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街道人流量大,房屋众多,所以冬风并不是很强烈。只不过这灰沉的天气让人觉着太过压抑,喘不过气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任吉绣朝面前之人无奈的苦笑了笑,这长队伍真的令她很是无奈。
“确实冬日以至,取药入汤御寒实属良计啊,不过应某还是偏爱两壶烧酒带来的热量。”他心悦的将手中的烧酒提到他们二人之间晃了晃,烧酒在壶中晃动的声音有些清脆。
任吉绣的眼光随着这烧酒壶动着。
“应兄定是个豪爽之人,如此偏爱酒食。”那烧酒壶上贴着红纸,红纸上用毛笔挥洒写着的酒字实属写得妙。
任吉绣将目光重新转移到面前这人身上,不然他人会以为自己对这烧酒有贪图之意。
“哈哈哈哈哈……谬赞了,豪爽谈不上。既然兄台忙着取药,应某就不打扰了,下次兄台得同任兄前来饮酒啊!”
“应兄慢走。”
说完,那人慵懒的提着酒壶就走入人头攒动的人群中,消失在了其中。任吉绣看着他,笑着摇了摇头。
他和孙伽哙还真是有不少相似之处,只是不知方才所说所行是否是真实的他。
等待如此久,队伍勉强的前进了两步,任吉绣往左偏身看了看队伍前面的人,还真是不少人在候着啊。
百般无赖之际,她开始思索自己为何要到此处,此行有何意义。于她而言,于孙伽哙而言又有多大的意义。
当她想到全身泛凉的那两人,又忍不下心看着他们二人自生自灭,毕竟他们二人又未危害何人。关于弋茹一事,沈岚也是被指派前来观测之人,并未想过危害弋茹她们家。
若是真有危害之心,又为何要佯装那般充满戾气,让弋茹家识趣的不敢太过接触她呢。
任吉绣想到什么苦笑的摇摇头,平静的生活不好吗?某些人非得制造出不少事端才可。
如此久,她又只往前移动了两步,取药的进度实属令人着急。
所幸这取药之处没遇见所谓闹事之人,或许是年快要来临,都想过一个安稳的年吧。
任吉绣想到此处有些欣慰的笑了,站在她身后的人看着她一会儿苦笑一会儿欣慰的笑觉得有些慎得慌。
不免猜测前方站着的这人不会是有心病吧!
站在这处也不知过了多久,药店里命人送出来姜汤令他们排队之人喝下。任吉绣身旁已然走过了不少人。她已不再焦急,因为她知再焦急这队伍前面的人也不可能突然消失。
终于她跨进了这药店的古韵之门,一入门,那飘散在空中的药味儿便窜入她的鼻中,竟让她觉着有一丝温暖。
再加上前不久喝入胃中的姜汤在让她散发热量,这药店中的温度让她觉着恰到好处。
一药店中的小二带着她往里走去,药店中能看病的医师看来不少,几排桌椅排放在那处,坐在那里的医师们依次的为前来看病之人诊断着。
她一坐下,面前坐着的发丝已然斑白的白须医者眼神锐利的打量着她,不一会儿便开口问道“不知…症状如何?”
“全身有些泛冷,可有御寒之药?”不知为何,任吉绣总觉着眼前这位白须老者看穿了她的身体结构一般。
他们那般熟悉身体结构,这点掩饰怕是逃脱不了他们的眼睛。
静静听任吉绣说着的医者,在她还未说完之时,便提着身边的笔在纸上挥洒起来。
“单单御寒罢了。可去取些姜片,肉桂,还可去外购得辣椒以及羊肉,此些辛热都可基础御寒,若状况不减再看此药方不迟。”
那位白须医者未抬眼便将面前的纸张折叠好递给任吉绣,并且告知任吉绣御寒还可取得何物御寒,似乎并不想让她现在看一般。
“谢谢!”双手接过药方的任吉绣浅笑着谢过后便往外走去,毕竟不可长留耽搁他人看病的时间。
根据那位老医者所说,任吉绣在药房中取得姜片与肉桂,虽然她也不清楚为何这两样与食材相接轨之物,会在药房之中。
而后她走出药店,去寻菜市。
以及冬日卖羊肉之匠。
她凭着那时白须医者所说去置办着,打算置办完成再打开药方对比手中之物可有齐全。忽然她想到那位老医者所说,此想法只得作罢,且老医者那般说法定是有一定缘由。
卖肉匠刀起刀落,便将羊肉切割完成,而后由他的妻子穿线收钱递给购买之人。
任吉绣看着这两人虽重复着枯燥的动作,但他们二人能时不时的看着对方会心一笑。此举令任吉绣嘴角不免升起一丝笑意,果然市井百态。
羊肉置办完成,又去购得辣椒。任吉绣手中提着大包小包之物,一瞬间觉着在街道上购物的感觉也不赖。
作为一名女子,有时候也是一趟不错的经历。
任吉绣满意的提着手中之物往府中走去,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解决书房中二人的寒凉,其余的暂且置后处理。
手中的药方被她放进袖中,按照那位老医者所说,需要置办的已经够了。
如此便快些回府中给那两人熬制驱寒之汤,毕竟那两人的症状看起来已经耽搁不得。任吉绣再次清点了手中之物后,便对这繁华的街市无半点留恋往府中走去。
看来之前在于琦那处习得的熬药技能起了作用。
任吉绣一回到府中便毫不犹豫的将这些物件放置书房去寻管事,府中人多眼杂,多数人见她提着这些物件往花园走去不免疑惑。
“你说那位任公子提着那些东西干嘛往花园走去啊?”站在花园拱门前的一名侍女放下手中拿着的簸箕拉住一旁正在清扫地面雪花的侍女好奇的问着她。
“不清楚,这位任公子有些时候行为挺奇怪的,而且殿下对她就像亲兄弟一样。指不定是看上府中那位姑娘想提些御寒之物送她呢。”那位侍女停下手中的动作拄着扫帚同那名侍女说起来。那名侍女听她说完,拿起地面的簸箕眼神中有些羡慕。“那得是多幸运的一个姑娘,被这位任公子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