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笑再次睁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感觉自己躺在舒适的床上,转头扫了一眼周围,是一个装饰清雅的房间,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清香,清新怡人。
穿越了!
伍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这是众多穿越小说中女主魂穿的场景啊。
给自己翻了个白眼,伍笑动动身子,无异样,试着运了运气,畅通无阻,还不错。
刚起身准备下床,就有人推门进来了。
“姑娘,奴婢名唤白荷……”“奴婢紫荷”“奴婢青荷”
“见过姑娘~!”
来了三位丫鬟打扮的女子,长得都挺俏丽的。前面一位穿着比身后两位显眼些,看来是丫鬟小头儿,后面两位各自端着水盆,洗漱用具。
三人自我报完名,恭敬的福身行礼。白荷又道:“我们是主子吩咐伺候姑娘的,任姑娘差遣”
说罢三人伺候伍笑洁面。
伍笑从容不迫地任她们摆弄,也不表态,不怒不喜叫人看不出情绪,得有自己的态度。三人也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快。
“姑娘该是饿了,请移步到外厅用膳”整理好,白荷对伍笑柔声道。
是饿了,一醒就感觉肚子饿得慌,她这是晕睡了多久?看这三人对她还算恭敬,伍笑脸部也放柔和了些,见一桌的美味佳肴,胃口更是大开,干脆的享用起来。
在被人控制的情况下,有吃的尽管吃,难不保下一顿可能就没了。
吃饱喝足,丫头们又上点心香果,各自乖巧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什么日子什么时候了”伍笑望着窗外明亮的天空问,估摸这会儿是下午吧。她白天醒来,是被抓的当天到这里的还是隔天到?她离开雾中谷多少时候了。
“回姑娘,今日是六月初十,这会儿未时刚过,姑娘吃的午饭有点迟了呢”
白荷恭敬地微笑回答道,声音柔和好听,对这样的人很难生起气来。
嗯,现在离她被抓已是第三天了,被打晕她也不可能昏睡那么久,敢情那几个人途中又给她使手段了。就是不想她知道自己是被带到了何处。
伍笑看了看她的专属丫鬟们,这三人安守本分,不多话,看来也是问不出什么。算了,人家‘请’她来的,自然有人主动找她,这会儿要沉得住气,在有人来救她之前不能把身份暴露了。
她相信青火会来救她的,想到青火就想到木愚。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看绿雪身手不是一般的好,应该不会有事。陈曦肯定不好救,她要是到了陈曦的所在地一定会给自己消息的。
只是不知道她找到陈曦了没有,送消息到雾中谷也要不少时日,愚的消息应该还没这么快到雾中谷。现在她得不到木愚消息,不知道她到哪儿了,木愚也一定还不知道她被抓的事,真是恶运。唯一的联系是雾中谷,要回到雾中谷才行……
正想着,就有人来了。
来人没有进门,白荷出去接待,回来后对伍笑道:“姑娘,主子有请姑娘,姑娘请随奴婢来”
伍笑点点头,没什么表情的跟在白荷身后前行。伍笑跟白荷出了院子,外面景色甚好,假山流水,青木绿草,娇艳的花圃,看出来都是精心修整养护的。穿过蜿蜒的长廊,越过吸引人的花园,来到一处园子。
进入园中,伍笑一阵意外,这里面的景象跟她们经过的葱葱碌碌的美景截然不同。里面别说树木花草,连绿色的植物都不见一个,一扫过去只见房屋,石头。
伍笑微微蹙眉,心中的疑虑加重。
“姑娘,请进”
思虑间,伍笑来到一个房间前,有个人守在门前,见伍笑到来恭请的躬躬身,轻轻推开了门,请她进去。
伍笑点点头,镇定自若地迈步走了进去,心中却不免紧张。
走进房里就闻到药味,不浓,伍笑抽鼻子嗅了嗅,嗯?药味里似乎掺挟着一丝淡淡怪怪的臭味,
只见左面雕饰的月圆门里有一面素色沙幔,门外站着一位面善的白衣男子,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一表人才。
男子见伍笑进来,立即拱手道:“严大夫,有礼了,在下吕蔚,是主子随身医者。如此唐突的请您前来甚是惭愧,此举实属无可奈何,不望能得到您的原谅,但恳请严大夫出手救主子一命,主子一旦身体康复,立即护送严大夫回府,还请您多多担待”
这是有病人要看病啊,而且很严重,人家的私人医生都搞不定,才找的严不易。只是为何这般大费周章?
伍笑思虑,这病人的身份定是特殊,不能光明正大的请严家医者出面,而严家也不受理这位病患,或是不能受理。那么,这其中很可能牵扯到了国与国之间的……嗯额这种那种……
伍笑想得太复杂把自己都想晕头了,总之就是,这个人治不得。吕蔚虽然语气尽是恭敬,眼里的严厉也是明明白白的,潜台词:治不好人别想全身而退,治好人自然放你回家。
吕蔚见伍笑在沉默地思考,也不催她,耐心地等她回复。
她不是严不易,她可以动手,但现在不是她要不要治的问题,是会不会的问题。
都到这了,也只能装下去,不能让对方起疑心。伍笑故作为难的思虑了一下,才缓缓道:“患者什么情况”
吕蔚顿时眉眼展开,道:“严大夫可以细看,主子中的毒,吕某实在一筹莫展”,说着吕蔚也不避讳的掀开沙幔,请伍笑进入卧室。
伍笑心里‘咯噔’了一下,又是中毒!她以为病人是得了哮喘之类的呼吸有关的病,所以屋里屋外啥植物都没。不是病是中毒,这她该怎么办?别以为来自现代的就是开挂都会解毒,真要说会解,也就只知道罂粟那种毒,只要忍住不吸就好了。
肖含玉也是中毒,现在都还没解掉,主治大夫还是严不易呢,她这个假严不易要怎么作到底?(大汗)
话都说出口了,人家也请她进卧室了,这等与信任并肩的压力使她又犹豫了,要是看不出什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遭了。她就是不会望闻问切才问吕蔚病人的情况,他倒好,直接让她自己看。
伍笑心里不禁对吕蔚产生怨念。
此时伍笑心中纠结万分,要看,是看不出什么来的。要她医,出医疗事故是可想而知的。
她该怎么办啊,这等技术含量扛扛的牛叉不好装啊。
伍笑背后已经冒冷汗,扫了一眼吕蔚掀开了半边的帘子后的景物,有个人躺在一张黄色的大床上,也没看到头,只好像床上用品差不多都是黄色的。
伍笑很快退回屋中的桌子边坐下,道:“你告诉我情况好了,我不好这么直接接触他”
伍笑的话有效了,吕蔚点点头,感激道:“多谢严大夫”,她的顾虑没错,这样她也不知道患者是谁。
据吕蔚讲述,这患者中毒已两个月,身体一开始发痒,慢慢的皮肤出现红疹,接着皮肤溃烂指甲脱落,又渐渐渗透入肌肉之中,越来越严重,从脚往上蔓延,用许多方法也治不好,连托住病情不恶化也做不到。
原来她闻到的臭味是这个原因啊,肌肉溃烂,痔疮吗,哈哈哈……
伍笑在心里放肆的笑,微微垂眼,不让自己眼里的笑意暴露在人前。
“请问,这院子里的布置是因为患者吗”伍笑问道。
吕蔚点点头:“是的,在不知什么毒的情况下,任何植物都有可能引起刺激,便一律清除了去”
伍笑点点头,又问:“病人没其他症状了?”
“没有了,身体其他地方都正常,走路说话身体力量都没有变化,唯独身体在慢慢溃烂……”
“只有尸体才会腐烂,活人溃烂真是无法想象”伍笑手抵住下巴思考,不经意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吕蔚听了脸上闪过担心,看了沙幔一眼。躺着的人听了伍笑的话,缓缓睁开双眼,冷冽的光从他似鹰锐利的眼中放出,没有一点温度。
他当然知道,下毒之人这是把他当活死人,想慢慢折磨他。
伍笑想了想,皱着脸做了一番了纠结,对吕蔚道:“我想还是看看患者的伤处再作考虑”
吕蔚自然不会拒绝,又撩起帘子请伍笑进去,“请”
伍笑站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卧室里。
伍笑扫了床上一眼,是个男人,然后微底着头,不刻意去看。
床上的人眼睛已经闭上没有任何反应,任吕蔚做主。
“严大夫……”吕蔚掀起轻薄蚕丝被的边边,抽出了一只缠着纱带的手,慢慢解了下来。
纱布一松开,一股烂肉味与药味相混的怪臭味飘荡开来。伍笑立刻憋气,有些后悔自己的提议了,谁叫她好奇心重呢。
吕蔚解开手的一部分,伍笑赶紧上前一步认真的细看,看好了赶紧出去。手指的皮肤肌肉裂开,渗出白的红的混合液体,有的肉都松化了,像果冻一样。刚解了沙布,有的化了的黏黏肉渣被带下来,看得伍笑都觉得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