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一点也不好!
离安一点也不觉得快乐,虽然这并不是她的生日,也不需要她快不快乐。
“我想听《情非得已》,就是突然想听这首歌。”她转头看向贝律丞,眼神坚定。
“我可以唱给你听。如果你喜欢。”贝律丞笑意温柔,满眼宠溺。
周边人听到这话,突然闹开来,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起哄:
“这个好,这个好,我活了这么大,还没听过贝哥唱歌呢。”
“是啊是啊,能听贝哥唱歌,真是三生有幸啊!”
“快来,快来,是清唱还是需要音响?要不要转战KTV?”
……
离安撇撇嘴,看着贝律丞,继续说:“我不想听你唱,我想听他唱。”她说完,忽然转过头,好奇地看着程柯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
被问名的程柯看了眼脸色僵住的表哥,心中大叫不好。这女神姐姐一定和表哥起了矛盾,现在是拿他当炮灰啊!
程柯不敢惹表哥不快,忙尴尬笑了两声,飞身往外跑:“我突然想起我有点事,表哥,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我先走了哈!”
话虽如此,哪里走得掉?
“等等——”离安站起来,喊住他:“你叫什么”
程柯没回答,转过身冲她一笑,然后摆了摆手,继续迈步往外走。
“别走!等等——”离安起身要去追!
“够了!”贝律丞忽然拍桌而起,大喝出声。
众人抬起头望去,只见他脸色铁青,手握住女人的肩,气愤道:“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乖乖坐下!”
离安没有坐下,看着他,眼眸转了转,继续道:“我喜欢他。”
“砰!”
面前的酒杯直接被他摔到了地上。
贝律丞脑袋快要炸了,在他的生日宴上,在他的至交好友面前,她不给半点面子不说,还当众劈腿。这是拿他的脸往地上踩啊!
他气愤,有记恨,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
“你们都散了吧。我们改天再聚!”他咬牙吐出这句话,看着好友们迅速离开。
宋乐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临走时,想劝一劝,但觉得离安有些过分,想劝的话又咽了下去。
包厢内很快没了人。
贝律丞以为没人了,他会崩溃地大吵大叫,甚至痛骂出声,但事实上,他很冷静,眼神幽深晦涩。
他说:“你故意搅黄我的生日宴。”
离安见没了人,坐下了,端起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她喝完了,才慢吞吞地回:“没有。我估计有点喝醉了。”
“你没醉。你就是故意让我不痛快。”
“我没有。”
“你有。你怎么没有?”他的声音忽然尖利起来,满是苛责:“你看程柯提到了见家长,你怕了,你怕我求婚,你怕嫁给我?你特么没良心地只想利用我!”
他什么都知道。
离安忽然泄了气,双肩也塌了下来。她没说话,倒了一杯红酒,又要喝。
贝律丞忽然夺去,摔在了地上。
红酒四溅,少许溅到了她的衣服上。
离安穿着白色衬衣,下穿着白色七分裤,红红的酒渍溅上去,像是血液,煞是明显。不过,她看也没看,只漠然地说:“阿丞,我很累,我想睡一觉。”
她是真的累了,在酒吧喝了太多,又在这里当看客,无聊又无力。
贝律丞见她蔫蔫无神的样子,心里气得想杀人。他想自己对她多好啊,什么都顺着她,不公开就不公开,不见朋友就不见朋友。难得他生日了,他以为机会来了,她却在生日宴上明目张胆地勾搭他的表弟!
真是太过分了!
他越想越气,不禁大喝:“搅黄了我的生日宴,你就是想睡觉?”
离安点头,声音满是倦怠:“嗯。很想睡。”
“那我陪你一起睡!”他气了,弯腰抱起她就往外走。
会所是提供住宿的。
贝律丞也确实准备在生日宴上告白求婚,然后,在会所的总统套房过个新婚夜。
但是,全被她的不按常理出牌打乱了。
贝律丞心里塞了一肚子火,抱着她就往预定的房间走。因为走的又快又急,期间险些撞到了客人。不过,他那张脸在京都辨识度很高,一般人见了他,只有乖乖低头让路的份。
贝律丞抱着离安进了房间,里面很大,整洁干净,装饰奢华,华丽大气。他没有心情欣赏,用力将怀里人扔到床上,扯了扯领带,就往床上扑。
离安闭着眼,似乎陷入沉睡。
贝律丞越看越恼,吃不准她是装睡还是真睡,但还是决定用手去脱她的衣服。他总觉得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谁料,手一碰到她的身体,她便握住了:“阿丞,我不想。”
她不想!
她不想的事多着呢。
她不想被绑架,不想被伤害,不想被抛弃,可是呢?
贝律丞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将她提到胸前,冷喝道:“顾安璃,你别忘了,你有今天是谁给你的。后悔了,就必须付出代价!”
“我知道。我不后悔。”
“你有什么后悔的?当初是你求我带你走的。顾安璃,你别忘了,你当初的惨样!”
一语足以让人坠入地狱。
离安慢慢松开手,不再挣扎。她闭着眼,眼睛流下泪水,一颗颗滴落在他的手背。
贝律丞说的没错,当初是她求他带她走的。那时的她,像是濒死的人遇见了浮木,贝律丞是她的救赎。
所以,她怎么能后悔?怎么能怪他?怎么能这样待他?
可是,心很痛啊!
那么用力去爱的人,耗尽了她全部的爱意啊!
离安哭到哽咽,脑袋挤到他怀里,痛苦地哼哼:“阿丞,阿丞,我心疼,疼的厉害,你别逼我。”
她的泪水热热的,像是火,灼痛了他胸膛的肌肤。
他知道她痛,可他呢?
也很痛啊!
贝律丞把她紧紧拥到怀里,眼睛有些泛红:“是你在逼我!顾安璃,你说过的,给我一个机会,做人不能食言。我已经等你两年了。”
“再两年好不好?我还没准备好。”
“你需要准备什么呢?”
贝律丞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唇舌慢慢下移,捕捉她的唇,缓缓亲昵起来。
“呕——”
离安忽地推开他,跳下床,往卫生间跑。
很快,卫生间里传来一阵阵的呕吐声。
说不准是酒醉呕吐还是其他……
贝律丞失魂落魄地站在卫生间外,看她吐得满脸苍白,心里刀割似的痛。他握着拳头,一紧再紧。必须忍!他告诉自己。
两分钟后!
他忍到她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力气像是用尽了,颓然地说:“你还是这么排斥我?”
离安无力地抬了抬眼皮:“你应该催眠我的记忆。”
贝律丞摇头,语气带着偏执:“不,那是不完整的你。我不要。”
“那么,你就什么都得不到。”
“没关系。我等。爱上一个人不容易,多少年,我都懂。”
“随你。”
她语气漠然,走到床前,往后一躺。
她真累了。心累,身累。
贝律丞看着。走上前把她抱到床中心,给她脱了鞋子,拿过薄被盖上身。
“对不起。阿丞。”
盖被子时,他的脖子擦过她的唇,听到她的喃喃细语。
“没关系。小离。”
他说完,开门走出去。
门外,宋乐来回徘徊,面上一片急色。见门打开,吓得一蹦三尺远,话也没说,拔腿想溜。她是担心离安真惹到了贝律丞,连带着自己也被反感。贝导是金山,是金主,万万不能得罪。所以,她离开后,上了车,又犹犹豫豫返回来。
不管怎样,必须要贝导看到她誓死追随的忠心。
所以,跳了三尺远的她又乖乖跳回来,笑着说:“贝导,别生气,离安她喝醉了。你不知道,她在酒吧时,就喝醉了。当时还给我说,要把自己当生日礼物送你呢。”
这话十分不靠谱,贝律丞听了只当个乐子。他明白宋乐的意思,就是想他和离安好好的。她可以一直坚守她照顾离安的使命,然后,从他这里得到好处。她跟离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你去照顾她吧。她真累了。”
“那个,那个,我觉得贝导比我更合适呢。”
“不,我在,她也休息不好。”
至于为什么休息不好,宋乐多少明白点。一个正直壮年的男人面对一个心爱的漂亮女人,那得多大的定力能坚持住?
“嘿嘿,我懂,我懂。”宋乐点头应着,“您放心,我这就过去。保证照顾好,让她到一觉睡到天明。”
“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的荣幸。”
宋乐点头哈腰送走了大金主,推门进来时,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她走到床边,掀了被子,直接把人捞起来质问:“顾安璃,你是不是脑子里有炮?这么好的机会你也浪费掉,你是不是不想跟贝导好了?”
离安正睡得香甜,被人这么一扯,心情当即爆了:“走开,走开,烦不烦?别打扰我睡觉!”
“你还睡?天都快被你捅了,你还敢睡?顾安璃,立刻给我清醒!”
“够了!别喊我顾安璃!”
“你就是顾安璃!你再自欺欺人,也是顾安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