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候高官宴请孙长策一行人不提,第二天孙长策就带着范长捷开始和政府的工作小组开始磋商。孙长策早和范长捷通过气。合理合法的利益要拿到手,一些太过分会被记小账的事不能干。要知道,现在政府吃了亏,早晚会找回来。就拿著名的《胡润百富榜》来说,老百姓都戏称为《胡润杀猪榜》,就是因为这些上榜的人当初起家的时候底子不干净,政府有求于人的时候可以容忍你,等政府回过一口气来,怎么可能不处理你。
所以在谈判中就出现了几个有趣的小插曲。尤其是就双方谈判的第一个项目,购买土地的金额上就出现了分歧。政府方面给的价格相当低,基本上等于白送。一方面就是当前情况来说,土地在当地政府眼里确实不值钱,没什么成本;另一方面是政府对这次投资很看重,想尽快达成协议。而范长捷则坚持市区用地在政府价格的基础上加40%,郊区用地加15%。一下子政府的谈判人员懵圈了,只好汇报上去。省领导也很奇怪啊,平时只见投资商提出各种合理不合理的要求,有的谈妥了还变卦增加要求的,没见过主动加价的。但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怎么能不答应,于是指示工作人员按范长捷的意思签协议并问清目的。
于是在土地购买框架协议签署后就问了范长捷的意图。范长捷认真回答道:“其实,这个价格我本人是反对的!但是我老板特意交代这么做的。他的意思是一方面他本人不是纯粹的投资商,与其说是投资不如说是在报答国家的养育之恩,毕竟他是在儿童村长大的,是国家拨款养大他的。而且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日本著名的漫画家。即使投资失败了,他靠手里版权就能过得很好。更何况这次投资在我看来不会失败,只是投资收回的时间稍长罢了;另一方面是他本人认为,随着城市的发展,地皮会变得紧张,价格会越来越高。现在这个价格政府很吃亏。但是谁也不知道以后地价会涨到哪一步,所以我们现在加价就是给政府一点补偿,顺便告诉政府我们是来认真做生意的,不是来占国家便宜的。”
省里面领导知道后都大为欢喜,都说孙长策是真正的爱国商人,并主动要求工作人员对外必须保密。可省领导哪里知道,别说加40%,就是直接乘4孙长策日后都不亏。就这样双方都有合作的意向,又都互相谅解,很快就完成了初步框架,剩下的就是细节了慢慢商讨了。
就在范长捷和政府人员磋商框架协议时,另一行人赶到了哈尔滨省政府要求面见孙长策。来的就是沈阳军区的司令员刘长河和政委张成一行人。政府转达了要求后孙长策立刻同意会见并要求候高官作陪,候高官同意了。孙长策带上刚到张立志几人,坐上刚开来的沃尔沃前往省政府,到了省政府的时候都快到下班时间了。等孙长策进了省政府会议室时看见候高官正和两个肩带将星的人讲话,见孙长策进来就介绍道:“这就是我那个晚辈孙长策,这位是沈阳军区的司令员刘长河,这位是政委张成。”孙长策感激的看了一眼候高官才上前握手。要知道,到候高官这个位置怎么会轻易承认什么人是晚辈,那是要担责任的,这明显是给孙长策站台。
大家坐下后都没有立刻出声而是相互打量。张立志几人更是和刘司令身后的警卫人员对视。片刻后,刘司令先开口说道:“你身后的这几个人也是军队出身吧?”
孙长策点头道:“是的,不过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们原来部队的番号。”
刘司令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然后突然双眼用力的看向孙长策,问道:“你打算大批招收退伍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孙长策知道,这个问题回答不好不仅自己的计划会受影响,而且还容易出问题。现在虽然是1987年,改革开放已经很久了,但仍有顽固势力在反扑。一旦被他们利用出了事情,自己大不了去日本不回来,要是影响了改革开放自己就是罪人了。
孙长策定下心神,扭头指了指坐在身后的张立志几个人道:“刘司令员,我虽然有点早慧,(在座的大家微笑:你那是早慧吗?你是妖怪好不好?)哎呀,大家不要笑嘛!我出来做事早,但是年纪小,如果不是他们几个在身边护着,怕是不知道在哪里就出事了。所以啊,我对军人就有天生的好感,这是其一。”大家点头认可。
“其二,部队里的人都经过部队锤炼,有组织,有纪律,管理上成本更低。更好的是,他们普遍在部队里学习过文化,受过教育。这样的人回家种田太可惜了。这可比在社会上招收的人员要强不少。”
“其三,古时候有句话,叫“车船店脚牙,无罪都可杀”,偏偏我这个物流行业是五样都占齐了。再加上货运途中的车匪路霸什么的,恐怕只有部队出来的人压服的住,也敢去压。”
“最后一点,我在国外待了几年,也一直关注这国内。现在的情况是军队为经济建设让路,所以军队出现了许多问题都上报纸了。只有我们这些在国外的人才知道国家军队的重要性。虽然我相信国家不会让军队忍耐太久,但是确实出现了不少问题。大的问题我孙长策解决不了,但一些小的问题我能帮忙就一定会帮。我毕竟是靠着国家拨款才长大的。”
候高官不失时机的讲述了孙长策在和政府洽谈中的表现和理由,刘司令员和张政委两人头碰头的快速商议片刻,再抬头的时候目光就不一样了,透着亲切和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