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吗?”在吗……这个开头感觉好舔狗好直男啊,不过,我怎么感觉这个对话好像重复过好几次了?
“在的,怎么了?”她回复好快!
“没事,就是听说你实习要回来了,我问问你怎么样?”我,唉,我还是说不出口啊。
“诶呀,实习这个嘛……”
兴高采烈地跟我说了一大堆呢。她言语里透着欢呼雀跃,跟我不断地吐槽实习单位的食堂多么的有意思,竟然有个专门的窗口做糕点的,好多个晚上嘴馋了她就会买点吃——虽然这个糕点房更多是为了服务于一线工人同事们的,他们夜班十二点的时候需要吃点东西补充营养。接着要告诉我对于工作时候每天早上、中午、晚上必须打卡是一件多么可恶的事完全无视了自己睡懒觉的迫切需求,哈哈。我跟她说了周末要去步行街给她接风的事情,她有些迟疑,我这里看到她显示了几次正在输入又撤销又重新正在输入,嗯……莫非她也跟我一样略有紧张吗?
不过聊了好半天,她对于回归学校的生活充满了喜悦呀,看着她字里行间洋溢的活泼和快乐,我脑海里不由地再次浮现她笑靥如花的样子,经历几次死亡后内心的压抑竟然卸下些许。她兴致如此高昂,我很难说出自己梦境里的故事,不愿打消她语气里的欢快情绪。于是在普通的聊天后,结束。
合上电脑后,看了下时间,正好十一点了,叫上三个舍友一起去食堂吃午饭,听她说起在单位基本是中午十二点准时下班,然后休息一个小时,其中包括了吃饭时间,下午一点准时上班,这对于我来说是不可想象的。自小在北方长大,家里长辈在附近的老兵工厂上班,过习惯了中午十一点半下班,下午两点半上班的生活,所以这种几乎没有午休的生活我连高三时候都没经历过。不过我哥毕业后去昆明上班的一短时间,也是这个作息,甚至他去当地派出所办暂住证,人家也是中午一点就上班的,没有午休。
虽说跟她聊天后受到她喜悦感染的自己,心情好受很多,但是依然没什么心情做别的事——自己生命还剩下不到七天,感觉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连最喜欢的糖醋里脊我都没要吃,点了份白大米就着青菜一点点的刨着饭盘子,老大看出我的不对劲,说:“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跟人家聊个天把魂都丢了啊?诶?等下,你别捂着,你脖子上怎么回事?好大一个口子!”说罢就看到我脖子上很明显的白色印痕,下意识就伸过来手想要碰下看看是什么,我回过神,打开他的手,望着他和听见他说话后顺着望过来的老二老四,说:“没什么事,好像昨晚睡觉时候不知道怎么睡得,脖子上被压着个衣服或者被子了吧,估计是上面的线头太长了,给我勒出的痕迹,反正过几天也就没了,别在意。”
被我糊弄过去的三人嘘了一声,也没多想就继续吃饭,我看了看他们仨,手下意识的紧了紧领口,稍微把扣子往上扣了一颗,大夏天我要是全部扣住挡着领口,不说自己多热,别人看着一定也很反常。
大热天的食堂也不想开空调,一顿饭吃得热火朝天的,老四随口提了一句:“诶,大热天的,真是去哪里玩都热啊,之前水上乐园又去过了,不然这次周末咱们去那里多好,白花花的……不是,凉快的游泳池和各种水上设施,多好。”老大接着说道:“去年咱们去过的那地方也不错呀,虽然那会不是夏天,但是环境确实很出色,那两座山造型相当独特呀。”老二同意,并且说:“是啊,一座看着山清水秀的,一座看着阴森恐怖的,远远看去,就像两座雕像,中间一条路,感觉像在守着什么似的。那座什么往什么山,虽然听着名字不怎么吉利,而且也是个古名,但是景色是真不错,也没什么蚊虫叮人,当地村民很多人都喜欢热天住里面避暑。”
我一听,他们说的是去年我们四个一起去旅游的一个独特景点,两座挨着的大山,山里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座处处透着阴森诡异的山以前就很少有人去,听说还有人失踪过,现在唯一可以进去的山中小路已经被拉起横幅禁止出入了,而且那条小路在哪里,都没几个外地游客知道,当地人也是讳莫如深。那个时候我们刚大一,宿舍十人寝,那叫个热闹喧嚣,不过愿意一起去登山的也就我们四个,也是这样我们四个的友谊更深关系更好,所以后来分寝室的时候,我们四个就住在一了一间寝室里。
这时候老大的声音传来:“说起来那个时候我们遇到暴雨了,咱们彼此还走散了呢。当时还有点惊慌,结果到山下回了住处你们几个都在,也就老三回来的晚些,也就他惨一点,身上湿透了不说,浑身还都是泥巴之类的。”我笑了笑,接过话拆,说:“是啊,那次真是好大的雨,雨伞都被吹跑了,四周我几乎看不见路,我就那么扶着附近的树枝一点点的挪着。说起来也是挺无语,本来我就分不清楚方向,后来更是凭着感觉走着下坡,想着这样能下山,哪里知道走着走着就犯糊涂了,走成了上坡。然后还真就遇着了传说里那座诡异山中的破庙,或者说祠堂吧,说起来我在里面见到的那朵花竟然是黑色的,我出来查了不少资料,才知道完全黑色的植物在阳光下是不存在的,要是有,早就被阳光晒死了。那会我不是还带出了一些种子嘛,说起来那些种子香味可真舒服呀,闻着让人心神平静,心思悠远……”说着说着,我张大了嘴巴……种子的香味……那股花香……跟那个袭击我的人身上,是同一种!
“哈哈,是啊,你那个时候还神神道道地搞了个小花盆,把种子埋进去天天浇水,想种出来,结果到最后芽都没发。要我说那种子估计早就被弄作了香料。说起来,后来种子你扔了吗?”老二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按下内心的激动,说:“嗯,我拿了个小玻璃瓶,稍微雕刻了下花纹,当做个小香料瓶送给她了。”“诶哟哟,老三还有这心思,不容易不容易。”老三酸溜溜地损了一句,我也不甘示弱,从食堂回宿舍的路上与他唇枪舌战,找到线索让我心情好了许多。等晚上或者明天空闲了问下她是否还在,这些种子或许会是关键。也许我不应该乱拿破庙里的东西,如果找到了这些种子,我这几天就抽空去一趟还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