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鸟儿停在葱绿的柳枝上,叽叽喳喳,你来我往的应和着,为柳树增添了生机。
微风拂来,水光潋滟,徜徉船中,满目相宜。
眼前的美好风光冲吹皱了她的心湖,赵长卿不再多问,淡静下来。
斗笠·神秘人很安静,像是木头人一般守护在一旁。
扎着小辫子的小姑娘,明眸轻抬,微笑望着远处的树木。她想,四面都是迷雾,看不清道路,伸开手掌,好像能披荆斩棘,实际上,人很脆弱,要很努力才能窥得方向,就像她,越是逃避,越是束缚。
赵长卿登时感觉全身都通透了一般。
人生蹉跎,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会不会比上一刻更糟,所以活着的每一刻都应是开心的。
赵长卿精神一下子松懈,临昏昏睡去,嘴里还念着,——忘记背后,努力面前,向着标杆直跑。
在她失去意识的瞬间,斗笠·神秘人俯身接住了她,温柔的看她,好看的手在她光洁的额上抚过……
……
清晨,蔚蓝的天空像澄净的大海,有着无限的可能。那驾船行进的云儿,一会儿像小兔子在欢乐的奔跑,一会儿像一只蜻蜓呆立在小荷尖头,一会儿像猫和老鼠在激烈的追逐,真是活泼自在、千形万态。
县令府里如往常一般没有不同,有条不紊的开始新的一天。
“姑娘,已经辰初了。”青栀听着床上的小人儿有动静后,隔着纱帐轻声上前微微一个福身,低声带着小意道。
床上的女孩微微动了动睫毛,眯开细缝儿,眨了又眨。不一会儿,才勉强地抓抓乱乱的头发,伸个懒腰,打着呵欠,很可爱的抬起小肉手来,——这次终于完全醒过来了。
“老爷有交待姑娘今天不必早起请安,只是姑娘平日都是辰初起床,所以奴婢自作主张地来看看您,还请姑娘饶了奴婢呢。”
“青栀,你可记得我昨日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的?又是什么发式?”
赵长卿揉了揉懒洋洋的眼睛,嗓音可能因为刚刚醒来,还带着茫然沙哑,由于急于确认心中所想,一睁开眼就开口提问,一反她起床后不爱讲话的习惯。
青栀愣了愣,这是姑娘要考察她记忆细节的能力吗,也没怀疑别的,仔细地在心里过了两遍才答道:“回姑娘,奴婢记得您昨日穿的衣服是一身粉蓝色,侧梳着一个麻花辫,打了粉红色的蝴蝶结。”说完之后,肯定的点了点头,想到姑娘看不到,不自觉提高了音量,“是的,奴婢确定是这样,因为姑娘前儿个穿的粉色衣裳,前后两天颜色十分不同,所以奴婢记得特别清楚。”
那些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伸出舌尖舔了嘴巴一圈,真神奇,莲子的甜香味还在嘴里呢。
退一步,假设青栀和自己都是糊涂忘记了,那嘴里的味道又怎么解释呢。
“青栀你去看看,那窗前桌上的相思竹在不在?”
“回姑娘,在的。奴婢昨儿还没有看到呢,要不要奴婢去问问来处?”
“不用,我知道的。”
青栀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