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有些破涕为笑的意味,揉了揉眼睛说道:“我就知道公主姐姐对瑶瑶最好了。”
我摸了摸瑶瑶的头,偏着头看了一眼儿太尉府里面,“瑶瑶,你可知道太尉大人今天去了何处吗?”
“嗯……太尉大人好像就在府中,我刚刚还看到他了。”
在府中竟然还不去上早朝,而且又没有请假,这其中有什么缘故?而且这大早上的紧闭门庭,八成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得去问问。
“瑶瑶,你能带我们去见一下太尉大人吗?姐姐有急事要和太尉大人商量。”说罢,我扭过头看了身后的林锋一眼。
瑶瑶拍了拍胸脯,“当然没问题,也这就带你们去。”
就在这时,林锋叫住了我:“公主殿下,卑职就不进去了,这马车停在这有些不方便,卑职在这看着马车就好。”
偌大的太尉府此时竟然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这似乎有些太奇怪了,林锋不进去也好,毕竟有些事还不能外传。
我笑了笑,冲着林锋点了点头:“好,那就有劳林将军了。”说罢,我便跟在瑶瑶身后进了屋。
太尉府的陈设和昨日一样,似乎没什么大改变,但与昨日不同的是,今天从进门到现在走了这么远竟然连个人影也看不到,整个府邸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寂静幽清,若不是收拾的比较干净,湖中还有几只鹅在游水,很难看得出这里面还住的有人。
走了一阵,我实在有些忍不住开口问道:“瑶瑶,你知道这里面的人都去哪里了吗?”
“回家了。”
“回家?”
我抬起头扫了周围一眼儿,只见原本走在我前方的瑶瑶不知啥时候跑到了我的身后。
“对啊,今天早上木灵月的爹爹也就是公主姐姐你说的太尉大人将府中的人都召集在一起,然后给他们分钱,让他们离开了太尉府,现在太尉府就只剩下了我,木灵月和太尉三个人了。”
闻言,我一震,顿时愣在了原地,太尉执掌北齐重军,身居朝堂三大要职之一,府中竟然没有一个下人,这怎么说也有些不妥吧,难道太尉府真的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我连忙加快了步子,必须尽快搞清楚事情的原委,自己已经夸下海口,帮助木灵月寻找娘亲,若真的太尉府出了什么事,就算替她找到娘亲又有什么用。
瑶瑶跟在我身后,马不停蹄的追赶着我,生怕跟丢了一般。
不过刚过了几个弯,我就停了下来,这太尉府虽说人不多,但这地方还在这,若没个引路人,要想找到太尉大人,恐怕还是真得耗费不少时间。
“瑶瑶,你快带路。”
“好。”说罢,瑶瑶便赶在了我的前方,带着我朝着太尉府邸深处走了进去。
大概走了一刻多钟,过了十来个弯道过后,瑶瑶带着我在一处楼阁前停了下来。
这座建筑不同于府中其他的建筑,这是掩映在榕树林中的一座小楼,小楼并没有多高,甚至看起来还有些矮小,但其楼体却很大,装下百十号人不是问题。
“公主姐姐,太尉大人就在里面。”
我扭过头,看了一眼儿瑶瑶,随即点了点头:“嗯。”
我走到门前,轻轻叩了几声,站在门口静等人应。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回应道:“进来吧。”
这与往日的太尉不太一样,声音有些低沉、沙哑,隐隐约约之中我竟感受到了说话之人的无奈与悲伤。
我和瑶瑶相互看了一眼,推开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只见房间正中悬挂有堂匾,安置有神龛、香案及供奉列祖列宗的牌位,太尉就跪在牌位前方。
太尉见我们进来了却并没有回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良久开口道:“灵月啊,这些年是为父对不起你们娘俩,但是自古家国连在一起,有国才有家,几年前为父若不带兵平定南境,北齐恐怕也是危在旦夕。”
说到这,太尉哽咽了一声,我刚准备自报家门,太尉便接着说道:“为父也不祈求你们的原谅,只希望你娘能回来,毕竟你们娘俩也多年未见了。”
说罢,太尉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虽然这一声不重,但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很是凝重,我的心也是如此凝重。
“太尉大人不必如此伤感,事情还没发生到那一步,天无绝人之路,有朝一日你定能寻回太尉夫人。”
闻言,太尉猛的回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了我一眼,连忙起身理了理衣衫,对我拱了拱手:“下官不知公主殿下驾到,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太尉大人不必多礼。”我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缓缓扭过头来对太尉说道:“此地是祭祀重地,我们出去再谈吧,太尉大人认为如此可好?”
太尉大人笑了笑,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打量了一眼前方池塘里的两只正在戏水的野鸭,扭过头调侃道:“木伯伯您似乎对这亭子格外有些上心啊。”
闻言,太尉有些惊讶的看着我,歇了一会儿,有些兴奋的道:“公主您刚刚叫老臣什么?”
一直在一旁未开过口的瑶瑶突然上前一步接话道:“公主姐姐叫您木伯伯。”随即作了一个鬼脸,回到了我身后。
我撇了一眼瑶瑶,嗔道:“瑶瑶,不得无礼。”
瑶瑶自知犯了错,连忙低下头,便没再说话。
“这亭子是当初我和灵月她娘一起搭建的,这转眼间十五年就过去了,昔日的我雄姿英发,可如今却已是两鬓微霜,年过半百,时间不等人,果真说的没错。”说罢,太尉掩起衣袖揉了揉眼睛,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不说了,这已经过去很久了,说起来只会扰了公主殿下您的心情。”
“我都叫您木伯伯了,您还这么客气,是不是有些外,还是看不起我这个小姑娘?”
闻言,太尉脸色大变,连忙陪笑道:“不不不,我没这个意思,紫云能够叫这声木伯伯,我甚好欣慰,怎么可能看不起你。”
“那还差不多。”我随口撇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