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走近高高的围墙,木愚感觉这是个小城墙,里面有座城堡。
前辈设计的宅子会是怎么样的呢?她能否有幸一见?
木愚自然是想进要去的,不然她就得回头下山了,要是回头下山没走多远天就会黑,她可不想睡在这山里,晚上不冻到她才怪,山里晚上可是很冷的。
木愚来到门前,先不急着敲门,她喝了喝水休息了一会儿,缓了缓,才走向大门。
在门前,她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就放弃了。这是单清烟离开昙城前送她的他的束冠礼,她若取出这个物件,毫无疑问的轻松的就能进去。
当时让木柚离开,她曾犹豫要不要把这个东西还给单清烟,最后想,留着做个纪念也好,关键是值钱啊!送给她就是她的了,哼哼!
木愚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单清烟曾经的关系,前女友找上门这种事太丢脸了,就算她解释不是为他而来,人家也不会信吧,搞不好把她当成胡搅蛮缠的女人,更不会让她进去了。
木愚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开了清亮的桑子。
“小女子俞笑,与单云下老夫人有些渊源,路过云雾山便前来祭拜,聊表心意,也算一桩心愿,望贵庄助俞笑了了心愿。”木愚不用真名,要是日后单清烟知道她来过云下山庄,多没面子啊!
木愚说罢退离门前,下了台阶在下面静静等候,她猜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单云下出处对于别人来说是个迷,能知道的人应该也就她的丈夫,单家人的子孙也未必知道她的来历。
所以木愚说了‘渊源’二字,有点好奇的人都会留下她,且云下山庄的主子是聪明人,会对她的说辞产生质疑,探究的念头就会出来。
嘿嘿!应该是不会把她拒之门外的。
果然,她等了有五分钟这样,门就“吱咯”开了。
木愚挺直腰板正面面对出来的人。
只见一位中年男子信步走出来,他没有胡须,眼角显出些许皱纹,面色清秀,温和斯文的书生模样,眼眸清澈带丝锐利,看出是一位严厉之人。
他身边跟着两位家丁打扮的男子,都是端正挺立之人,眉宇间透着股稳重之色,眼中的自信是从心底发出的。
木愚一时之间明白了碧蝶的优越感从何而来了,云下的家丁确实比山下的一些看权贵脸色行事的势利奴才们亮眼多了,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
“敢问可是俞姑娘?”中年男子客气问道,对木愚的头型没有任何别样的情绪,江湖人总是不拘小节,有个性。
“是的。”木愚点点头,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气质,得有气质!
“俞姑娘,在下白和,眼下天色已晚,姑娘请先进庄内歇息吧!”
木愚抬高眉毛,喜形于色,“多谢白先生!”
白和也和善一笑,他对这个性子直爽的女子第一印象很好。忙请人进入庄内,一位家丁过来接木愚的牟儿。
很大,一进入庄内这是木愚的第一印象。
进去就是一道长长的小石路,是一个大院子,风景优美,花圃树木繁茂却不凌乱,看着赏心悦目。
一眼望去,房屋在百丈外,有肖含玉府里一半大,不是她想象中的宫殿大宅。
单家人住在这般小的地方?
当然不是。
再往远处望去,隐约瞧见远处巍然屹立的殿角飞檐,一片片在屋顶,那儿才是单家住的地方。
哪能这么容易就进入主人家住的地方呢?
这儿环境倒是挺好,清幽干净整洁,但感到很冷清,因为没人住这儿,这儿是客房。
木愚进入屋子,就见各两位丫鬟小厮在旁候立,白和吩咐他们好好伺候客人,又对木愚道:“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下人,勿需客气!”
木愚道了谢,白和便带自己的人离去。
木愚目送白和离去,回头看着四位丫鬟小厮,这房客宅子就他们四位和她这一位客人在,也好,没有机会碰到碧蝶,省得她到时候尴尬。
木愚露出愉悦的笑容,吩咐道:“先帮我准备沐浴吧,然后吃饭!”
在木愚进入云下山庄时,单清烟却还在外到处奔波。
又是一天结束,又是没有消息,拿着她的画像去寻找,也没人见过。伍笑没有告诉单清烟,木愚剪头发了的事,而她又是往山里寻小村落去,外面自然没什么人见过她,见过也不会记得清。
单清烟坐在小客栈里发着呆,她到底在哪儿?是躲着他还是出了意外被囚禁出不来?或是她遇到别的心仪的人已经与他人双宿双飞?
他快要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搞疯了,从来没这么没耐心过。
单清烟脸上难得的出现疲惫,眼中显出一丝丝血色,他现在焦躁不安,且日渐加深,他恨不得立即找到她,再狠狠拥有她,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单清烟今晚喝酒了,第一次是为了浇愁而喝。
单未看着已不冷静的主人,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他身为贴身侍者,也是有必要提醒注意一些问题的。
“庄主,日前庄里来的消息,您是不是该回去一趟,外面的事属下们会竭尽全力去办的!”
单未小心翼翼说着,最后的话有些底气不足,不过他也不会放弃,现在众暗探们已经把寻找木愚作为一项挑战了。
单清烟闭了闭眼,努力消去了一些疲惫打起精神。
他回千阳不久就收到庄里的传讯,请他回去处理事务,毕竟他是一庄之主,因西白的建立,千阳云家更日夜盯紧云下,要不是千阳眼下不宜再生战事,皇帝早在知道西启变成西白时就想要摧毁云下山庄了。
本想找到木愚后,到时候再带她一起回云下山庄,所以一拖再拖,拖了一个月,不能再拖了。
沉吟半响,他点了点头,“明日回云下!”
声音透出往日的坚定与沉稳,心底的期待与焦躁却依然没变,他回去山庄后得再调整人手。
木愚在云下山庄里安稳的睡了一晚,精神好好,早上醒来呼吸着山里的空气,整个人神清气爽,真是别有一番舒畅感,她喜欢这里!
真是不好,到时候不想走了怎么办?
木愚起来刚用过早食不久,白和就带人过来问安。
“俞姑娘,休息得可好?会不会不习惯?”
“完全不会,我起初也以为会不会失眠什么的,结果睡的可香了,早上醒来时浑身有劲,精神得很,以前我早上总会懒床,被人叫多回才会起来,睡越久反而越没劲,不舒服,这儿很舒服……”
木愚心情好不知不觉就话多,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白和,会不会被认为没见识,没见过大宅子没被人伺候过似的。
白和笑了笑,温和道:“可能俞姑娘与这儿也有些渊源吧!”
木愚微笑面对,话都说到这儿了,她这个来客是应该道出此目的和身份了,昨天说的不太明确。
不过,身份她是说不出的,只要说得诚恳让人知道自己无害便没问题的。
木愚看着白和笑道:“白先生,我祖上与单云下前辈有些交情,我近日出门云游,单家人知道后托我如果行到此处,替他们家祭拜祭拜这位先祖,也算是作为娘家多年未来见她的赔罪。云下前辈在云下山庄的事也是单家告诉我的,说是很久以前得到过云下前辈的消息,却一直因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没机会来见她,单家一直愧疚,我昨日路过这儿就顺道来见见,此次不为别的,就想来祭拜祭拜故人,看看前辈生活过的地方,了了心愿,俞笑也对托付之人有了交待。”
木愚说得坦然真诚,缘由也算是合情合理,她想要祭拜的感情是真,她相信白和应该能明白。
白和一直看着她,听她说的有些玄乎,眉头微蹙,不明问道:“为何老祖宗的家人没来呢?”
木愚淡淡一笑,露出无奈,“若能来,便不会近一百年也没出现,连看看自己女儿过的好不好都办不到,甚至知道女儿嫁了人的落户之处也没来给祝福,看看她是否幸福。”
白和微怔,木愚言语不明确,但说的清楚,她代单云下的家人来看云下老祖宗,因为她的家人来不了。但为何来不了,家又在哪儿却是没说。
木愚知他疑惑,又道:“白先生,我的出处与单云下前辈是一样的,想必云下山庄的主人,嗯……除了第一代庄主之外应该也没人清楚自己祖宗的来历,那便是不便提,俞笑也唯有说到这里了。还请白先生通报家主,俞笑只为祭拜,别无他意。”
木愚直直看着白和,表明自己的心意,她确实想去看看单云下,把她的东西烧给她,虽然她也不会知道,她早已投胎,可能又穿到哪儿去了吧!
“白和明白。”
见木愚说得隐晦却又直白,白和也不再多问,他面色平静,记住了木愚的说辞,要考虑的不是他,拿主意的也不是他,他也是个传话的。
与木愚告辞,他往单家主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