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面不管是医生、护士或者是病人都在跑动,跑动的时候还时不时往自己的背后望去,脸上的恐惧仿佛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为什么要把门锁上!”那个一开始差点撞上莫清琳的女人在发现通往外界的玻璃门被锁上了以后,尖叫出声。
看守大门的保安在旁边劝慰:“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吧,院长下令现在封锁医院大门,不让那个坏人跑出去。”
那个女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崩溃的哭了起来。
“走,去四楼。”从因为看到医院大厅的混乱而慌神的状态中脱离,莫清琳扯着傅明深的胳膊往医院的四楼跑去。
四楼是陈敏住的病房。
方才在看到人群慌乱跑动的时候,莫清琳突然记起在她读高中的时候,有一回回家看到自己家的楼道有人群在慌乱的跑动。
彼时所有的人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下楼,准备离开那一栋居民楼。
和大家不一样的是,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莫清琳逆流而上,尽管经过她的大人们劝她离开,说楼上危险。
楼上有什么危险的呢?莫清琳当时想不明白。
直到她走到了自己的家门口,看见了手里拿着一把刀,一脸威胁的看着陈敏的莫玉林。
“莫玉林,你想做什么。”莫清琳眼神淡漠的对着他说。
和高中时候的莫清琳一样,在看到莫玉林拿着一把水果刀对向陈敏的时候,她表情淡漠的看着他。
方才上楼时候的慌张在她看到陈敏安静的坐在病床上面的时候,瞬间平静了下来。
“是你们想要做什么!”本来对着陈敏的水果刀在莫清琳话音刚落的时候对向了她。
尖锐的刀尖划过一丝亮光显示着它的锋利。
在病房的角落,有一个护工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右手紧紧捂着正在疯狂流血的左手臂。
莫清琳没有管顾莫玉林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姿态,顾自走向那个护工。
而一直紧随她身后的傅明深则呈保护姿态,护着莫清琳没有任何防备的后背,防止莫玉林突然发疯往她的身上刺上几刀。
“还能动吗?”莫清琳将手轻轻放在护工的肩膀上面。
她的手下没有意外的感受到了护工的颤抖。
护工听见莫清琳的话,轻轻点头。
“还有受伤的人吗?”莫清琳继续询问。
稍微思考了一会,那个护工轻轻点头。
“好。那你现在从这里走出去,去找医生帮你包扎伤口。好吗?”莫清琳的声线虽说清冷,但是此时此刻的语气却是格外的轻柔,像是担心过大的音量会刺激到护工的神经。
护工这一次并没有回答,她将视线投向了一直用凶狠的表情望着这边的莫玉林。
“不用怕他,没有谁再能伤害你了。”莫清琳轻轻拍了拍护工的脑袋,像是安慰一个小孩子一般。
眼前的这位护工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罢了。
“谁敢离开!”莫玉林听见莫清琳的说话,怒吼道。
在他的认知里面,只要将房间里面的护工放出去,她一定会报警。却没有想过在他提着一把刀闯进医院的时候,目击者就已经按下了自己手中的“110”。
“故意伤害,莫玉林,你要坐牢了。”莫清琳由半跪在地上的姿势转化为站立的姿势,眼中的冰冷在离开护工的身上以后逐渐凝聚。
“还有恐吓,给民众带来精神伤害。”莫清琳主动抬步像莫玉林靠近。
直至自己的胸口抵在莫玉林握着的刀尖上面。
“清琳!”一直坐在病床上面的陈敏惊呼,她的手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面色难看,似乎在承受不可言说饿疼痛。
傅明深伸手拉着莫清琳的胳膊,想要用力将眼前这个不要命的女人拉回自己的身边,却又害怕自己一动会让那个不长眼的刀划破女人的肌肤。
似乎没有想到莫清琳会靠近,莫玉林带着自己手中的物件往后退了几步。
“没有人再会包庇你了。”莫清琳说的是她高中那会,莫玉林持刀家暴事件。
那一次,是以陈敏向各位街坊邻居道歉,让各位不要讲莫玉林的事情戳破告诉警方收尾的。
那一次,除了陈敏的后背受了点伤和莫清琳的手臂被划伤以外,没有别人受伤。
这一次不同,受伤的是好几个陌生人。
所以,此刻莫清琳看着莫玉林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死人一样。
在莫玉林没有防备的时候,莫清琳灵巧的甩开了傅明深握着的自己的左手腕,微微弯腰绕近莫玉林,右手掌微微用力击向莫玉林握着刀柄的手腕。
莫玉林一个吃疼,没有将水果刀给握紧,极具危险的水果刀没有了支柱,由于重力而摔向瓷砖地上。
傅明深眼明手快先行将那把危险的刀给收了起来。
“哎呀。”莫清琳假装吃惊的模样,“刀竟然掉了。”
在高中见过莫玉林暴力的模样以后,她就开始用课余时间兼职,学习了武术给自己防身用,事实证明,在后来,莫玉林在她的面前除了力气比她还要大以外,根本占不到半丝的好处。
这一次也不例外。
此时莫玉林的身上还是有一股很大的酒味。
“你喝醉了?”莫清琳不着痕迹的挡在陈敏的病床和莫玉林之间,防止他一个冲动就拿自己的母亲撒气。
“你们一个两个就是不想要我好过!”莫玉林用手指着莫清琳的鼻尖,表情还是凶狠的模样,“凭什么陷害我!”
“你在说什么。”莫清琳满脸的无辜,“我和妈,一个在家里一个在医院,怎么有能力陷害你呢。”
她的声音轻轻的如同羽毛一般,和往常的清冷大不相同。
听见莫清琳的话,莫玉林有些懊恼的挠了挠脑袋,原本在头顶上有些杂乱的头发这下更加凌乱了。
随即,他面露凶狠,双手一张,直接将莫清琳往地上一推,将她推向地上。
莫清琳一时不备,整个人都朝地上砸去。
“莫玉林,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啊!”陈敏单手揪着自己胸口的病号服,脸上因为痛恨而充满了皱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