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漫长而又难熬的一夜,天终于亮了。
一名工人敲起了洞中的换岗钟声,夜班的工人换下,白班的工人又补了上去。这个洞内的浩大工程,始终是不分昼夜的在进行着。
肖恩他们也被钟声吵醒,大家简单的收拾一下以后就迫不及待的逃了出去。在这种幽闭的空间内,虽然四处有火光照耀,但是看不到阳光的那种焦虑,始终让人无法忍受。一群人走到外面后就如同脱离了监牢般,连吸一口新鲜空气都感觉是香甜的。
赫安山脉好不容易来一批客人,然而他们过完一夜就匆匆忙忙的要离开了。马塞洛看着肖恩他们依依不舍,一路将众人送到了赫安山脉的入口。
看着来送行的马塞洛,肖恩心中愧疚不已。上一任国王困了马塞洛这么久,没想到帝国覆灭后,自己的父王又将他按死在这。肖恩真不知道马塞洛这几十年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临走时,肖恩向马塞洛承诺,以后马塞洛的酒他全包了,要多少有多少。马塞洛听后高兴不已,喝酒怕是他在这片山谷中唯一的乐趣了。他也招呼着大家以后有空常来玩,然而虽然大家满口答应,其实根本就没人愿意在来这鬼地方了。
离开山谷后,护卫队一路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梵洛斯。肖恩一回到宫内就赶紧找来了医生帮凯瑟琳治疗,不过凯瑟琳本就伤得不严重,医生给他换了药包扎一下后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肖恩,医生帮他检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他有什么问题。
“安德鲁,肖恩怎样?有没有什么问题?”海伦安娜在安德鲁医生检查完肖恩后焦急的问道。
“暂时还没发现问题。”安德鲁回答道。他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他现在甚至有点怀疑肖恩在骗他,人掉落到高温的岩浆中,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呢。
“没问题?怎么可能!”赛丽娅听了在一旁说道。她走到了肖恩身边,然后踮起脚仔细的检查了下肖恩的脸和脖子,接着又撸起了他的衣袖和裤腿查看手脚,看来看去没有任何烫伤的迹象。
肖恩拍了一下赛丽娅的头说道:“你这个死丫头要干嘛?”
“王后,肖恩根本就在骗人,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艾丽娅说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从岩浆里爬出来的,阿布和凯瑟琳可以作证。”
“安德鲁,肖恩是不是撞坏了头。”海伦安娜看着肖恩满嘴胡话,于是向安德鲁问道。
“很有可能,人在经过头部的碰撞或过度惊吓后,大脑中会产生一些奇怪的幻想,而这种幻想他们自己根本无法分辨真假。不过没关系,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这里有一份安神补脑的药方,你让他们每天按时服用就行。”安德鲁一板一眼的解释着,肖恩在一旁都快听哭了。
“阿布,快拿着药方去取药,这几天你们就在家好好休息,不准出去乱跑。还有,记得按时吃药!”海伦安娜叮嘱道。
很显然,现在大家都把他们当成了一群精神失常的人。不过这也不怪大家,谁让这件事发生的如此诡异呢。此刻肖恩恨不得把昨晚那些在场的士兵全部拉过来给自己作证。
等到众人都走了以后,只有莎莉留在房内陪着肖恩。莎莉看着肖恩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便说道:“表哥,我相信你!”
“你为什么相信我啊?我说的那么假。”肖恩答道。他觉得莎莉只是想让他开心点才说相信他。
“因为我知道那个地方充满了魔法。”莎莉说道。
“魔法?”
“是的,表哥。传说赫安山脉其实是一个封印恶魔的禁地。那里封印着一个上古魔神。从前帝国开始,那里就遭到了疯狂的挖掘,我觉得那里很有可能是人类破坏了封印,所以才会出现这么离奇的事。”莎莉解释道。
“原来如此,难怪那天晚上我还做了个噩梦,估计我梦到的就是那个恶魔。”肖恩若有所思道。
“什么噩梦?”莎莉问道。
于是肖恩把梦里所见都告诉了莎莉。
“海休斯?封印?你确定他最后说的是这个吗?”
“应该是吧,我也记不太清楚,当时那怪物太恐怖了,一口气都能把我喷死。”肖恩说道,现在回想起那个梦都还心有余悸。
“如果他说的真是海休斯的话,那我知道那个恶魔是谁了。”莎莉说道。
“是谁?”
“恩佐。”
“恩佐?”
“是的,海休斯是休诺德圣教的主神。我曾经看过他们教的圣经,里面有写到他们的主神和恩佐的故事。在远古时期,海休斯和恩佐是一对实力相当的对手。他们两人为了争夺世间主神的位置曾进行过旷世决斗。但最终海休斯获得了胜利,他用神兵将邪恶的恩佐封印了起来。我想,恩佐可能就是封印在赫安山脉,而你梦中见到的那个巨人,也可能就是恩佐。”莎莉说道。
“我的天啦,太可怕了,我竟然在那个地方睡了一夜,而且还受到了那个恶魔的召唤。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昨晚只有我做噩梦,其他人却没有。”
“这我就不知道了。”莎莉无奈的说道。
两人正聊着时,巴尔德突然从屋外走了进来。莎莉见了赶紧行礼,肖恩则惊讶的问道:“父王,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来看看你!”巴尔德说道,他边说边仔细的检查着肖恩。
“父王,不用看了,我没事!”肖恩一脸得意的说道。
“没事就好,你赶紧把你们昨天在洞内经历的一切都仔仔细细的告诉我,千万不要漏过任何细节。”巴尔德说道。
肖恩看着他父王的样子感觉好奇怪,平时他都不来海伦安娜宫的,连上次他摔断腿都没来看他,今天却突然来了。今天他父王过来根本就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赫安山脉来的。不过看他父王那好奇的样子,他也只好慢慢的把昨天发生的一切讲给他听。
听完肖恩的讲述之后,巴尔德眉头紧锁。突然间他抓起了肖恩的手,用指甲在肖恩指尖一划,肖恩的手指就开始流血了。巴尔德用手掌接住了血,然后托起悬浮在空中,接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父王这是发什么神经!”肖恩摁着手指抱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