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不易也点点头,眼里透出一丝苦恼,“他性命已无忧,只是解毒难……”
“青火,怎么不见木愚呢”殷月时问道。
伍笑被抓,木愚也不见在这,也没听人提起她,难道她追伍笑去了,她们二人一向形影不离的。
“木小姐并未跟来,途中临时有事,去舞阳州了”
“哦~”殷月时微微垂头端起了茶杯,眼里闪过疑惑,“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她还不知道伍笑的事吧”
“……是的”
青火没有道出陈曦之事,他虽然不知道陈曦是什么人,但他相信伍笑与木愚一定不想这事外传的。
一阵阵颠婆使伍笑渐渐找回意识,眼睛没睁开就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被人扛在肩上,坚硬的肩膀磕的她胃疼。
伍笑慢慢睁开双眼,看到的只有飞快远去的树木,及宽又硬的背部,有人带着她在树林中穿梭。
闻到身下的黑衣人身上的血腥味,伍笑在心里叹了口气,都受伤了还这么拼命,最敬业莫过于这帮死士,他们也是听令于人的可怜人!
伍笑动了动,却浑身无力,被点穴了吗。好渴好饿,这人能交流吗。
“咳咳……”伍笑咳了一声,能出声,这人应该知道她醒了。
男子听到她的声音,没有回应,继续向前。一会儿,在一处草地停了下来,这才把伍笑放下,让她靠着一棵树。
还不错,没把她扔下来。
男子背过身吹了一声哨,一匹黑马从林中跑了出来,来到男子身边。原来这里是他们来时的驻点。
男子看了看伍笑,从马背上取出水和干粮放在伍笑怀里,点了她手臂一下,她手动了动。
这人真谨慎!伍笑也不客气,拿起水袋要喝水,一只手却打不开,用牙齿咬出塞子,一仰头咕噜喝起来。
男子一直警惕的看着她,知道她不是老实人。他跟她对过手,她不弱,他现在又受伤,要是她能动,定会逃脱。他们此次动了平时的两倍人手,几乎全没了,好不容易把严家当家擒主,任务也算没有失败,一定不能让她跑了。
看此人对她还算客气,想问他为什么要抓她,正要开口,‘嗖嗖’树林中又跃出两黑衣人,看着是一伙的。
“就只你们回来?”抓伍笑的人问道。
“山峰上也有人守着,又有机关……总算是逃了回来”一人回道,语气中不掩疲惫,发现伍笑在,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她是严不易”
另外两人听了,松了口气,一人道:“这样也算有个交待,只是,严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是主子要操心的事,整理整理就动身了”抓伍笑的男子像是头儿,对另外两人说道。
这边伍笑惊讶的嘴里的食物都忘了嚼,他们搞错了!要跟他们说吗,他们要是知道她是假的会不会直接了结她?要是不说她就被带走了。
在纠结中慢慢吃着食物,吃的差不多了,伍笑试着开口:“那个,我想方便”
不是她耍花招,是真想上厕所,想想从昨天天一黑就睡觉到现在太阳高升,老实说她刚才多半是被尿憋醒的。
伍笑以为他们会为难一些,没想到那个抓她的人从马背上取出一条细长的铁链过来,直接套到她脚上,铁链很长,男子抓住链子一头,解开了伍笑的穴道。男子看着她不说话,不言而喻。
伍笑无语地站了起来,一头黑线,总觉得他是在溜小狗。
伍笑走进林中高高的草丛中,男子背对着她拉着铁链,尽管很是别扭,伍笑犹豫了下还是蹲了下去,解决问题重要。
该解决的问题都解决了,三人就准备带她上路。伍笑正纠结着要不要告诉他们实情,那个抓她的人忽然走到她面前。
看着眼前高大身影,伍笑倍感压力,直觉不是好事。果然,男子接下来做的事她只想说声“我艹”
男子定定看着伍笑,看得伍笑都不好意思了,男子忽然冷声道:“得罪了”
语毕,伍笑只觉脖子一股酸疼袭来,眼前一片黑暗。
木愚睡一觉醒来,感觉身体疼痛减少了许多,能够自己起身了。
绿雪见她气色变好了一些,也安心了一些。
吃过药,木愚问绿雪查探的情况。
绿雪回答:“小姐,陈公子确实是在那个庄子里,那个庄子是梁家名下,但似乎租给了人,具体是谁还不清楚,陈公子所在的房间外有人把守,应该是被软禁起来了,暂无生命危险”
“嗯~其他的事呢,将军之类的”
绿雪摇了摇头,“没有见到主人,均是一些下人”
“看来现在是救人的最佳时刻……”
“小姐,您现在休养身体要紧”知道木愚是心动便行动的人,绿雪赶紧劝道。
木愚对绿雪一笑,拍拍他的手,“别紧张,我只是说说”
“小姐……”绿雪娇瞪木愚一眼,握住她的手。
这时,单清烟走了进来,目光扫过两人握着的手,莫名觉得刺眼,脸不自觉的冷了一些。
“单公子”木愚向恩人打招呼。
单清烟坐在昨晚的位子上,绿雪给倒了茶。
“你好多了”他依旧简言。
木愚诚恳道:“都是托单公子的福,木愚感激不尽”
“不必,是我伤的你,抱歉”单清烟毫不隐瞒,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他不会否认。
绿雪听了,看单清烟的眼里多了些敌意。
没想木愚也不惊讶也不生气,笑了笑:“单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当时的情况,换作我是你我也会出手,是我做了可疑的事,不怪公子,公子救我已是很大恩惠,木愚铭记于心”
在晴阳城客栈时,肖含玉遇害的时候,不喊人他都不出手,现在他主动救她,进步了呀。
单清烟欣赏她的是非分明,却听她一口一个公子,这般疏远听得他心里起了一丝不悦。单清烟也是个有话直说的人,隧道:“无须这般在意…。。你不必如此疏远于我,唤我名字便可”
“呃……好的”木愚僵笑了下脸,恩人开口她岂会不从,心中寻思着叫他什么好。
他说叫名字就好,清烟么,这……他们没那么亲密吧。单清烟?连名带姓的好像敌对一样。小单?阿清?烟?依惹~木愚不禁一阵恶寒。这些称呼在现代都是随便叫的,可在这儿这些称呼一出口感觉就不一样了。
见木愚脸上露出苦恼,单清烟心想,他的要求很难接受吗?那又为何应允?
这么一想他心下又生起不悦,道:“我让你为难了吗”
“嗯?没啊……”木愚不懂他说的什么为难了。
听她这么一说,他的不悦瞬间不扫而光,不知为何,木愚说的,他信。
“那你在想什么”单清烟直视她的眼,目光不同于平时的清冽,这会儿温和许多,幽深的黑眸中似闪耀着温暖的阳光,明媚耀人,叫人移不开眼。
如光的视线就这么直射入木愚眼中,不容她避开。她不由自主地陷入其中,心底莫名的生起一丝喜悦。不由得的暗想,若这双眼对她现出深情的爱意,眼睛主人对她一番告白,该是多么浪漫美好!
“在想怎么称呼你才好……”木愚不自觉的把刚才想到的称呼都提了出来,末了还请教他,“你觉得哪个好”
直到说完她才发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矜持的话,淡淡的红霞瞬间爬上双颊,她赶紧喝茶,大口的喝,企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木愚的反应,一旁的绿雪尽收眼底,眼里闪过失落,心里对单清烟更加不喜了。
“都好”单清烟脱口而出,俊颜柔和不少,看出来心情不错。
木愚养伤期间,绿雪照顾好她用餐服药后,就会去别庄打探消息。单清烟每天都来探病,他来就问她身体好些了么,然后坐在桌子边陪她,也没说什么。
一开始木愚还找些话题跟他讲话,到吃饭时间请他一起用餐。之后几天,单清烟都在来看她的时候顺道一起吃个午饭,吃完安静坐着陪她。木愚也渐渐习惯,他坐着,她吃饱就看看书学学字,遇到不懂的就请教他,两人相处还挺融洽的。
写字写得乏了,木愚伸了伸懒腰,端起茶杯发现没茶了,遂起身要倒茶。
单清烟见状想去扶她,木愚摆摆手笑道:“不用,我已经好多了,能跑能跳,多亏你给我疗伤”
这几****不止只吃药躺着,主要是单清烟给她运功疗伤,不然受那么严重的内伤她不可能好那么快。
“不必客气,你还没有完全康复,还得静养”单清烟伸手接过她的手肘扶她坐下,给她倒了茶。
木愚喝着茶,两人相坐无言。
木愚犹豫了一下,试着问道:“那天晚上在佳丽三千……你答应情娘什么事了”她知道他们之间似乎有某种交易往来,她不便过问,只是她无意中掺了一脚,她不想因为她搅了他原本的打算。
单清烟听闻,清澈的黑眸正视木愚,道:“我跟情娘只是有些情报买卖往来,除此外并无其他交集,那晚也是我第一次去,之后便没再去了”解释的言语诚恳得似是在对木愚保证再也不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