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我晨练完唤来青莲让她把小黑带上来准备为他的伤口拆线,可是青莲死活不依“小姐闺房怎能允许一个男子三番两次的进入,若是被丞相大人知道了去不仅小姐您会受罚,我们也会没命的。”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什么男子他不过是个孩子,楼下光线不如楼上,你不说没人会知道赶紧听话带上来,我很快便能拆完。”青莲咬着唇不言不语也不动,最后无奈妥协的还是我,命她举了灯下到楼下去拆线。
这七日小黑的伤恢复的七七八八,不得不说这黑皮肤愈合力的强大,可能是黑色素的原因吧,身上的鞭伤全都结了痂,这两处刀伤看起来也还不错,我小心的拿着剪刀剪开一段的线扣,这个时代没有镊子,我就用两根竹筷削薄了代替镊子小心的将线连拽带挑的拆下来,因为工具不够给力这两道伤口我拆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算拆好。拆好后又让青莲给上了一次药,嘱咐道暂时还不能碰水,这两日不用再喝鸡粥了,可以正常吃饭,不过要吃清淡的,辛辣的东西还有牛羊肉这些发物是不能吃的,当然还有鱼也不可。这伤口每日里还是要涂抹一次外伤药的,什么时候鞭伤的痂脱落了那这两道伤口也就不必再上药了。这几日小黑跟青莲燕子也学会了几句简单的话,见我说完忙生硬的对我说谢谢。我对他笑了笑转身准备上楼,小黑拉住我的衣角表示还有话要说,我耐心的等着他,看他比划了半天还是没有明白,最后还是一直照顾小黑的青莲说“小姐他的意思是他的命是你救的他要留在你身边报恩,还有他想报仇请小姐成全他。”
报仇?还要我成全,我怎么成全,总不能跑去替他杀了那个李老爷吧?至于报恩,当时救他只是觉得他可怜并没有要他回报什么给我,况且我一个深闺小姐身边跟着他总是不合适的,怎么跟爹娘交代呢,而且他还会长大,一直跟着我爹娘也不会同意的,本想等他好了就随他去的,可是他在这又没有任何的亲人,一个昆仑奴若是无主走上大街怕是......想了想还是得想办法安置他,况且日后我若是做些什么生意总不能时刻自己亲力亲为,还要有人替我打点。想到这我对燕子说“燕子,现如今我将他待在身边不合适,你能不能想办法暂时先把他安置到你们镖局,再请个师傅教他认字说话,当然也要教武艺,我付钱。”
燕子低头想了片刻又抬头看看我和小黑终于点点头,说道“小姐,我若以小姐的名义跟我爹说,想必爹会同意的。”我想了下说道“那便以我的名义跟你爹说吧,不过告诉他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对外就说你们买下的昆仑奴便可,等他沟通顺畅了再带他来见我。”我转身对青莲说,“你想办法告诉他想留在我身边,他要学会很多东西,首先是这里的语言,还有就是识字、算账、习武这些我会请师傅教他,如果他能学好便可留下,若是学不好就只能离开,至于报仇的问题现在他还没有这个能力等他什么时候武艺精湛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去报仇的话那就由他了,对于这点我是不能出手帮他的,有些事必须要自己亲力亲为。”经过青莲和燕子的一番比划终于让小黑明白了我的意思,表示会好好学习的,一定要留在我身边报恩,也一定要为他娘报仇。燕子回去与他爹安排收留小黑的事,我让青莲暂时在照顾他几日等伤好了便送去镖局。
安顿好了小黑我准备去后院继续跳坑,经过这大半年的练习我现在已经可以带着铅块从第一个坑里跳出来了,燕子说我的进度算是快的,照这样下去年后就能跳第二个坑了,正努力跳着,娘身边丫鬟来传话说娘让我去正屋一趟有事情对我说,我接过燕子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汗水便直奔正屋走了去。
到了正屋只见娘坐在主位上正在喝着茶,刚好我跳了半天口渴的还没顾上喝水,便上前伸手端过娘手上的茶碗“娘给我喝点,我可渴坏了。”说完就着茶杯喝了起来。娘先是愣了一下笑道“你这孩子,越来越没得规矩,这若是让你爹看见少不得又该说落你了。去给小姐上杯茶。”每当我这么做时内心总是得意的不得了,我知道得意的是魏叔婉,这个时代尊卑分明长幼有序,就是在亲近的母子也万没有这么做的,况且女孩子要时刻注意仪态像我这种夺长辈茶的行为是绝对没有的,跟母亲如此亲近的行为,魏叔婉是不曾体验过得,从娘的态度看来她也并不讨厌,只是叮嘱在外面可万不能这样。可见其还是很疼爱这个小女儿的。
“娘您喊我来干嘛?”我接过丫鬟新上的茶边喝边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眼下快到岁日了,你大哥这几日就能回长安了,这次回来岁日后才会在出去,你二哥、三哥也都捎来书信近日也准备启程赶回来与咱们团圆了,只你四哥虽然一直在城里但是忙着没有时间回来,这岁日又有外朝来贺只怕他是更忙了,你爹说你自摔了脑子后性子活泼好动,在没有往日的稳妥了,便让我唤了你来叮嘱下岁日的禁忌免得生出事端惹人笑柄,说白了他还是不放心你。”说着娘放下茶杯看了我一眼,便继续跟我说起这岁日来。
这里只有农历,岁日就是我们说的过年,在这叫元日,元正,这里过年也是放假的不过不同于现代从三十放到初七,这里是在岁日及岁日的前三天开始放假一直放到岁日的后三天,就是从年二十七放到初三也是七天假。岁日那天子时一到,街上钟鼓齐鸣,就迎来了辞旧迎新的一刻,在家里守岁的就要起身晚辈给长辈行礼,奴仆给主子叩头,大家都要说些吉祥的拜年话,什么福延新日,庆寿无疆之类的。男性以双膝跪倒叩头为主,叩头的时间、次数、身体的姿态看双方的身份地位,女的正式的礼节叫肃拜,双膝跪地,双手抱拳或者合十在胸前,身体和头部微微向前低付一下。这会儿还没有鞭炮,火药还没有被发明出来,烧的是爆竹。
到了初一这天家家户户都设着宴,亲朋好友街坊邻居互相拜年走到谁家吃谁家称之为“传座”。所以万不可在一家吃得太饱。岁日里还要喝特殊的饮品一种叫“屠苏酒”,一种叫“椒柏酒”都是用药品调制的据说喝了能驱邪解毒延年益寿,这种酒喝的时候要从家里最小的喝起,因为小孩儿过年得一岁,先喝酒庆祝,老人过年失一岁,所以后喝。初一这天百官还要进宫给皇上拜年,由丞相先行拜见宣读拗口难懂的贺年文,然后百官在依次拜见,各地任职不在长安的文武百官这日也要赶回来觐见皇上。岁日里还能扫尘出门,也不能丢弃不要的物品和垃圾,这样会流失家里得钱财。灰尘和垃圾都堆在院子里等过了初三置于“庭燎”就是院子中间的大火堆里烧掉。
往年这种事都没有我什么事,今年也依旧没我什么事,唯一参与的不过岁日那日到正屋跟家人吃顿团圆饭而已,今年之所以特意叮嘱我是怕我在府内走动遇见来客有不当的举止让人笑话了去,父亲的本意是要我这几日不小楼行走的,但是娘说我下楼锻炼后身体变得健康性格也活泼了,这大半年来都没生过病,况且得父亲出门的允许也并未失了分寸天天出去,惹出什么事端来,每日也只是在府内锻炼而已还是由得我去吧。这我才得以继续自由出入。想这古代维持人权可真是不易。
过了几日小黑的伤势算是好了,燕子那边也以安排妥当寻了个机会让燕子送他过去,小黑就开始了他的学习之旅。我每日还是在府内苦练武艺,现在我已经能带着沙袋铅块跳出第一个坑了,燕子说要继续跳上一段时间巩固下,然后去掉沙袋铅块去跳第二个坑,这铅块也只能是跳坑时去掉,平日里还是要带着的,能轻松跳出了再然后逐块的增加回来。话说这大年的时间我一直都带着这些铅块,除了洗澡真是从不曾取下,每每取下真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就这样又过了两周迎来了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