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西离开后,陈思在营地附近散步,脚下一股溪流从石头洞里冒出来,陈思忽然记起自己在陈思岛昏迷的那件事。
他记得自己明明昏迷一天,而陈晓乖却度过了七日,还以为他七日还魂。
陈思摇头笑了笑,忽然,任务九那几句话再次出现在脑海。
【任务九:发现并铲除岛上非生物类不安因素。】
如果说大地雨水都是有生命的,那么死人的灵魂就一定是没有生命的,一定是非生物类!
所以那些行为诡异的蜻蜓和恐龙,其实是被某些灵魂控制了!
就连系统都用“铲除”二字,可见这股能量是负面的。
陈思踩在溪水里,忽然领悟,但凡是负面能量,都可以称之为非生物因素。
虽然不知这种想法是否正确,陈思目前也只能按照这样的思路来寻找。
走投无路也是一条路啊。
死人也是人啊。
作妖的灵魂,那就肯定不是生物因素了。
虽然作为阳光下的四有青年陈思不想这么思考,但这个世界本来就与从前见过听过的大不相同,也没什么是必须有或者必须无。
定下了方向,陈思便放轻松许多,接下来,便要想办法应付就是。
不排除还有大蜻蜓来捣乱的可能。
陈思走到凯文自己开辟的农场,动物们都很悠闲,而那三只恐龙也被关在笼子里,正像牛羊一样,被孩子们逗着喂草。
程玉宽在朝这边走来。
“王上,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对我从前的记忆一无所知,直觉告诉我,我应该为你服务……可否告诉我其中缘由?”旁边的钱冰冰扭捏地依偎在程玉宽身旁。
凯文与陈思耳语:“这男的和这女的关系不正常,男的记得自己是医生,女的只记得自己是他情人。”
依据以往经验,被清楚部分记忆的人,能保留下来的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对于程玉宽而言,重要的是事业,对于钱冰冰而言,重要的是程玉宽。
“我这里需要救死扶伤的人,你就是那个人,黎民百姓的生死,也许就在你一念之间。”
“谢谢王上,让我知道自己的价值。我从来不止是妇科医生,因为在外科被人排挤,我不得不重新考取妇科医生的研究生,我只记得那是我最灰暗的时刻。”
咳,都是可怜之人。
陈思也想知道自己从前的价值,现在看来,竟然是拯救众生。
鲁鲁被喊来与陈思在树林里漫步。
每一颗树都需要至少三人才能抱拢,至少在陈思的记忆里,地球上很少见这么高大的树木,而这里比比皆是。
这证明,鲁鲁和陈思,都不是这里的原住民。凯文说过,这个岛的生态系统,很更像古生代往中生代过度的那一段,恐龙才刚刚出现,还只是小型哺乳动物。
“鲁鲁,这棵树真的很高大。”
鲁鲁微笑回答:“难道树不是这样么?我还从没见过像陈思岛那么小的树。”
陈思侧目,问:“从这里看到陈思岛并不是见困难的事,为什么从前的几十年里,你们都没离开过这里?我见你们的船造的也很好。”
鲁鲁拧眉道:“在你们的人到这里之前,我们从没发现过那座岛。那岛就像突然出现在那。”
陈思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那么鲁鲁,你说你生在这里,那么这些年这里是否发生过比较奇怪的事?”
鲁鲁继续笑道:“以前还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凯撒控制我们之前一切风平浪静,我们偶尔会被一些动物骚扰,但从没发生过像昨天那样的事……”
“那么凯撒控制你们之后?”
“他来了之后,说我们所经历过的灾难都是因为没有对天地万物祭祀,我们都是罪人,需要祭祀来恕罪。”
陈思停下脚步。
“如何祭祀?”
“每到一双手一双脚那么多天,部落里就要有个人去海边的石头山洞。”
“然后呢?”
“然后他们……他们就再也没回来过。”
陈思眉头骤紧。
“你们没有反抗过?”
鲁鲁摇头:“没有。凯撒有一把很厉害的武器。”
“枪?”
鲁鲁摇头:“跟王上用的武器大不一样,他的武器很特别,看的见,摸不到,但是杀人很厉害,甚至都没有血。”
“带我去山洞看看?”
陈思说完,鲁鲁依旧摇头:“不是我不带你去,而是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只有凯撒一个人去过,我曾经试图偷偷跟着他,但是被他甩掉了。”
山洞就是秘密所在。
陈思只想快点找到山洞,解开凯撒留下的秘密。
鲁鲁指着陈思腰间的权杖开口:“这颗宝石,是从前凯撒从不离身的。”
“凯撒如何来到这里的?”
鲁鲁摇头:“没人知道。他想天上掉下来的星星一样,落到我们这里。”
陈思从鲁鲁这里能得到的信息只能有这么多。
这岛上原本的负面力量,到底还是来自凯撒。凯撒虽然死在陈思岛,但是他的力量似乎还没有完全消除。
回到营地,陈思喊来郝建国、郝建军开会商量。
“我们必须找到这个岛的秘密。”陈思吩咐:“明天,我们就骑马沿着海岸线寻找石头山洞。”
“我们这一去,也许有去无回。不想去的现在可以退出。”
郝建国和郝建军分别表示不会退出。
制定了详细的路线和计划后已经夜深。
陈思决定明早再把计划告诉给凯文和其他人。
夜里,陈思守着身旁的陈晓乖久久不能入睡。望着陈晓乖疲惫而甜美的睡容,忍不住在她额头轻轻吻下。
“原谅我晓乖,我没办法一直陪在你身边,为了让你和其他人更好的生存,我必须去冒险。即便……这是王者荣耀。”
“原谅我不小心把你捉过来,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更愿意你过平常人的日子。”
陈思躺下身,靠在陈晓乖肩头慢慢睡去。一点点咸咸的泪水从陈晓乖下巴滴落在露兜树叶做成的睡垫上。
有些成就需要分离来祭祀,需要生死做赌注。
这一夜,陈思睡得极好,迷迷糊糊中,仿佛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当他感觉清醒时,旁边佯装熟睡的人仿佛又一切都没发生过般。
陈晓乖越是假装不在意,陈思的心里越是沉重。
这分别的仪式,甜蜜而沉重。
趁着陈晓乖还没醒来,陈思轻轻起床,一抹红被阳光照的刺眼。
陈晓乖还从没这么晚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