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将这想法与李贤说起时,李贤禁不住用惊叹的目光望着李令月。
“小妹,你若是男儿,只怕我大唐疆域又将扩展一倍!”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似乎听谁说起过。对死妖孽也是这么说,还说要带自己到战场上玩,可是如今被父皇母后禁足在东宫,这家伙还能有机会参与到明年开春的对高句丽的征伐之战去吗?
“六哥,我问你个事?”李令月悄悄拉了李贤的手远离开众人的视线。
“什么事呢小妹?”李贤挥了挥手中的球杆,很为手中这支从李敬业手中搜刮到的宝贝满意。
“就是五哥明年能有机会带兵出征吗?”李令月小心翼翼望着李贤的反应。
“谁?五哥?你头不发烧吧?”李贤伸手摸了摸李令月的额头,眨了眨眼睛道:“不要说如今五哥脑子不清爽,就是与从前一般,父皇和母后也不可能让他带兵打仗。呵,不过我说不定有这个机会。”
“六哥,你要是能跟着出征高句丽,带上我好不好?”李令月一听李弘根本指望不上,急忙将赌注押在李贤身上。
“带上你?小妹,那可是真刀真枪的战场,可不是你们一群女孩子闹着玩!”李贤被李令月的话给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拒绝。
“哼!不带我拉倒!”你不带我,我就不能自给偷偷跑去?李令月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刚走出几步却被李贤一把拉住,“小妹,你告诉我实话,五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真如传说那样触动了吐蕃的真神所以遭受了惩罚?”
“啐!什么真傻假傻,他是装傻!哼,你们偏偏都不信。再说那个吐蕃什么活佛又不是他打死的,什么触犯真神不真神……”提起李弘,李令月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月月,月月,你怎么可以骗我自己在御花园捉迷藏?”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还未等李令月抬头顺声望去,一股旋风扑来,妖孽太子狠狠给了李令月一个熊抱。
“喂!你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李令月纤细的腰身差点被死妖孽的铁臂给勒断了,也不管李令月是不是挣扎,也不管一边的李贤如何用惊诧的狐疑的目光看,妖孽太子只管扛起李令月就往东宫走。
一路还拍打着李令月的小屁屁,不顾众人侧目,大声嚷嚷着“让你不跟我玩!让你不跟我玩!”
“放开我!死妖孽!你再发疯,我就告诉父皇母后去了!”李令月脸都给气得紫了。
“你让我跟你一起玩我就放开你!”
妖孽黑眸中绿芒一闪,唇角边微微弯起,将李令月自肩头横放在怀里,似真似假道。
“好,我让你跟我们一起,不过我们是女子马球队,你要是能装成女子,我就让你一起玩!”李令月气呼呼地道。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
李令月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会答应扮成女子。
等到了太子寝宫,亲眼见妖孽太子换上女子的服饰自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李令月险些吃惊地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不由也有些狐疑,这家伙是不是真傻了?
“嗜魂术?好个芒松芒赞!胆敢对我大唐太子使用嗜魂术!”
太极宫的东北方向,是一大片延绵高大地宫殿。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地面都是霸州金泥烧成地供砖。一块一块压在地面。黑铁颜色之中闪烁着金黄。就好像真地是金和铁铸造而成地。一眼看去。充满了高贵神秘地气息。
这便是李大帝与武后居住地蓬莱宫又命大明宫。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母仪天下的大唐皇后,就居住在这片宫城之中中心位置的含凉殿。
此时,含凉殿中,武后打扮得颇为慵懒,曳地的紫金竹凤纹七褶裙下,露出了一双穿着絮锦拖鞋地玉足,上身则是在袒胸玉色银泥襦衣外披了一件大红色的绫衫子,头上只轻轻挽了一个慵妆髻。然而,就是这么一幅打扮,偏生给人一种利剑出鞘的锋锐。
一个身穿胡姬服饰的女子正跪在大殿之中,以额触地,在闻及武后的暴怒声后,整个人抖得几乎要化成一滩烂泥。
两边侍立的都是武后信得过的亲信,有阿芊韦团儿慧珠,甚至还有东宫大太监张信德。
这些在大唐皇宫中最受皇后宠信的宫女太监,默默低头站在四周,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同时眼皮也不敢抬起看座位上的人,这种气氛,就好像是座位上的人是魔王中的魔王,稍微一发怒,就会吞噬掉人的血肉,打入无穷深渊,永不超生。
座位上的人,并不是魔王中的魔王,而是大唐的皇后,武后的脸和韩国夫人以及艳冠长安的魏国夫人依稀有些相似,是同样的血缘,她的容貌也并不是特别的凶恶,相反有浓重的雍容高贵之气,只是眼锋偶尔一扫,便如破阵杀敌的利刃,给人一种霸道无边的威严,无论什么人,被这眼锋扫到,几乎都要不由自主臣服在她的脚下。
听完那胡姬女子的密奏之后,武后丰满的胸脯起伏不定,半晌方才长长嘘出一口气,对那胡姬女子摆摆手道:“你去吧,以后有消息不必到宫里来,本宫会派人与你接触。”
下面的胡姬听见这个命令,也不回话,只是默默的退了出去,当那女子退出门外,立起身子时,阳光洒在那女子的脸上,假如李令月在,一定会认出,这女子竟是在安康楼中失踪多时的胡姬苏哈。
“太子今日怎样?”
武后拿起阿芊端来的茶,手指紧紧握在茶盏上,似乎在拼命吸取那茶水散发出来的热量。阿芊垂目低首,却依然察觉,武后握住茶盏的手在微微发抖。
显然,刚刚那胡姬送来的消息太过惊人了,大唐的国之储君,堂堂太子殿下,竟然遭了番邦的暗算,被人种了嗜魂符!
怪不得太子自那日回来,行为举止便越来越不正常。
“太子殿下……”张信德有些紧张,使劲地咽了口唾沫,眼神盯着金泥烧成的供砖,额头上微微有汗珠沁出,“太子殿下今日非要跟着太平公主殿下往清华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