起一抹笑,“听了丞相这一席话,朕还以为这是丞相递信去给希王送的主意呢。”
“陛下恕罪!臣冤枉!”安瑜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
当初希王以练兵为借口陈兵边疆,便是安瑜一直主和劝阻打仗,而这都大半年了也没出点意外,谁知道如今突然来了这么一下?
但这主意,确实不是安瑜给出的,这样大的罪名他自然是万万不能认。
安瑜认不认其实并不重要,希氏王庭都挑衅到头上来了,赵振瑱早已是忍无可忍,此番战事绝对要起。
涉及到战事,朝堂上无非是分成两派:主和派和主战派。
要打仗,粮草军饷就得跟上,户部一如既往的开始哭穷。兵部对这等手段习以为常,却也只能指着鼻子骂户部尚书贪污。
一时间,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赵振瑱冷冷的看着乱成一团的朝堂,等这群人吵累了,他才一挥袖下了命令:“兵部点两万精兵增援,户部将粮草军饷清点出来,江东苏家抄的那万贯家财就被你们败光了么!”
江东苏家抄出来的家财不少,再说最近大印又没有什么灾事,国库不至于拿不出钱来。
皇帝都这么说了,便是没钱也要拿出钱来了。
战事一触即发,连朝堂都紧张了不少。
就是在这种时候,从江东羁押前往谦安城的罪犯,突然在半路遭遇了一场山体滑坡,全部被埋,无一生还。
罪犯都死了,证人也没了,那此次霖王办的差事,等于是办砸了一大半。
朝堂上有担忧的,也有幸灾乐祸的,都在等着霖王回来。
周家的大夫不错,希岚湟身上的伤势养了几日,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了,在疤掉落之前,只要不剧烈运动就没事。
她身子骨好,一回过气儿来精气神便好起来了,看着倒像是无大碍的模样。
因为她在太原耽搁了不少时间,希岚湟颇有些过意不去:“我伤势没大碍了,我们快些回京吧?”
“我看看?”
赵原溱躺在窗边小榻上,手里拿着本闲书在看,闻言转头来看向她,唇角勾着温和的笑容,与倾泻进来的阳光融为一体,晃人眼目。
他不怀好意,惹得希岚湟一阵脸热,连忙撇开脸:“医女已看过了,我无碍。”
“不行。”赵原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呼吸几乎可闻,听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得亲眼看看,若不养好了,留了疤可算是暴殄天物了。”
“你……”希岚湟歪了歪头,想要避开他的呼吸。
这段时间,他好像黏人了许多,仿佛以前那个冷冽清淡的霖王,只是她记忆里的一个错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希岚湟想问,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便只能隐晦的躲一躲他的亲近。
她总要……总要离开的,他们只是被迫成婚,也不是真正的夫妻,她须恪守距离,到时候才能全身而退。
赵原溱抬手抚了抚她的眼睫:“如今昌城战事起,朝堂正是乱的时候,等过了这一段时间我们再回去。”
“昌城?”希岚湟惊,那不就是与西顿尔草原的边疆吗?她的心砰砰跳着,“怎么突然要打……”
赵原溱怕她情绪激动牵扯到伤口,忙稳住她:“希王藏了个高明的军师,给他出了偷袭的主意,叫大印吃了闷亏。皇兄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容不得有人这般挑衅,此番是要真正打起来了。而且……”
“而且?”
“万佛山那行人全没了,昨日才得的消息,遭遇了山体滑坡被埋了。”
赵原溱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意,说是意外,其实也不过是个借口。这件事几乎和昌城的偷袭同时发生,两件事一齐砸来,弄得人焦头烂额。
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颇有心机,但不知道到底是何用意。
林叔等人都没了,那么江东王之事的证人也就没了,只剩下一个林大志跟着他们,还没有被朝廷察觉。
可是林大志的身份……也实在很难证实。
当年的江东王遗孤到底有何特征,除了生下他的江东王妃和奶娘等,谁也不知道。但这些人都死了,就连有可能知情的林叔等人也死了。
这一场棋,似乎成了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