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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可阳在医院清醒来后,医生说并无大碍,只是太过于紧张。拒绝了护送安排,就独自一人回去了,推门而入却发现婷梅还尚未回来。
坐在沙发上,不禁的回想起在厕所里瞥见卢成伟和那些人谈论的那一幕。心乱如麻,始终不得解脱,拿起了茶桌上的固定电话,按着卢成伟的号码拨了过去,一阵盲音过后,却被提示对方的电话已关机,心中的疑虑就更加的烦乱了。
深夜,白婷梅才回到了家中。见到沙发上的黎可阳,问道:“你还没睡呢?”
“嗯。”
白婷梅一脸疲惫,转身进了厨房里,“你肚子饿了没有,我煮面给你吃。”
“好。”黎可阳担心的问道:“你们怎么那么晚回来啊,以前都是早早就回来了。”
半晌,才听到白婷梅回道:“路上遇到了点事,所以耽搁了。”
很快两晚面条被白婷梅端到了饭桌上,黎可阳大口的吃着面条。埋头咀嚼着,打算与白婷梅说起今天的事。
“今天我去参加了同学的生日聚会。”抬起头时,却发现白婷梅兀自坐着,双眼泛红,似乎在想着事情。
“梅姨,你怎么了?”
白婷梅从呆滞中清醒,“没事,辣椒有点辣。”吃了一口面转而问起:“和谁一起去的。”
黎可阳一一将事情如实说了出来。
“那你问清楚你那个同学了吗?”白婷梅问。
“他的电话打不通。”
白婷梅点点头,“可你那同学看着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到时候别冤枉了他。”
黎可阳放下碗筷,皱起眉头,“可是我亲眼看见他和那些人在一起。”
“我问你,他和你几年同学来,他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黎可阳回想,才说道:“没有。”
白婷梅言语历历地说:“你记住,看见并不能代表什么,有时候眼睛会欺骗你,会掩盖事情的真相。我年轻时就犯过这样的错,我不希望你也一样。”
黎可阳会意的点了点头。
白婷梅收拾好桌上的碗筷进了厨房里,水哗啦啦的声音和餐具纠在一起响着,突然说道:“我给你买个手机吧,这样方便,也安全些。”
……
周末的时间很快过去,不知否是心系疑问的缘故,脚下的步伐也快了些,黎可阳早早的就来了学校。
路过徐澜的位置时,徐澜诧异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来那么早,你还好吗?”
黎可阳点点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徐澜从课桌里拿出一盒精致的小蛋糕,递了过来,“你要吃吗?”
“不了,谢谢。”黎可阳拒绝,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徐澜略有失望的放好小蛋糕,一旁的方浅静煞有趣味的全看进了眼里。
“哟哟哟哟,有人难过啦。“
徐澜顿时羞涩的拧向方浅静腰间的痒痒肉,“让你说我。“
方浅静求饶道:“好了嘛,我不笑话你了,“眼睛瞥了瞥黎可阳,”哎,不过真看不出来黎可阳平时沉默寡言的,到了紧要关头,还是挺靠谱的。“
“是啊。”对于聚会那晚的事情,徐澜心里仍有余悸,“以后千万得小心不要和陌生人喝酒呢。”
方浅静点头赞同,回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大家都和那些人喝酒了,明明是些不认识的人。“
“可能大家觉得我们人多,也就放送松了警惕。”徐澜分析。
方浅静好奇问道:“你叔叔说那些人会被怎么处理吗?”
徐澜摊手,“我叔叔说那些人没有对大家做出什么实际性的伤害,而且大家都秉承了临近高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顶多以聚众斗殴的性质拘留他们。”看了一眼望着窗外发呆的黎可阳,叹道:“只是苦了黎可阳被他们揍了一顿。”
方浅静气愤道:“真是便宜了。“
徐澜错愕,“你说什么?”以为方浅静说的是便宜了黎可阳。
方浅静苦笑,“哎呀不是啦,我是说便宜那些坏蛋了。”向黎可阳的方向挑了挑眉,“你要是过意不去,请他吃顿饭呗。“
徐澜一边思量着,嗫嚅道:“请他吃饭吗?“
方浅静娇媚一笑,认真道:“拜托,你可是班花啊,我要是男生,一个班花请我吃饭,别说一顿毒打没事,两顿我都愿意了。“
徐澜回过神来,发现方浅静又是在调笑自己,恶狠狠道:“好啊,看我不把你腰间的二两肉给你挠下来。“
方浅静大惊失色,逃难也似地跑出了教室,徐澜则紧跟其后。
时间过得匆快,已临近放学。黎可阳看向卢成伟空空座位,思绪翻滚着,萦绕在眉上,无奈地走出了教室。可没曾想,接连两日也不见他的踪影,疑惑不解不得心安的他打算上门寻找,只是因为和卢成伟交朋友的这几年里,从没有邀请过去他家。于是询问了一遍周边的同学,却都表示不知道卢成伟家住在什么地方,忽然想起,平日里自己和他走得最近了,去问别人显得有些荒唐了。
这一日早上,黎可阳心血来潮,改了上学的路,特意去了平常和他一起上网的网吧。
网吧里,空气堵滞,昏暗闷沉,嘈杂声一片。其中一道高亢嘹亮的声音在大厅里尤为突出,黎可阳听闻释然一笑。熟悉地朝着经常坐的位置上走去。
卢成伟果然在B45号机器座位上,嘴里叼着烟,正对着电脑屏幕,吼叫道:“上上上!开R!开R!nice!要什么二塔,大龙!大龙!打大龙!快快快!他们打野快复活了!”
身后,黎可阳朝着他的肩膀拍了拍,“你和我出来,我有事情想问问你。”
卢成伟游戏里正打得火热,被拍肩旁也没得空闲理,头也不回的说道:“谁啊?“
黎可阳沉声说道:“我。“
卢成伟摘下耳机,向后看了看,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黎可阳见到他刚刚还闪烁着的屏幕,暗淡了下去。
卢成伟反应过来,却也为时已晚,游戏里被敌人取得了胜利,懊恼的他摔了手里的耳机,跟着黎可阳走了出去。
卢成伟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点了一根烟,看着台阶下的黎可阳,“怎么了,你不玩吗?”
黎可阳摇了摇头,“你怎么这两天都没去学校?”
卢成伟舔了舔圆厚的嘴唇,烟气趁机往外冒了出来,“不想去呗。”
黎可阳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卢成伟。
锐利的眼神让卢成伟觉得有些不舒服,他踩灭了烟头,不耐烦地说道:“你来找我就是这个吗?我回去接着玩了,学校过几天再去。”
黎可阳平静地说道:“我看见你和他们在一起了。”
已经推开玻璃门的卢成伟如泄了气的气球,灰着脸转过身来,支支吾吾地,“你相信我吗,我…没…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什么事?我有说你做了什么事吗?”语气异常的冷淡,黎可阳指了指学校的方向,“你在想什么?她们倘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你负责得起吗?那可是犯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