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球球,吃饭啦!”孟清连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份沉寂。球球从孟清漪的腿上跳了下来,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地往餐桌跑去。孟清漪跟在了他身后,看着他激动的有些不稳的步伐,不由失笑。
餐桌上摆着十菜一汤,五荤五素。四人围着餐桌坐下,陆司与孟清漪坐一起,球球与孟清连坐一起。球球坐在陆司对面,孟清连坐在孟清漪对面。
晚饭刚开始,孟清漪有些心不在焉,四人自顾自地吃。孟清连见气氛有些不对,开口说道:“姐夫,你烧的菜好好吃啊。”
听到这一声“姐夫”,孟清漪的筷子一松,夹着的豆腐“啪嗒”一下掉到了桌上,可孟清漪没再管它,而是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陆司。
陆司接收到了孟清漪的目光,夹了一块豆腐放到了孟清漪碗中,说道:“好好吃饭。”然后转头看向孟清连,“好吃你就全吃完吧。”
孟清漪被陆司突如其来的一个动作给下了一跳。陆司不再理她,而是注意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小包子。
只见小包子头埋得低低的,有些不太熟练的拿着筷子,往自己嘴里一粒一粒地送饭,那肉嘟嘟的小脸上竟有些委屈。他偷偷看了看陆司,又看了看陆司,这让陆司不发现都有点困难。
孟清漪也注意到了小包子的异样,担心地说道:“球球,你怎么了?不饿吗?”
小包子摇了摇脑袋,不说话。又是低头扒饭。
孟清漪把求助的目光看向陆司,陆司又把疑惑的目光看向了孟清漪,孟清漪再次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陆司,陆司战败,看向小包子,有些别扭地说道:“球球。”
“爸爸。”小包子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声音,迅速地抬起了头,无神的眼中瞬间闪烁着星星。
陆司被小包子这一声“爸爸”吓得一愣,说道:“是爸爸烧的饭菜不好吃吗?”
小包子低头用筷子扒了扒饭,摇了摇头。
“那是没有你喜欢吃的吗?”陆司再次问道,语气温柔的他自己都不可思议。
小包子再次摇了摇头。
“那是今天在幼儿园有别的小朋友欺负你吗?”陆司想了想,又问道。
小包子继续摇头,不过这次他闷闷地开口说道:“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球球啊?”
陆司一愣,“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因为你给妈妈夹了菜,让舅舅多吃点,可是,可是你没有和球球说。”小包子声音本来就糯糯的,他又越说越轻声,似乎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这羞怯的模样让陆司忍不住掐了掐小包子的脸,轻笑了一声,说道:“那球球多吃点,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夹。”
小包子开心地抬起了脑袋,看着陆司笑着的脸,又有些小小的愣神,陆司看着小包子的神情,莫名想到了孟清漪的模样。
“爸爸你笑起来真好看,和妈妈一样好看。”小包子咧开嘴,笑嘻嘻地说道。
听到了有人在呼唤自己,埋头苦吃的孟清漪猛的抬头,看到了一大一小其乐融融的场景。心中的某个弦紧了紧,在多少梦中,她渴望梦见这样的场景。
饭后,小包子突然跳下了椅子,跑到了冰箱前,想要打开冰箱的门,可无奈冰箱太高,他怎么踮脚也够不到。
陆司不解他要干什么,不过还是主动上前帮他开了门。
“爸爸,蛋糕蛋糕!”小包子急忙指向冰箱中的那个蛋糕,陆司会意将蛋糕取出,因为餐桌上摆满了餐盘,于是蛋糕被安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孟清漪填饱肚子在餐桌旁发呆,听到他们的声响,想起了蛋糕这件事,也跑到了客厅。看着还完整的蛋糕,刚刚吃饱的肚子似乎又开始“咕咕”叫。
小包子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的蜡烛已经拆封用过。陆司主动再抽出五根蜡烛,插在了与昨天相同的五个位置。孟清连从厨房拿来了打火机,点燃蜡烛。客厅的光被窗帘挡住。此时此刻,再次响起了生日歌。
一首歌完毕,小包子吹灭了蜡烛,睁开了眼睛,此时他的眼中都带有笑意。
“球球,许了什么愿望呀?”孟清漪侧着脑袋,柔声问道。
“妈妈,都说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了。”小包子嘟着小嘴巴,说道,“不过我相信我这个愿望说出来爸爸一定会让它实现的。”
“那我有点好奇这是什么了?”一旁的陆司听完说道。
“嘻嘻,我想要爸爸妈妈永远永远在一起,年年都陪球球过生日。”小包子咧开嘴笑道,笑的他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孟清漪和陆司突然安静,他们没有想到球球会提出这样的愿望。
“诶,球球,你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呢我呢?”孟清连的大叫声突然传来,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
球球嫌弃地看了孟清连一眼,“舅舅我什么时候见不到你。”
“你!小球球你学坏了啊!你怎么和舅舅说话的!”
“略略略。”小包子扮了个鬼脸,气的都跳了起来,作势要打球球,这时孟清漪开口,阻止了这场闹剧,“别闹了,吃蛋糕了。”
“好的妈妈!”小包子又变成了可爱乖顺的小朋友,孟清连也乖乖地坐了下了。孟清漪取出刀,给了球球,“球球,你的生日蛋糕,你来切吧。”
小包子结果塑料刀,盯着蛋糕半晌,终于开始动手。他将蛋糕整整齐齐地分成了四份,放到了四个盘子里,配上叉子。
不过分完蛋糕后,小包子又犹豫了,到底是先给妈妈还是先给爸爸呢?
他的目光在孟清漪和陆司只见来回飘荡,孟清漪轻笑一声,“球球,先给你爸爸吧。”
球球应了一声,把一块配有蓝色叉子的蛋糕递到了陆司面前,陆司道了声谢,不过并没有吃蛋糕。
蛋糕分发完毕,孟清漪看着捧着蛋糕的几人,突然伸手一戳自己蛋糕的奶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分别抹在了陆司和球球的脸上。等他们反应过来,孟清漪已经躲在一旁偷笑。
“妈妈,你这是浪费食物!”小包子板着脸,假意训斥。
“球球啊,妈妈和你说,这种偶尔不经意的举动,是为生活带来乐趣。而且你想,这些奶油吃到妈妈肚子里,妈妈还是要把它们减肥减掉,不也是一种浪费吗?妈妈现在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浪费,又能增进我们感情,一举多得对吧。”
小包子被孟清漪的一番话有些绕糊涂了,一旁的陆司看着孟清漪在坑骗小朋友,默默地擦掉了脸上的奶油,然后拿起叉子叉起一块蛋糕,趁孟清漪没注意直接塞到了孟清漪嘴中,孟清漪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陆司说道:“吃个蛋糕就你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