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觉得身子不舒服,竟病了。贾母每日亲自看视,宝玉早晚都来。王夫人,王熙凤等亦是三天两头来瞧,姐妹们也常来。太医换了几个,皆不见好转,贾母暗自着急。黛玉心中明白,心病难医。那边胤禛也病了,每日厌厌的躺在床上。那拉氏尽心服侍,亲自喂药。康熙也派了宫中最好的太医来诊治。一月后,二人方好转。贾母方放下心来,王夫人赶紧吩咐厨房多做补品。薛蝌带着宝琴发嫁了,只等回来娶刑岫烟进门。薛蟠娶了夏家的姑娘夏金桂为妻,人长的标致就是心肠恶毒。
夏家也是经商起家,凡京城的桂花局俱是他家的,连宫里的一应陈设盆景亦是他家供奉。合家只有一个老奶奶带着夏金桂,难免娇纵,在家时就对丫鬟轻骂重打的。如今,进了薛家做了奶奶,更是拿出了十分威风。薛蟠是个有酒胆无饭力的,不到一个月,薛蟠便占了下风,事事都由着金桂。前儿,薛蟠见金桂的陪嫁丫鬟宝蟾生的妩媚,不禁动了纳妾之心。金桂故意让出机会,等二人渐渐入境时再假装撞破。金桂哭闹着说道:“爷想要纳妾尽管直说,我也不是容不得人的人。何苦偷偷勾搭我的陪房丫头。”薛姨妈听见了,连忙骂薛蟠。薛蟠自知理亏,亦不敢出声,金桂更得了意。金桂又装好人,把宝蟾给了薛蟠。薛蟠自然是感恩戴德,彻底被金桂要挟住了。那宝钗原本和金桂一条心,如今做了通房丫头倒抖起来了,每日和金桂争吵。薛姨妈只有数落薛蟠。薛蟠后悔弄了两个祖宗在家里,整日不回家,由着她们吵吧。
袭人见王夫人对黛玉关爱有加,心中感觉不妥。想到自己先前的言行,生怕黛玉做了奶奶不能容她。一日,宝玉去了学里,袭人来到潇湘馆。袭人亦是常来找宝玉,紫鹃等也不意外。黛玉身体略好些,正倚着床读书。袭人进来忙见礼,说道:“林姑娘身体还未痊愈,还要注意休息。”黛玉放下书说道:“整日躺着更闷,看看书到舒服些。”袭人说道:“林姑娘到底是出自诗书大家,行事就是妥帖,不像新娶的那位。“说完用手指了指梨香院。黛玉见袭人说到金桂已猜到几分来意。袭人说道:“那位也闹得忒不像话了,胁持了薛家少爷不说,还每日压制宝蟾,越发的连姨太太也不放在眼里。”黛玉淡淡的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袭人听了,神情讪讪的。坐了一会就走了。香菱问道:“袭人平日从不说别人闲话,今儿怎么了?”黛玉冷笑一声,说道:“着急为自己谋划了。”袭人听了黛玉的话,心中忐忑不安。察言观色,黛玉是不能容她了,这可如何是好?袭人一路走来,看见傻大姐正看着一个香囊,呵呵的笑。这傻大姐是贾母身边的粗使丫头,贾母素喜她憨厚。袭人走上前去,问道:“傻姐,看什么呢?这样高兴。”傻大姐笑着说道:“这上面画了两个妖精打架,你瞧!”袭人奇怪的看去“妈呀”一声吓得直闭眼睛。上面画的竟是春宫图,袭人忙问道:“哪里来的?”傻大姐说道:”那边假山上捡的。”袭人心中有了主意,说道:“这件东西要是让别人见了,可是要打死你的。”傻大姐吓得把香囊扔在地上。袭人又说道:“不许告诉别人今天的事,小心你的命!“傻大姐赶忙点头,急忙出了园子。袭人见四周无人,捡起了香囊揣在怀里。
袭人走到潇湘馆附近,偷偷把香囊丢在地上,连忙走开了。王夫人无事又来看望黛玉,还未走到门口,就见地上有个东西。丫鬟金钏捡起来,捎了一眼就扔在了地上,脸红的不行。王夫人忙命婆子拾起,待王夫人一看亦吓得魂飞魄散。王夫人忙转身回去,忙命人去传王熙凤。王熙凤听王夫人传的急,连忙过来。王夫人面沉似水让王熙凤的丫鬟出去,说道:“你当的好家!”王熙凤摸不着头脑,又不敢吱声。王夫人把香囊摔在地上,王熙凤连忙拾起,吓得赶忙跪倒。王夫人说道:“今儿幸亏是我捡到了,要是换了别人,又不知生出什么难听的话?你婆婆是可每天睁大眼睛看呢?”王熙凤含泪回道:“太太先别生气,这东西是哪捡到的?“王夫人回道:“在潇湘馆附近。”王熙凤想想说道:“林妹妹是何等人物?必不是她的!再说,林妹妹自从病了就没出过屋子。”王夫人点点头。王熙凤又说道:“林妹妹病了一个月,你来我往的,是哪个轻佻的小妾掉的也未可。”王夫人脸色稍微好看一些,叫陪房周瑞家的扶起王熙凤,说道:“刚才是我气急了,青天白日的放在显眼的地方,要是姑娘或是宝玉见了可怎么得了?”王熙凤回道:“太太说的极是,我管家不严竟出此纰漏,请太太责罚!”王夫人叹口气说道:“让你帮着管家,因为你到底是我的内侄女。想那年你累的小月,至今都没再怀上,只有大姐一个。我心中一直不忍,又怎会责罚你呢!”王熙凤听了,眼泪流了下来,说道:“和太太无干系,是我命中无子!”王夫人又安慰了几句。周瑞家的回道:“太太,府中丫鬟众多,有轻佻者与外男私通也未可。”王夫人听了心中大惊,说道:“这如何是好?”周瑞家的趁机回道:“不如今日入夜时,上了园门,只说查赌博喝酒的。但凡搜出私通之物,立即撵了出去。”王夫人点点头,吩咐王熙凤和周瑞家的去办。王熙凤一听要抄捡,心中本不愿意,可自己失职在先,又不得不从。周瑞家的见王夫人命自己和凤姐同办,心中越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