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医院不同于莫清琳所在的华宁医院,明华是属于政府与企业合力出资创办的医院。
??在江城,华宁医院是富人们生病的时候会选择的私人高档医院,明华医院也是平民百姓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会选择的去处。
??莫清琳在华宁医院乃至江城都算是比较知名的,所以在进入医院以后还是有些护士会和她打招呼。
??“请问罗君女士现在还在病房中吗。”莫清琳先是来到前台询问正在值班的护士。
??护士在电脑键盘上面敲打了几个键,在光亮的电脑屏幕上面寻找了片刻以后,才抬头询问回莫清琳:
?“请问您问的是因为车祸而住院的罗女士吗?”
??得到莫清琳的点头确认以后,小护士才继续开口说话;“罗女士还在原来的病房中。不过现在已经十一点,已经过了探访时间,所以......”
??护士并没有将话说全,但停顿的话语让人猜的出来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
??莫清琳抬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傅明深,得到他的眼神回望以后,眨了眨眼睛才重新看回护士。
??“病房里面是我的母亲,我刚刚打两次电话给她,她都没有接通,还有一次打给了病房里面的座机,也是无人接听。所以我想知道我的母亲是否还在病房里面。”莫清琳解释着自己的来意。
??听到这里的傅明深心里面难免生出一点挫败感——他和这个女人同车了这么久,都不见她和自己说明她来这里的原因。
??尽管傅明深本身并不介意她说与不说,但是说了会更让他觉得她也在信任着他。
??“病房里面没人么?”护士有些疑惑,翻看了一下自己手边的病历记录,在那里面有查房的记录,“就在你们过来的半小时前,我们有人去查房,里面的病人还在呢,”
??“能麻烦你让我见一下吗,我们会保证医院内部的安静的。”莫清琳听见小护士说的话,沉默了片刻以后继续说出自己的请求。
??还没有等小护士说话,在远处就有一个声音唤住:“小莫。”
来人是一名年岁近五十的妇女。
“吴老师。”莫清琳的声音里面带着恭敬。
“男朋友?”那个妇女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属于岁月的睿智藏在了她脸上的褶皱间。
莫清琳看了一眼旁边沉默的傅明深,对着自己的老师笑了一下:“不是的,只是一个朋友,送我过来。”
吴老师名艳芬,是莫清琳读研究生时候的导师,直到自己升了博,需要出去国外深造以后,才不再带领自己。
对于莫清琳来说,吴艳芬亦师亦友亦母。
“身体出了什么事情吗?”吴艳芬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在自己的学生说和旁边的男人没有关系的时候,也就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傅明深的身上。
“不是的,是我母亲,她在这里的住院部。”莫清琳轻声解释。
听她这么一说,吴艳芬倒是了然的看了一眼纠结的护士一眼,按照医院的规定,过了探望时间,病人家属并不能擅自去住院区探望。
思及此,她对着那个前台小护士说:“你继续工作吧,莫医生是我的学生,我带她去看一下病人的情况。”
小护士礼貌地颔首过后,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继续在电脑键盘上面敲打,处理平日的行政事务。
“小莫什么时候回来的?”尽管挺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学生,吴艳芬还是能感受到那时候和莫清琳相处时候的舒服。
莫清琳在学生的时候不仅在医学上面有极高的天赋,她为人处世方面都显得细致,当初两个人一起合作写学术论文的时候,莫清琳的能力都是值得认可的。
“这几年才回来的,就在华宁工作。老师怎么过来江城了?”吴艳芬之前是在江城的临近城市工作,因着彼此距离稍微有些远,两人也仅限于在网络上面进行联系。
“那家医院不错。”吴艳芬表示欣赏,继而补充说话,“我先生在这边工作,刚好调岗,就来这里了。”
“小莫现在身边有没有人照顾啊?”说到底吴艳芬还是一位长辈,作为一个比较关心莫清琳的存在,关于自己学生的私人情况吴艳芬还是会适当的关心一下的。
两个人的身影绕进了一个小门,通过小门进入一条空旷的走道,这一条走道连接着门诊部和住院部这两栋建筑。
莫清琳和吴艳芬走在前头,傅明深则放慢了脚步跟在两个女人的身后。相比较前方聊天的火热,时不时看看周围环境的傅明深倒显得安静了几分。
“我还能照顾自己的。”莫清琳轻轻把这个话题给掀开,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从我带你的时候你就单身,到现在这个年纪再不找个人,我都要着急了。”吴艳芬嗔怒,她半开玩笑半严肃的对着莫清琳说话。
整个人显得亲切了许多。
“还找不到。所以就不着急了。”莫清琳掩住心中的暗淡,她找过一个席谦,以为两个人能够保持着恋爱的模式一直走进婚姻的殿堂,继而相敬如宾相守一生。
没想到事与愿违。
“你啊。什么都不让人担心。”在进入住院部以后,吴艳芬不自觉放轻了自己说话的声音,“就是感情这事,让人操碎了心。就和我家的那个小子一样。”
吴艳芬底下有个独生子,听说高考的时候没有听从父母的建议从医,反而是考去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学校,当时差点闹得断绝血缘关系。
莫清琳在读研究生的时候,虽然经常与吴艳芬见面,但是并没有见过她的儿子,就算吴艳芬曾经刻意安排过几次让两人见面,却总能因为各种机缘巧合错开。
后来也就以两人无缘相见的缘由,莫清琳拒绝了后来几次吴艳芬的安排会面。
“吴老师。”莫清琳在医院走道的某一处停下了脚步,也轻柔的打断了吴艳芬的日常唠叨,“我到了。”
在莫清琳的身侧,是一间紧闭房门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