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包厢里又陆续地抬进了许多酒水,男生们知道是借了女生们的光,桌面上才出现了好喝的果酒。
众人酒过三巡后。
黎可阳又一次清醒,看着周边的同学大多是七仰八叉的睡死了过去,有顽强的嘴里呢呢袅袅地,却也像是坨烂泥伏在了桌子沙发上。想应该是尾声了,打算叫卢成伟一起回去了,结果寻了一圈不见他的身影,便想着去厕所看看。
结果男厕所里空无一人,正怀疑是自己疏忽,还是卢成伟撇下自己走掉时,隔壁的女生厕所传来混乱的动响,声音像是有人在扭打。
好奇心驱使着黎可阳想要去一探究竟,准备推开遮掩的门时却犹豫了。要是别人撞见,说是偷窥那该怎么办?
声响越发激烈了,黎可阳正犹豫着,忽然一声沙哑的呼声从内里传了出来。
“救命。”黎可阳确信他听到了有人喊救命。
打开门后,他看见徐澜被一个头发染得黄黄绿绿的男子捂住了嘴。头发凌乱着,瘫软在男子的怀里,满眼泪光的望着他,而男子正要抢夺徐澜手里的手机。
见到黎可阳闯了进来,男子恶狠狠的眼神瞪了过来:“看什么,滚!别多管闲事。“
黎可阳不畏惧的回应道:“这是我的同学,怎么会是闲事请你放开她。“
“哼,放开?“男子轻蔑的说道,”好我放开她。“
离开了男子的怀抱,徐澜失去支撑一下瘫软在地,黎可阳赶忙上前扶起。
啪嗒一声,门被反锁了起来,男子悠悠转过身来,“你说你为什么偏要喜欢挨上挨打呢?是不是一定要我打上你几拳你才懂得不多管闲事呢?“
看着眼前这个体型偏瘦的男子,黎可阳心下打量着就算不敌,顶多只是被他打上一顿,不碍什么事,到时纠缠起来的期间,可以让徐澜先走。
只见男子从裤袋里掏出一件手柄似的物件来,听嗒一声,弹出锃亮的刀身来。
男子微笑地看着手里弹簧刀,渐渐逼近,“我忽然改变主意了。”
哪里想到会是这样,黎可阳赶忙让徐澜远离自己,向男子劝诫道:“你可想清楚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男子皱起眉头埋怨道:“谁说我要杀人了?只是你不听话,我想在你身上扎几个洞罢了。”
黎可阳自知自己没有空手接白刃的能力,心下慌乱地抓起墙角的拖把防卫起来,催促徐澜道:“快报警。”
男子一眼瞪向徐澜,厉喝道:“敢动试试!“
没曾想徐澜没有理会他的恫吓,拿起手机播了号码,号码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短。
男子眼看着徐澜没有把他的话放进眼里,一时怒火中烧,扬起弹簧刀就向徐澜冲了上去。
黎可阳眼见徐澜情况危险,双手紧握着拖把朝着男子的脸上用力戳去。男子哀嚎一声捂着眼睛向后退开,眼看一击得逞,紧接着一拖把又敲向了男子握着弹簧刀的手。男子吃痛松手,弹簧刀滑落到了洗手池的下方。黎可阳怎能放过,一把捡了起来握在手里。
刚起身,就听见男子的方向传来瓦砾破碎的声响,随后看见男子应声倒了下去,没了行动能力。而徐澜气喘吁吁地站在不远处。
有时就是那么的奇怪,例如刚刚还担心害怕自己的生命会受到伤害,这会儿倒是害怕起来眼前的这个施暴未遂者的生命安全。
黎可阳俯下身来,看着男子头部流出殷红的血液混进了泥土里,香草盆栽的瓦砾也四分五裂的散作一地,探了探呼吸,索性没有生命问题。
“还有呼吸,应该死不了,“黎可阳长呼了口气,”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可能在酒里下了药,在外面他们一直劝大家喝酒,我怀疑有问题,就想借上厕所的时候发短讯告诉大家提防一点,没想到他们的人见我不怎么喝,就派人跟着我,然后就是你见到了。”
黎可阳回想起来外面同学们的样子,就像徐澜所说的,他们很有可能是被下了药。这样一想当即立断道:“那我们先出去吧,他们的人很可能会回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可大家怎么办?”徐澜担忧的说道。
“你不是报警了吗,我们先保护好自己。“
黎可阳刚打开了女厕门,就听到包厢里传来说话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拦了一下徐澜,“我先看看情况。“
黎可阳小心翼翼的窥看着,却看见了卢成伟和那些人交谈的一幕。
隐约听见为首的那人嚷了一句:“刚子去哪了,不是应该在这看着吗?“
有人回应到:“刚子现在应该在厕所呢,他就好这口。“
为首的男子,有些愠怒的指使着:“去叫他出来。这狗日的东西,我都没开始挑。”
黎可阳忽地惊慌转过身来,面色苍白的对徐澜低声说道:“他们过来了,快躲回去。
外面人多势众的,一旦被发现后果难以想象。这些可没有像叫刚子的人好解决了,听着皮鞋橐橐的声响越靠越近,这时女厕的门被叩响了。
隐约听到门外的人喊道:“刚子,叶哥叫你呢,快出来了。“
门外的人见女厕里许久没有动静,扭了扭门把手才发现被反锁了,转而更为强烈地拍击着门板。吼叫道:“刚子快出来!”
两人听着门板砰砰作响着持续了大约一分钟忽地又戛然而止,黎可阳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危机感,示意着徐澜安静的向内厕里走,找了最里的一间躲藏。
推开门却发现瘫坐在马桶座上的方浅静。
对视了一眼,疑惑道:“你怎么在这?”
方浅静迷迷糊糊地,正想张口,却被徐澜抢先说道:“她喝得太多了,是我带进来的,我和她一起上的厕所。”
黎可阳心中还是存着疑虑时,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刀削斧劈的声响,嘭的一声女厕的门似乎被一脚踹开了。
“叶哥,我就说不对劲。”
“吗的,刚子给开瓢了,你们谁过来搭把手,快送医院去。”
被称为叶哥的人冷冷说道:“敢动我兄弟,这是要反了?来人!给我抄家伙,人铁定还在里面。”
听着内厕的门正一间间的被排查,刀砍棍敲似的声音渐渐逼近,内厕最里间的三人开始手心泌汗,一个个难以承受的恶果在脑海里翻涌逐渐清晰,此时却已无处可逃,都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方浅静更甚,惨白色的唇张张合合的似乎要发出声音。
徐澜一手捂了个严实。门外的声音也突然消失了一般,变得异常的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
方浅静眼看着两颗染得花花绿绿的头颅从厕壁的上方嬉笑地探看里面的动静,她激动的摇着头,向上指了指。
黎可阳见到,抓起了角落的垃圾桶向上掷去,心下却是死灰,已然明白所做无用。结果还被厕壁上的两人灵巧的躲了过去,其中一人咒骂了一声:“你他吗的!找死。”翻身要跳进来,凌空一脚踹向了黎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