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休息吧!”
在一念的逐客令下,楚乡月只得走出中院自行离开,但是她并没有直接回左院,而是去了右院找唐七。
唐七还没休息,烛光微微下,他正看着书,而楚乡月不忍打扰,走到一旁坐下,便一直看着他。
终于是把他看得有些尴尬了。
“说吧!”
唐七的心情总看上去不太好,那双清澈的眸子,时不时的老会带着几分怒气。
以前的唐七不是这样的。
楚乡月微微一笑,自顾自的将茶水倒上,然后把明天的试炼大致给唐七交代了一番。
结果唐七的愁眉更浓了。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楚乡月小心翼翼的问着,唐七瞧着她轻声一叹。
“没有,随遇而安就好,你快回去休息。”
说着,他转身拿了一盏吊灯递给她。
“唐七…”
楚乡月有些担心的望着他,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进入灵门一直是唐七的心愿,可如果是她楚乡月没能进去。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念那看似柔情似水的眼睛。
那别说进入灵门了,只怕唐七性命难保。
楚乡月捏了捏手腕上的通心链。
还是先想想明儿的试炼自己怎么通过要紧,毕竟这是命,而那…只不过是理想。
“我不明白…”
突然,唐七盯着她,看上去有些忧伤。
“师父为什么总是避开我,跟你说悄悄话?就像这明天的考题也是如此,为什么师父不能自己说,却是你来跟我说?”
说完,唐七缓缓地低下头去。
“不都是他的弟子吗?为什么不一样?”
楚乡月瞧着他那失落的模样,心里实在是难受,可是真相往往是很伤人的,更何况她并不想让他知道。
“不一样,师父修仙之前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所以有些重女轻男。”
唐七凝视着她好一会儿。
“你瞎掰的吧!”
“真的,所以你不用去讨他欢心,是他的问题。”
楚乡月微微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那你呢?”
却不想又被唐七给叫了住。
“你明明不喜欢灵门,修炼也是药学擅长,为什么却要入灵门?药门不才是你的理想吗?”
楚乡月先是一愣,她并不知道原来唐七对自己如此了解,他到底是放在心上了的。
“我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
楚乡月的眼眸也变得温柔起来。
“什么东西?”
唐七认真的等待着,似乎那东西便是一念和楚乡月之间的秘密。
“你啊!”
可换来的,却是楚乡月的伺机撩逗。
“走走走…”
唐七继续低下头看着书,而楚乡月却只得耸耸肩转身离开。
假的东西深信不疑,真的东西偏生不信。
唐七啊唐七!
楚乡月回到左院是辗转反侧。
显然试炼的时候,绝世崖的掌事们都是能看见里面的场景的,若她心底的秘密真被那魔物窥探出来。
楚乡月猛地坐起身来,他们会杀了唐七的。
惶恐不安下,伸手从衣襟里拿出了戴着脖子上的水珍珠项链,抚摸起来。
“黑齐,你可有法子?”
水珍珠没有反应,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干嘛呢?出来!”
她不悦地喝道。
那水珍珠这才微微的闪烁起来,一团紫色烟雾从里面飘了出来,然后凝聚成了一个人形。
那人一身紫色衣裳,端坐着凳子,身体倾斜,手放在桌上枕着头。
他的眼眉轻佻而懒散。
“你说什么法子?第二关的过关之法?”
“嗯!”
“你一个把《六界禁》倒背如流的人,配点对抗幻觉的药物应该不难,何必问我?”
他手掌轻轻地捂了捂嘴,因为瞌睡,眼角还挂着泪花。
“你以为配置药丸那么容易的?抗拒幻境的药物,首先能让你清醒的时间本来就短,再加上药材稀有,耗时费力,价格昂贵,连卖药的都不碰,我会有?绝世崖的药门药库又不是我家开的。”
“那就没办法了。”
黑齐用手绕着头发撇了撇嘴。
“你该不会是记恨唐七,才不帮忙想办法的吧?”
“呵呵,我可不敢,想我堂堂魔界一级魔人,被他弄得就剩一缕魂魄了,记仇?我有资格吗?”
黑齐余光偷瞄了瞄有气无力的楚乡月,轻声一叹,便又回到了水珍珠里。
“硬抗吧!”
短短的三个字,楚乡月却是一夜无眠,以至于第二关的试炼她都差点迟到了,然而更重要的是那些人看见她时的诧异和指指点点。
“她怎么来了?不是被淘汰了吗?”
“脸皮厚呗,还带武器进去,真不要脸。”
“别说了,看过来了。”
“怕什么,跟她进得去一样。”
楚乡月此时只有一个感觉,还好自己从不管他人说什么,但有人却是例外的,例如身旁的唐七。
“你确定能进去?”
“一念叫我来的。”
楚乡月也很无奈,发簪这东西说是武器,其实也不算太勉强。
“哦,师父这样说,那应该没问题。”
说完,唐七和楚乡月就往第二关的门内走,只不过走到大门时,楚乡月不出意外的被人拦了下来,而唐七也在旁人的劝说下,先进去了。
只见那监考师父还是昨天那一个,眼中的鄙夷之色甚是难掩。
“你来干嘛?”
“试炼!”
“你已经被淘汰了。”
“一念上仙叫我来的。”
“哼,不可能!”
两人谁也不怕谁,声量是越来越大,最后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这时不远处的另一个监考师父走来,看了眼楚乡月,又为难的瞧了瞧那个监考师父,轻咳了两声。
“周易是这样的,昨儿呢,是个误会,掌事们一致决定恢复他的资格,今儿早上没撞见你,所以…”
那叫周易的监考师父脸色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最后还是侧过身让楚乡月进去。
可那楚乡月正在看着大门左边的小桌子发呆,待另一个监考师父喊了两次,她才反应过来。
只不过反应过来以后,她并不是进去,而是快步走到那小桌子前询问别人能否给她一张宣纸。
接着,她便把宣纸撕成很小的几块藏在怀里,然后又拿出一块在自己的额头贴上。
那神神叨叨的模样,旁人甚是不解。
“你这是做什么?”
周易开口问道。
“怎么了?不能这样吗?”
她的反问让两个监考师父哑口无言,只得等她走远在她身后评价一番。
“张扬、古怪,哗众取宠!”
楚乡月听在耳里,心中一阵叹息。
哎,毕竟都不是什么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