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身洁白的劲装,镶着金边的披风随着走动在空气中轻轻晃动,那几乎一致的弧度仿佛跟它受过训练的主人一般,没有丝毫出格。
这样的一副画面若只是远观,确实是养眼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但是他们如今出现在这偏僻的小店里,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还愣着干嘛?没听到圣女的吩咐吗?”
似乎被按了暂停键的小店,因着这句话活动起来,“不敢不敢,神殿大人大驾光临是小店的荣幸,大人们请坐,小的这就上菜。”
老板也顾不上丢下的砂锅盖子了,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这才招呼起来。
“无事。”
队伍里唯一的女子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带着让人安定下来的气息,叫人的紧张情绪瞬间被抚平,更叫人对她生不起不满的情绪。
“樱祭,我们先坐坐吧。”
说完,那女子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眉眼温柔,带着丝丝情意,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的心意。
那男子也不应话,径自走到小店中央的桌边坐下,眉目清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那女子眼神微黯,只一瞬,便又扬起了微笑,在桌边坐下。
因为这一行人的到来,店里为数不多的客人也陆陆续续离开,转眼间就只剩下角落里那个少女还在专心得吃着眼前的饭菜,仿佛外面的世界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两位大人请用!”
不多会,老板端着两个砂锅出来了,揭开锅盖,热气腾腾的烟雾中,那坐在桌边的男子的眉眼间有一瞬的温柔,一晃而过,险些让一直关注他的女子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一锅普普通通的焖鸡,难道有什么特殊?
“老板,再给我加一锅。”
少女清冽的声音响起,让老板精神一振,似乎是没想到还有人留在店里一般,有些惊讶得看向声音来处,快速走过去,“小姑娘,你这不是还没吃完吗?”
“重新给我上一份加酸加辣的!”
少女的声音里听不出来有什么异样,但是老板却莫名感觉到暴躁的怒意。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坐在桌边的男子猛的抬头看向声源的方向,不期然对上一双乌黑的眸子,澄澈干净的像是海面上的晴空,叫人的心不由自主得沉静下来。
男子的动静太大,让她身边的女子也跟着看向少女的方向,入眼的面容很陌生,不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女子稍稍松了口气,可下一刻,她松了的气息又提了起来,因为那男子直接起身走了过去!
“加酸加辣的口味可能不太好,还是现在这样刚刚好。”
男子走到少女对面,众人只能听到他的语气似乎有些不一样,好像,温柔了许多,这还是那个冰山圣子吗?那少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樱祭,这位是?”
不甘心被抛下的女子也跟了上来,轻柔的声音带着些疑惑,一双漂亮的眸子若有所思得打量着眼前的少女,眉目清秀,年纪看起来不大,实力,嗯?领主级?没听说中域有这样的天才呀?
“我觉得加酸加辣的口味就很好。”
少女的眸子在女子的身上瞄了一眼,不为所动,“老板,麻烦快点。”
“好,好嘞!”
老板愣了愣,连忙应道,转身又去厨房好一顿忙活。
南樱祭有些无奈,在少女对面坐下,左手撑着下巴,专注得盯着少女用餐的模样。
这般模样,落在一旁的女子眼中,当即警铃大作,脸上的笑容却是更亲和了,“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是来自哪个家族?”
少女抬眼看她,脸上的笑容像是被人用尺子刻画过一般,还奢侈得用光系元素来修饰,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
“圣女大人问你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跟上来的护卫见少女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圣女大人,心里就忍不住窜火,手中的剑出,剑尖直指少女。
“咔嚓!”
剑身断裂的声音在店内响起,“谁允许你拔剑的!”
南樱祭一脸冰寒,不悦得看向跟过来的人,“你们跟过来做什么?”
“樱祭,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的朋友。”
女子脸上的神情好不委屈,余光瞥见坐在南樱祭对面的少女低头吃饭的模样,暗自咬牙,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乡巴佬,几百年没吃过饭似的,也不知道南樱祭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不必了。”
南樱祭又不是傻,小姑娘明显已经不开心了,他哪里还敢委屈她做面子功夫。
“圣子大人,圣女大人这都是为了您好!要是这少女是故意吸引您的注意想要接近您,接近神殿该怎么办?”
圣女大人对于神殿护卫来说是不容亵渎的存在,南樱祭这么不给面子让他们很是恼火,看向两人的眼神不要太差。
“那你怎么不说我也是别有居心进入神殿的?”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挑衅,南樱祭也火了,当初要不是重伤被这群人赖上,他至于像现在这样处处受制,连自由都没有吗?
还有这个女人,别以为他不知道她背地里做的事情,如果不是想借她的手找到人,他定然不会让冰霜暴露在她的眼中。
“你说的什么胡话?圣子身负光明之力,命中注定就是神殿之子,怎么会别有居心!”
那女子见南樱祭动了怒,连忙呵斥道,“圣子是我亲自带回神殿的,带回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谁准许你们这么编排圣子的?”
“大人,卑职不敢!”
护卫队的人连忙低头道歉,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樱祭,既然是你的旧识,我们就不打扰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女子就算想要旁敲侧击什么,也只能暂时作罢,她还不想跟南樱祭把关系闹僵。
纵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唯一让她放心的是,眼前这个少女,与南樱祭房间里的那个女子容貌相去甚远,只要不是那个人,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想到那张画上的绝色之姿,她心里又沉了沉,都过去快半个月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莫不是南樱祭知道什么,所以找了这么一个挡箭牌?
如此也情有可原,她才不相信这世界上还能有人比她这个光明圣女更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