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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他的秘密

萧延把宫牌给了翠翠,让翠翠先行回宫,翠翠犹豫的看了看落落,落落默认的点了点头。

“我和你们主子逛逛,我自然会将她安全的带回。”

萧延并没有带落落回宫,而是带落落进了西影阁。

落落心中有些疑惑,西影阁是沐之枫的地方,而沐之枫作为江湖上暗影派的掌门人,可不是相见就能见的,更何况,沐之枫这个人行事诡异,若是晚上打扰他,怕是办不成事情了。

“阿延,这么晚了,若是你有事求沐之枫,我让人备下礼物,他日我们再上门。这时候打扰他可不好。”

“相信我,没事的,我们走。”

“阿延,我上次想要借几个暗影做点事情,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你可知道监视西夏是一件多么难办的事情,难怪沐之枫不愿意。”

“你怎么知道。”

“那时我就知道,绝对不是风楠荷想要监视西夏,原来是你。”

“嗯?所以这西影阁背后的主人,是你不是沐之枫。”

“可恶,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的秘密倒不多,反倒是某个小姑娘的事情比较多吧。”

“你...”

“落落,我不需要你完完全全告诉我你在做什么,若是需要我帮忙,我定当肝脑涂地。但是,我需要坦诚,我需要把我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你是我的夫人,你有权利知道你的夫君是怎么样一个人。”

“阿延...”落落忍住内心的苦涩,她没办法告诉萧延一切。因为这一切太多了,她需要一点一点地来,她需要慢慢地来,或许也是她本就是不善于表达的人,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萧延看出了落落的揪心和难受,“别想啦,落落,走,我们进去。”

“嗯。”落落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她没有想到她终于还是走进了他的生活,册封那日,她本以为他们会是貌合神离,没想到变成了假戏真做。

落落跟着萧延进了西影阁,沐之枫迎了出来,“我说大哥,你平时任性也就算了,今日是什么事你非要半夜来找我?”

“倒也没什么事,就是带夫人了解了解关于我的事情。”萧延语气戏谑。

“不接待不接待,走开,关门了。”沐之枫翻了大大一个白眼。

“快去前厅,别累着我家夫人。”萧延不由分说,抬腿往院子里走。沐之枫还没有来得及阻止。

只见西影阁的院子的正中央,躺着一个女子,女子身着雪白的衣衫,月光散在她的脸上,那张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落落看得皱了皱眉头,那是一个死人。

“沐之枫,你...”萧延有些无奈。

落落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她本来是好奇想再撇一眼女子的脸,没想到看到女子头上的玉兰簪。

“锁魂簪可不是这么用的,西夏的东西可没有那么简单。”落落看着沐之枫,很明显,为了这个女子他一定耗尽了心神。

“落落不得乱说。”萧延知道白芝是沐之枫心中的刺。

“她死了,可是魂魄没有进入轮回,被人锁在簪中,如果按照沐阁主的用法只能保证姑娘肉身不腐。现在她的魂魄还存留着阳世的记忆,但是,长此以往,她的魂魄会渐渐忘记一些东西,等完全忘记之后,锁魂簪便是她的监狱,怨念越深,里面魂魄的力量就越长,渐渐的变成恶灵。西夏人并不轻易使用白玉簪锁魂。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这白玉簪原本应该是洁白无暇的,如今在月光下已经泛着淡红色,若是变成深红色,阁主心中的人怕是回不来了。”落落神色冷淡。

“在下求娘娘救我夫人一命。”萧延愣愣的看着从来没有跪过他的沐之枫对着落落跪下,行礼请求。

“沐阁主快快起来,我与西夏不和,怕是帮不了这个忙。况且她的命数已尽,若是逆天改命,可是...”落落眼中划过不忍,从前她从来都不会这样,今日她居然心软。

看沐之枫绝望的闭上眼睛,落落竟然伸手把他扶起来。

“若是用你十年阳寿,换她醒来,你可愿意?”

“愿意。”

“若是要取你心头血,每月月圆时分,滴在她眉心,你可愿意?”

“愿意。”

“若是用你爱她的记忆,换她醒来,你可以愿意。”

“这...”

“为何犹豫?”

“我在想,如果没有我守护,她怎么办。”沐之枫真诚而虔诚的看向院子中央躺着的女子,心中百感交集。

“好了,最后一条是我编的。”落落神色冷淡,她虽然见多识广,但是她不喜欢做有损阴德的事情。这次她居然破例了。

“不过,我需要知道她为什么变成这样,又是谁如此心狠,冒着让她痛苦到变成怨灵的风险将她锁到簪里?”

“这事怪我,我听说这种秘术,便是用沐之枫和她的爱生生召回她的魂魄。我不了解这其中的门门道道。”萧延此时才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好心办坏事了。

“可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和尚给你的法器白玉簪?”

“是,可是你怎么知道?”

“他被我杀了,我在他身上找到了另一支白玉簪。”

“为何?”

“江湖骗子,不过是为了让这些收到簪里的魂魄变成怨灵。”

“你是说这簪子里的魂魄不止一个?”

“不,等他们变成怨灵之后,有人做法的话,他们便能够被放出。只是,这些怨灵必须听做法人的话,不然会被活活烧死。西夏人,有一支冥军,便是这么来的。”

“落落你为何如此了解西夏。”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段记忆有些模糊,但是对于学到的秘术和师父传授的东西,倒是很清楚。”落落皱了皱眉,每次都像是卡住一样,到底是什么。

萧延注意到落落的不舒服,他上前抱住她,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她所经历的,远比他想象得多得多。

“沐阁主,我需要阁主的碧落匕首。”

“这就去取。”

“不着急,我还需要一样东西。今日怕是拿不到了。我和萧延身份特殊,多有不便,还劳烦沐阁主替我去取一下。”

“娘娘客气了,你也是为沐某人。我做一点事情并不麻烦。”

“那便好。”落落点了点头,然后准备拿下自己的簪子当作信物,却发现不久前落到了兰香楼。落落叹了一口气,拿出自己暗器银针,“拿着这个去京郊唯一的小茶馆,不管谁过来问你,你就说你找风楠荷。”

“我就知道你不是单纯的去小茶馆!”萧延此时一副被我逮到了吧的表情,落落甩给他一个大白眼。

落落看向沐之枫时,又恢复了淡漠的神情,“等你见到了她,你就告诉她,我喊你来取我的东西。我在风楠荷那里,仅仅只有那一样东西而已,你取到之后,无需回答她的问题,切记不要让她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明晚,我就来,沐阁主务必准备完全。”

“娘娘放心。娘娘,沐某人此生无以为报,这西影阁娘娘也是知道的,从今往后,娘娘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自当肝脑涂地。”沐之枫一改往日的性子,对着落落磕了一个头。沐之枫本来一开始觉得她只是玩笑几句,但是从她寥寥几句话中,沐之枫感受到落落对锁魂簪的了解并非皮毛。能让萧延如此着迷的女子果然并不简单。沐之枫此时对落落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也感慨萧延的命好,若是得到落落的帮助,他便不愁坐不稳天下。

“上次我来找你借人做事情的时候,沐阁主可不是这个态度?”落落打趣。

“沐之枫,你就这么叛变了?”萧延在一旁咬牙切齿。

“有些话留着,等人醒了再说吧,何况你们是我夫君的人,我可不想抢。”

沐之枫站起来,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萧延,“你都告诉她了?”

“坦诚,有何不可?”萧延此时骄傲的挺起胸膛。

落落终于开心的大笑,在宫中的种种让她不开心,可是这个男人,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她,他可以守护她,那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萧延和落落牵着手从西影阁出来。

西影阁内,沐之枫抚摸着亲爱的人的脸庞,嘴里呢喃,“我的傻姑娘,明日你就可以醒来了。”

月光似乎在白玉簪上被折射了一下,有那么一束光,打到了沐之枫眼中。等他抬头仔细去辨识的时候,那光却消失不见了。

萧延和落落走在京城的大街上。夜市已经结束了。

京城也是难得的寂寥,没有灯火,一片黑暗。

第二日,萧延已经拟好了柳家满门抄斩的圣旨。

他亲了亲落落的额头,换上朝服就从落落的牡丹宫出去了。从此以后,他要给天下人宣布,他只爱她一人。

不就是一个柳家,南疆没有理由为了一颗棋子大动干戈。

柳大人在圣旨宣布的时候愣住了,完全没有准备,来不及反应。

然后就是柳家的宅子。

宅子中藏有不少宝贝,还有没有来得及处理的信件。萧延亲自进了柳大人的书房,面色阴沉。

柳家上下一片哀嚎,萧延并没有杀光所有人,这些家仆并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做什么。愿意回归老家不问世事的家仆可以领钱走人。但是那些帮柳大人办事的死士,门客,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

很快他的人就控制了在宫中的柳青青。

但是,柳若湄逃跑了,她就像在后宫消失了一样。

“她自然会回来。”落落听到消息后,对翠翠说。

“去找我的人,若是萧延在宫外,让他们拼尽全力保护他的安全。”落落有些严肃。

翠翠很快就假扮太监,避人耳目出宫了。

落落总觉得自己眉心在跳,她觉得自己有些不放心,叫小李子在她宫中看着,她还是决定出宫。

搜完柳家老宅之后,萧延命人一把火烧掉这里,他没有说为什么,自然没有人敢问。只是当这个暴君又生气了。

柳家老宅被一把大火烧掉,这把火,也烧到了太后和苏家的心里。一时间朝廷内外,人人自危。

萧延还没有拿到证据,柳大人和重要的家眷还不能问斩。

萧延出宫很低调,并没有暴露身份,沿途的百姓只是当他是哪家的贵人。

镇远将军压着柳家的人走在前面,突然,一支带火的箭射向萧延的马车。

那箭十分的巧妙,没有落在萧延的马车上,却是落在了拉着马车的马肚子上,马受了惊吓。几乎是同时,又有一支箭落到了萧延马车的马车夫身上。萧延感受到外面的变化,他不确定对方是柳家的余党还是九王的人,他不敢轻举妄动。

镇远将军来不及看押犯人,纵马去追萧延。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趁乱掳走了柳大人。

与此同时,落落的人飞奔过去,想要救萧延。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萧延必经之路上的一栋木楼上,一个女子静静地看着远方的闹剧,勾着嘴角。

等到萧延的马车忽的接近的时候,她手中突然多了一只飞镖,直挺挺的往萧延马车顶飞去,在接近目标的那一刻,突然忽的变了方向。只见那飞镖落到地上,劈开一个大的口子,带着烧焦的味道,然后幻化为一缕黑烟,消失了。与此同时,一根绣花针向她飞来,女子一惊,飞身闪躲。女子抬眸,往来人的方向看去,竟然是她。

落落纵马挡在萧延马车的前方,看着眼前的场景,神情暗了暗。那个女子有些眼熟。

“呵。”落落冷冷一笑。落落并没有多做停留,她下马上了旁边的楼。然后在萧延的马车过来的一瞬间,跳了下去。

萧延感觉马车猛烈的晃了晃。他以为是抓他的人来了,他拿出随身的匕首,十分的小心。但是外面的人并没有动作,好像只是在操纵马的方向。

“阿延,是我。”落落没有多做解释,哪怕这是一匹疯马,她也只能努力的控制方向,如果此时停下,那么两边的乱箭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落落,你怎么来了?”萧延此时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打开了帘子。

落落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眼睛平视前方。

眼前的女子因为紧张,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脸色苍白。但是身上有一种沉静的气息,那种心安,是一种难得。

落落敏锐的感觉到后方有人追来。她心里有些慌。这都怪她,如果不是她,萧延不会这么早就行动,打草惊蛇。

马一路往京郊的方向去。落落突然想到她可以到风楠荷那里。

落落稳了稳心神,有了方向就不用那么担忧了。而这疯马的速度很快,不会那么快被人追上。

落落知道风楠荷的茶馆有一个后门,藏在小巷中。

“阿延,一会儿,我喊跳,你就和我一起跳下马车,可敢?”

“好。”萧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一会儿跳车就往巷子里去,看上去是断头路,其实右手边第三块砖一按门就会打开。你只管进去。”落落说话有些急。

萧延满心在落落居然这么关心他,却忽略了落落为什么交代如此清楚。

“阿延,快到了。”

“嗯。”

“阿延,保护好自己,跳。”萧延准备抱着落落一起往下跳,他满心想着他若是护她在怀里跳车,她就不会受伤。但是没想到,落落反手给了他一掌,他以很快的速度飞到了小巷中。他被弹到巷子深处的墙上,吐了一口血。因为速度太快,后面的追兵都没有发现马车中飞出了一个人。萧延眼睁睁的看着落落坐在马车上越走越远。他深知如果此时自己走出巷子,必定让落落以身犯险变得毫无意义。萧延突然觉得眼眶发红,他按开了门。他先看看门后是什么,他得找人一起,去救落落。

他一走进去,门就关上了。

这是一条黑黝黝的路。

“我说姑奶奶,你怎么又来了,最近那个无良主子都让你白天行动啦?”风楠荷的声音传来。

萧延挨了落落一掌,有些受不了,喉咙中的腥甜气味,让他觉得难以接受。他觉得胸口闷闷的。

风楠荷看到萧延的时候,瞪大了眼睛,“你是谁?”

“落落...落落...有危险,求姑娘...救命。”萧延又吐了一口血。

风楠荷看着他的穿着,“你是萧延吧?”

风楠荷收起语气中的戏谑,“知道这个暗门的人不多,落落可是为了救你?”

“是。”萧延半跪在地上,努力抬头看她。

“我从未看到有人中了她的掌还能活,她对你,可真是仁慈。所以想来也是为了救你。”

“救她。”

“笑话,她还需要人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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