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愚伍笑看看肖含玉手中,又望望‘凌府’的牌匾,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肖含玉深呼吸一口气,收回手,转身面对凌府,毅然走上台阶,来到傲然的大门前,抓起门上的大扣环敲了起来。
敲了两声,声音不低也不震动,显示来人的有礼。肖含玉敲好退后两步站定等待。
木愚伍笑静静站在下首,望着肖含玉坚挺的背,在灯光下,他的背看起来异常的孤寂。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一位家丁打扮的人把大门开了条缝探出头来,对肖含玉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气质不俗,姿态翩翩,这才整个身体露出来,好声问道:“这位公子,有何贵干?”
肖含玉对家丁拱手道:“请问,这里是凌府?”
家丁奇怪地看着他:“是啊”门上面不是写着吗。
“可是,我怎么记得这里好像是肖府,有位肖姓的商人居住于此”
“啊,这是凌府,都住好久了,公子莫不是记错了”家丁肯定道。
“那请问,凌家在这住多久了……如此可好,劳烦兄弟去找一下管事的出来与我见一面,在下肖含玉”见家丁面露迷茫,肖含玉忍下想直接推门而进的冲动,想还是直接找懂事的人吧。
见肖含玉也是有礼,家丁道一句“等等”,大门又关上了。
肖含玉回头望望台下人,又回头耐心等着,心中却已杂乱不安,委屈,不解,怒气……心头百般滋味。
大门再次开启,这回来了好几个人,为首一位中年有羊胡须的人,他身态端正儒雅,看来是管家。
“肖公子有礼了”管家对肖含玉恭敬道,毕竟肖含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少爷样。
“客气”肖含玉点点头,“请问管家,这一宅子的可曾是有位肖姓商人居住过,现在的主人又为何在此。我并无不轨之意,只因我以前住过这里,所以有些疑惑……”肖含玉客客气气,不想人家以为他是有心人。
“嗯,是的,以前是有位肖姓商人居住在此,后我家主人从肖老爷手中买下了这宅子,是经过官府作证的……敢问肖公子……”管家实话实说,但也谨慎。
“我正是那肖老爷的儿子,只是小时候就外出,现如今才归来……请问,这宅子易主有多久了,原主往何处去了”肖含玉诚恳地对管家问道,他已是心烦意乱,知道家,已不在此。
“我家主人是三年前买下此处的,我亦是随主人搬来的,至于肖老爷前往何处落居,这……奴是不知”管家老实道。
肖含玉点点头,抱歉道:“打扰了,甚感抱歉,还有一事相求,可否问问贵家主,是否知道家父去向,现夜色已晚,过两日容含玉再来拜访,还请管家代为转达……”
肖含玉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干脆的先行离开,离开之前又问了那管家城中的好客栈,他刚回来,这里有什么名店好店他也不清楚。
大家都累,好好休息再做打算。
距凌府不远处的屋顶上,黑暗中立着一人,与黑暗融为一体。徐徐的冷风推着他,犹如旗帜的身躯却一动不动,任衣裳随风飘起。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视线一直注视着肖含玉一行人,望着肖含玉离去的寂落身影,风中忽然飘荡起一声惆怅的叹息。
找到凌府管家推荐的客栈,肖含玉一行人带着一身风尘浩荡进入店中,给大家都开了上好的房间。
长寿与肖含玉一间近身伺候他,房间很大,有书室有卧室,有客厅的,当然也有给小厮睡觉的地方,也是相当舒适的。
肖含玉知道,会要在客栈呆一段时间。
这一路大家都累的够呛,这一夜进了房间后就没人再出门,用饭也是在各自房里,填好五脏庙,大家就各自休息。
夜晚,寂静,没再发生什么意外,能够让劳累的旅人们好好的休息休息。
翌日,木愚伍笑自然是睡到自然醒。醒来太阳已是高升,午饭时间到了。
两人是住在一个房中,这间房两边相对着有两个卧室,刚好一人一边,住一起,这样有事也好照应。
木愚伍笑刚起来穿衣,房门就响了。青火敲门,端了水进来伺候两位小姐洗漱。看他来的及时,定是早早候在门外等她们起来。
两人整理好,长寿又及时出现,请大家去肖含玉房间用饭。
一行人来到肖含玉房里,只见一桌美味佳肴已经摆放好,肖含玉背着站在窗前,听到开门声回过了头。
“大家休息的可好,来,用饭吧”肖含玉笑道。
木愚伍笑也不客气,与肖含玉一齐坐下奉起碗筷。
“青火长寿,你们也坐下吧,不必拘礼”肖含玉又对站着的青过长寿道。
“……多谢肖公子,小姐”
“多谢少爷,小姐”
青火与长寿对视一眼,道了谢双双落座。
饭后,肖含玉端起长寿给倒的茶,磕了磕茶盖,递到嘴边,手与茶该掩盖了下半张脸,缓缓的抿了一口,优雅地品着茶。
木愚伍笑就直接倒一大口茶水进嘴里冲去刚刚吃的饭菜味。
伍笑翘起二郎腿,木愚也歪倒在椅子上,右手肘撑着身旁桌面手背托着腮子一脸慵懒模样。
肖含玉放下茶杯,看着她们的姿态微微摇头莞尔一笑。
“含玉,你接下来要干嘛,去凌府?”木愚问道。
“嗯”肖含玉点点头,“明日去,今天我先去城里转转,你们也出去走走吧,看有没有要买的东西”
“……没什么要买的”伍笑说着想起什么,眨了眨眼看了看木愚,然后对肖含玉道:“你去办你的事吧,找到你家给我们说一声好了”
“那就这样,长寿你随我出门吧”
“是,少爷”
肖含玉走后,木愚伍笑就大眼对小眼对望着。
“要不要去”伍笑问。
“你提议的吧,你说”木愚无所谓道。
“都到这,不去探望探望不厚道吧”
“那就去喽”
商量好,伍笑对青火说要去见熟人叫他在客栈休息,两人就出了客栈。
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就抓了个路人问殷家怎么走。果然是个名家,随便一问对方都清楚的知道路线,在好心人的指引下,两女孩向殷府前进。
“哎,你说殷月时在不在家?”伍笑捏住下巴道。
“我怎么知道”木愚白了她一眼。
“嗯……他离开雾中谷对我说他要去舞阳州的,你有没有碰到他?”伍笑又道。
“没有,要是遇到我早跟你说了”
“……你说他是独子还是有兄弟姐妹啊”
“这我上哪知道去”
“安王说他家以前是做官的,是书香门第,你说他也是个人才怎么也不去考个状元……”
“我不知道……”
“你说他娶妻了没有,看着也二十有几了吧,这么优秀的人在这古代一般早妻妾成群了吧,没妻也会有个侍妾吧,再不济什么通房暖床的丫头总得有个吧……”
“我说笑啊,你从刚才就一直殷月时殷月时的……干嘛?”
木愚忍不住打断伍笑的“吧”“吧”大论,转头斜盯着她,犀利的探究目光直直射过去。
被她透视的目光刺的不舒服,伍笑歪着头离远了一些,道:“哪有一直殷月时,我只开头说了一个好吗,把你的有害目光给我收回去”说罢伍笑没好气的瞪了木愚一眼。
“诶~你是开头说了一个殷月时,之后你一口一个他的这个‘他’是指的殷月时吧,你一直他他他的,我只听到殷月时殷月时殷月时……你什么时候对人家这么念念不忘了?”
“哎,这算念念不忘吗,无聊谈谈不行吗,啊”伍笑不同意这个说法。
“无聊,好,我们要去看薛叔跟他的小主人,你怎么不谈谈薛叔呀,谈那些不相关的”木愚斜眼瞅着伍笑。
“哪里不想干了,我们这是去干什么呀,去看望薛叔。薛叔在哪呀,薛叔在殷府。殷府是什么地方,是殷月时的家。怎么他就是不相干的人了,我们去殷月时的家谈谈他怎么了”伍笑不干了,激动地辩道。
“没错,我们是去看望薛叔的,不是去看殷月时的”木愚重重的一说又似提醒的盯着伍笑。
伍笑怒了:“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哼”
说罢一摆手快步向前,把木愚抛在身后。
木愚双手抱胸,盯着伍笑不爽的背,一手抵在下巴做柯南状,眼睛闪过探究的精光。
笑有问题。木愚肯定。
两人相对无言的冷战着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殷宅的大门口外。
大门口的暗色大门及闭嘴的狮子座,相对威风凛凛的凌府有些朴素,不过更显庄重严肃。
门是大开的,有家丁守门,从外头往里往可以看到里面的些许景色。
两女孩站在台阶外,等了等没人主动上前,伍笑冷哼一声率先动了脚步上前去。
伍笑来到不动声色的门卫跟前,和气道:“这个位小哥,有礼了”
“姑娘有何贵干”门卫小哥点点头,看着伍笑回应。
不愧是有学识的人家的属下,和善有礼,没有以表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