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深在再一次来到医院的时候,发现旁人放在自己的身上的视线多了些莫名的炙热。
“傅先生。”在第N个小护士含着笑容和自己打招呼以后,傅明深选择了直接忽视这些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的人。
平日从医院的大门走到苏雅的病房的十几分钟路程,今日走来倒让傅明深觉得好似多了几千米的路程一般。
“你来啦。”在傅明深推开苏雅的病房,挡住外界护士们的殷勤视线以后,他看见了坐在病床上面悠哉游哉的削苹果皮的苏雅。
阳光恰时洒下,将女人的脸庞照的格外的温柔,挂在女人手指上的戒指也因为阳光的反射而发出极致的美光。
傅明深只是拉来了一张椅子坐在苏雅的病床上面,并没有多说任何的言语,只是单纯的看着她削皮的动作。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苏雅将苹果外围的皮削干净以后,把一颗白白净净的苹果递给傅明深,在看到他拒绝的摇头动作以后,才将食物放入自己的口中。
“过来看看。”傅明深并没有明说自己是过来看望谁的。
而苏雅自然知道这个男人大抵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八成都是过来招莫清琳。
当下她只是可惜的叹了一口气:“你应该早一些过来啊,今天清琳只有早上上班,她下午请假了。”
并不意外苏雅能够这么清楚莫清琳的排班情况。傅明深只是在沉默了半响以后,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
虽然预料到傅明深并非是真的过来找自己的,但此刻看见男人的动作,她还是心塞了一下:“你就这样就走了啊,都不和我说些话什么的。”
说话的时候,女孩子的声音里面还藏着委屈的情绪。
“公司那边还有事。”傅明深很没有诚意的随便扯了一个理由。
得来了苏雅一个白眼。
“你最近还是少一点过来医院吧。”苏雅突然这般对傅明深说道。
这句话停顿了傅明深想要离去的身子,他眼中带着少许的疑惑看向坐在病床上面悠哉游哉的啃着苹果的女孩子。
像是故意吊着男人的胃口一般,苏雅在咬了好几块苹果以后,才施舍般的张开自己的金口,仿佛是在报复傅明深的重色轻妹:
“你没有发现你今天过来医院的时候,有不一样的感觉吗?”
傅明深仔细回想了今天过来医院的感觉和往日过来华宁的时候有什么样的不同——除了有些护士变得更加殷勤了以外,似乎就没有别的异样了。
但是对于傅明深来说,旁人对他突然殷勤对待倒是常事,所以他并没有将护士们的表现列为异样的行列中。
所以,在简单的思考了几秒以后,傅明深轻轻将自己的脑袋摇了摇,示意并没有任何的感觉。
“哎呀,你真的是……”在苏雅要将接下来的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她的病房被人由外向内推开。
随之走进来的是一个抱着病历的护士。
在看到护士装扮的女人以后,苏雅不着痕迹的翻了一个白眼,嘴中还轻轻嘟囔着:“又来了。”
并不是很能理解苏雅话中的意思的傅明深只是稍稍让开了一个位置,让护士能够更方便接近苏雅以为她做一些需要的检查。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护士走位朝向的对象并不是苏雅,而是他。
“傅先生。”护士的脸上在说出口中的这三个字以后,飘上了两抹红云。
傅明深并不是很能看懂这个低着脑袋、一副娇羞状的护士想要做什么,当下他只是将冰冷的面具放在了脸上,表现出不论护士即将对他说些什么都不是很关心的样子。
小护士在克服了心中的羞涩以后,她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抽出了一封喷上了清香的香水的信封双手托上交给傅明深。
“希望您能够手下这封信。”小护士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用上了自己的所有力气,她的说话音量很大,就像是吼出来的一般。
傅明深的视线轻轻的从信封上面写着的“傅先生亲启”几个娟秀的字体划过,继而漫不经心的说道:“这种东西交给我,最后也只会进入垃圾回收站。”
他面无表情的说着略带冷情的话。
小护士一时间涨红了脸。此刻她的脸上没有了方才递上信封时候的娇羞,相反更多的是自尊心受挫的羞愧。
“噗嗤。”倒是有一个不合时宜的笑声从病床上面传来。
原来是一个在将苹果当成瓜子来嗑的吃瓜群众苏雅没有忍住自己的笑意,在病床上面笑得极欢。
在发现表白方和拒绝方都将视线放在自己的身上以后,苏雅不好意思的摆了摆自己的手:“你们继续啊,打扰了你们不好意思。”
从小到大,主动对自家哥哥表白的女孩子真的多到数都数不过来,而苏雅幼时生活的乐趣之一就是躲在角落里面看傅明深是如何面无表情的拒绝一个又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女人。
当然,这件看人表白被拒的事情更大的乐趣在于:看着表白方在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以后,羞愧的落荒而逃的模样。
就像是在她说完自己想说的那句话以后,那个表白的护士在狠狠的瞪了苏雅一眼以后,就蹬了蹬自己的脚,继而从病房里跑出外面。
“我竟然看到人家小姑娘快要哭了呢。”苏雅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面带着吃惊,“没想到心理承受能力这么低。”
傅明深对于她的这句话并没有做过多的评价,只是冷冷的看了苏雅一眼——那个小护士之所以在离开的时候跑的慌张,虽然有傅明深拒绝的成分在内,但是更多的也与苏雅最后那句作为旁观者无情的言语给刺激到了。
毕竟,在小护士的心里面,是她的丑态被人看了去,自然而然也会有些恼羞成怒的情绪在,所以若是流泪了也是自然的吧。
但是作为路人甲的小护士的心情并不在傅明深和苏雅的关心范围内。
现在傅明深关心的只有: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