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姑娘是饿了,想来姑娘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传遍了府里上下,谁不知道。
那些个狗仗人势的丫鬟婆子,背地里早就唾弃过了平芷君,笑她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姑娘,我这里有两个馒头,你先垫垫嘴,厨房那里我去帮你找,这样就算有人发现了,也不会察觉到什么。”
“好,我在这里等你。”
仔细一想,阿英说的有道理,她的行为鲁莽了。
这闽侯府怎么也是侯爷住的院子,她夜里闯入膳房,被人听了去,恐怕又会大做文章了。
馒头是白面做的,可因为放置久了,硬巴巴的。
顾不上那么多,平芷君狼吞虎咽的嚼了起来,可偏偏这个是时候,府里巡视的侍卫就要经过膳房门口。
“遭了,阿英还未出现,若是被侍卫发现了,她可怎么说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万不能让那男人讨厌她了。”
匆忙之下,平芷君一路向西,跌跌撞撞的跑着。
可那些侍卫像是跟紧了她,一路尾随。
平芷君四下张望,眼前一扇虚掩的门令她停下了脚步。
“你们去那边看看。”
侍卫的脚步声越来越紧,她在踌躇之际,滴溜钻了进去。
“奇怪,方才这里分明有一个黑影?”一个侍卫走进门口,探着脑袋,还未走近,又被身旁的人拉了过去。
“别多管闲事了,这里不是我们该管的地方。”
那人匆匆拉着男子离开了。
这下子,平芷君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可环顾四周,这里是哪里,她竟不知。
若是有原主的记忆,或许她会记起来。
可眼下,她的肚子“咕咕”直叫,只想寻得一点口粮。
也许上天眷顾她,一阵浓郁的饭香味夹杂着别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循着味道追了过去,压根没注意到屋子里的人。
“就是这里了。”
那扇门是纸糊的,轻易的用手指戳了一个洞,四下张望,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便什么也没有了。
她心叹,想必是府里的那个主子吃剩的,她只是讨几口饭,吃了就离开。
秉着这样的想法,她小心的张望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小心翼翼的钻了进去。
“红烧肉,糖醋鱼......”
在香味的刺激下,那口水忍不住在她的喉咙间游走,可她并未注意,在屏风之后,呼呼的水声下站着一个男人。
“我就是吃一点,不管是哪个主子,拜托,拜托。”
在心中祈祷之后,她便完全放下了芥蒂,一口肉一口水,那滋味,别提多爽快了。
这几日她是有了上顿没下顿,哪里吃得上这样的好菜。
“唔,好吃,好吃......”
“不过,怎么这么热!”
没一会,她的额头,脸颊,还有四肢,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双颊也逐渐染上了红晕。
通过余光她注意到门旁的铜镜,她放下手中的肉,仔细瞧去,那张脸通红的吓人。
不仅如此,她的身体内还有一种燥热的感觉,她这是怎么了?
“是谁在门外?”
这时,那屏风后的男子也发现了平芷君的动静。
循着声音追出来,待看清她的异常之后,顿时黑了脸,一双眸子只有红彤彤的怒火。
“府里的人都知道,我最看不得这样的招式,既然你找死,我也不拦着!”
“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平芷君双腿发软,头脑昏昏沉沉,压根没有听清楚乔羽书的话。
她想要站稳脚跟,谁知脚下一软,一个咧卒扑倒了乔羽书的身上。
软绵绵的身体如同沾了水似的,怎么也站不起来。
“该死。”
“来人,来人!”
“今夜是谁当班!”
很快,闽侯府里通明,所有围着平芷君坐在或站在不同的位置。
众人皆是从睡梦之中被惊醒,披头散发便来了,可即使这样,也能看得出她们的美貌。
服了解药之后,平芷君的双腿还是发软。
她感受到众人的余光犹如一根根刺,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尤其是照顾侯爷的当班丫鬟,小月,恨不得刺穿了她。
“不知廉耻,一个通房的丫头还想要爬床,这府上还有规矩吗?”
李妈妈率先站出来,那张堆满皱纹的老脸上满是笑意,眼底有着藏不住的兴奋。
“奶娘,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平氏虽身份不高,可怎么也是爷的女人,有一颗伺候爷的心,倒也是好事。”
那不阴不阳的语气任谁都听得出三夫人话语里的讥讽。
平氏差点被花舅爷那什么的事情几乎传遍了府里,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这不过是三夫人的一个圈套。
谁成想,爷在那个时候出现了,也是平氏幸运吧。
安安静静就好了,非得作死的爬床。
爷最讨厌不安分的女人,尤其是使用迷魂药的家伙,这不是让爷憎恶呢?
“看着吧,平氏一定会被爷厌弃的。”几个府里的婆子小声议论着,可这嘀咕声还是传入了平芷君的耳朵里。
她苦笑一声,不知此时是该哭还是该笑。
谁都帮不了她,那些婆子说的也是事实,恐怕这一劫,她逃不过了。
平芷君低头不语,在众人眼里倒像是默认了自己的行为。
而倚在乔羽书身旁的如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一眼爷,她发现这个男人并没有露出她想象之中的表情。
或许,平芷君还有救。
“知错吗?”
“爷,奴婢没错,这件事完全是误会,奴婢可以解释。”
她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认错。
反正横竖是一死,她死爷死的骄傲。
“疯了,真是疯了,敢如此顶撞大爷。”
那些婆子索性扯开了嗓门,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可唯有站在角落的阿英与老桂家的婆娘面露担忧。
这些目光都被平芷君看在眼里,她若是能逃过这一劫,她一定好好报答阿英与大娘的恩情。
“你这是什么态度,人证物证都在,还想要抵赖?”
乔羽书眼中闪过诧异,可随后又被冰冷覆盖了。
“爷,您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