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昭风尘仆仆赶到蓟州城时,天色刚微微亮,那蓟州城早已是军旗猎猎,守军将士整装待发,看那威武雄壮的将士浩浩荡荡,秦昭内心犹然升起了一股壮志豪情,此战定要取胜,不管那是谁家的江山,保我国家安定百姓安康,只做到这一点,他觉此生也无憾了。
谢雨柔早已到了蓟州城中,昨夜大军直奔辽州城,谢雨柔便知事情一定发生了变故,昨夜左元宗告知她尽早收拾行装前往蓟州城,那辽州城中一事,谢雨柔从左元宗只言片语中也猜到了其中的变故。也许他什么都知道了?不像,可是她怎么隐隐有不安的感觉,也许身份早晚都要暴露,可现在大战在即,张元洲与张元靖还在守城,那回都梁一事恐怕要延迟了,到那时,杜仲也该回来了。恐怕什么已经来不及了吧。倘若身份真的暴露,他会怎样对自己,她不愿多想。
从守备府后院的药房出来,谢雨柔径直往那长廊走去,她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秦昭,那俊美容颜,温柔的笑容,可那不是对自己。
“李大夫,”秦昭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侯爷。”谢雨柔赶忙转身作揖。
“前几日你的药很好,可否再为本侯熬上一次。”秦昭定定地看着她。他知自己本就没有什么头疼症,可那心中若隐似无的想法就像是挠痒痒般,他就是想见他。这个想法并不强烈,但是每日总是会在脑海中闪现,每每看她那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就更想知道她内心深处到底想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张元洲不顾性命的去护着她,难道仅仅是因为救了他妻儿的性命。
“侯爷,您的头疼症不是已经好了吗?”谢雨柔试探地问。
那秦昭不回答她,目光柔和,声音中有淡淡的祈求,“再去熬一碗。”
谢雨柔一怔:“属下这就去。”
手执药勺,绕着那锅轻轻地转着圈,就连那药汁溢出锅外都未察觉。那霍冰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李大夫,药可熬好,侯爷让送他屋内。”
许是愣神太久,谢雨柔这才发觉药汁已满,慌忙起身,“我这就送去。”
看那青衣布衫端着药晃晃悠悠地离去,霍冰陷入沉思,侯爷待他不同于其他人。
秦昭的卧房很大,原是守备大人的房间,自他驻守蓟州,那守备自然将最好的一间让了出来。此刻谢雨柔轻敲了几下门,听到一声“进来。”谢雨柔这才端着药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并未看到秦昭,谢雨柔将药放于桌上,正欲离去,就听得那屋中屏风后面一个声音:“可愿为本侯穿戴铠甲?”
谢雨柔一愣,就看见那屏风后秦昭高大的身影,驻足片刻,谢雨柔亦步亦趋地走近屏风,正看到那秦昭在自行穿戴,光洁冷峻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还有那一身金光闪闪的铠甲,修长高大的身材,宛若人间雄鹰般,冷傲孤清,盛气凌人,浑身散发着傲视天地的气势。那铠甲闪闪发亮,光芒映在谢雨柔的脸上,第一次看秦昭如此穿戴,谢雨柔不由得失神了。只是,怎么没有一个仆役为其穿戴,许是看出了谢雨柔的心思,秦昭望着她道:“本侯有些累乏,想一人休息片刻。”那为什么又让她来送药。
驻足良久,谢雨柔不知从哪做起,那秦昭转过身去,才发现身后铠甲尚未系好,谢雨柔伸手整理,将一片片铠甲依照秦昭指示慢慢穿戴起来。那秦昭高大威猛,谢雨柔需点起脚尖才能将那肩部的铠甲整理好,待秦昭一转身,正抬头看到他那双墨色深沉的双眸,那双眸烈焰灼灼,正烧得她心慌意乱,四处逃散。胸前铠甲怎么如何都系不上,那洁白玉指轻轻颤抖,正被秦昭生生看在眼里。那秦昭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悸动,一把将她玉手握在掌中,果真滑腻如脂。
“怕了?”那声音低沉磁性,温柔怜惜。
谢雨柔慌乱不安,使劲挣脱。
那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是怕那十万大军,还是怕本侯?”
谢雨柔此刻已经心若擂鼓,难道他什么都知道了?不可能,那他怎能------
看着眼前年轻俊秀的少年,秦昭一阵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竟如此开放,难道也学那都梁城的王公贵族,竟然喜好这种龙阳之癖来。
“你莫怕,不管此战输赢,我定放你离去,可好?”那性感慵懒之声,仿若玉石击于玉盘,好听的险些让谢雨柔沉湎。看眼前少年早已惶恐,秦昭知不能再多说,放开了那柔嫩玉指,那怎能如此柔滑,秦昭竟有些恋恋不舍。“给本侯继续更衣吧。”
谢雨柔恍然如梦般惊醒,战战兢兢将那铠甲依次穿戴好,那秦昭不再多话,只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从头到脚,细细端详,这才发现,这俊秀少年竟是如此好看,军帐中风吹日晒,这少年竟然半点不被影响,那一张细皮嫩肉的皮肤,雪白盈滑,直入脖颈,真真是貌赛潘安,颜如宋玉,比那世间美丽的女子也不差分毫。
感受到头顶那道灼人目光,谢雨柔早已头脑空白,周身麻木,只知道将这铠甲尽快穿好,速速离去。可那铠甲像是和她作对似的,无论怎样弄都弄不好。看着她的样子,秦昭低低的笑出声。“莫急,我等着你。”那声音依旧温润如玉,悦耳好听。
总算是穿戴完毕,不待那秦昭转身说话,谢雨柔一溜烟离开屋内,仓皇而逃。
那秦昭转身一看,早已不见人影,只听得那房门关闭的声音,就知那少年早已逃离,不禁从喉咙中闷笑出声,果真胆小的很,望着那闭合的房门,淡淡地说了声:可惜啊。
可惜什么?可惜是个少年郎!
看谢雨柔俊脸通红,仓皇而出。霍冰站在门外有些心神不安,难道侯爷他------?不敢往下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