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的某条街上,虽然不是最繁华的中心地段,但连接的是城中的主干道,因此人来人往倒也不少。
“杀人了!”
有人恐慌不已,趴在墙根上吓得两条腿直发抖不敢动弹,早知道就不看什么热闹了,这群人真的不是什么寻常人!
他们是灵师!
灵师之间的恩怨,哪是他们这种普通人能够看得起的热闹!
站在一堆死尸中央的那对小情侣,面上没有分毫波动,神色淡淡,衣角也鲜亮如初,仿佛是不经意间路过这里一般。
然而就是这两个看起来光风霁月的小年轻,没费多少功夫便将近二十个大汉送去了阎罗殿!
这究竟是哪家培养出来的天才?这也太可怕了!
被偷偷围观的小年轻正是冰霜和南樱祭二人,因为刚刚的打斗,这条街上的人所剩无几,仅存的几个看热闹的只怕会噩梦不止。
虽然是二对十八的局面,但南樱祭和冰霜配合在一起的战力,出乎了冰霜的预料,结束得有点快,她还有些小惊讶。
“走吧。”
人都死了,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或许还可以去另外三个城门去逛逛,说不定还能有所“收获”。
不过显然南樱祭和冰霜都没有那么“勤劳”,明明是被追杀的人,何必自己送上门呢?多累!
“嗯,刚刚看到有卖糖葫芦的,带你去可好?”
南樱祭牵住冰霜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远离横七竖八的尸体,远离遍地鲜红的地面,远离刚刚厮杀过的街道。
冰霜被他牵着走,中间回首看了一眼后面的尸体,又看了眼带自己离开的这个人,夕阳的光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那束光映在她的眼中,却仿佛映在心里。
这一段路,从血腥到光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很短暂,却也很漫长,冰霜这一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画面和场景,陌生却有着暖暖的感觉,让她突然生出不放手的打算。
没有品尝过温暖,或许就这样沉沦在冰冷的黑暗中并没有什么不好。
但眼前这个少年,用他不多的光明和温暖,引着她像光明和温暖前行。
纵然她还无法理解这样的付出,却也被暖到了。
“尝尝这个用果子做的味道如何。”
冰霜杂乱的思绪被南樱祭的声音打断,眼前是一片通红,是一串用苹果做成的糖葫芦,上面串着一枚拳头大小的红苹果,表面刷了一层糖浆,看起来很是诱人。
冰霜接过轻轻咬上一口,却不想那果子没有串结实,一咬它就在签子上转了一圈,没咬上!
“噗嗤!”
南樱祭没忍住笑了出来,伸手揉了揉冰霜微微蹙起的眉心,“别皱眉。”
“故意的?”
冰霜斜眼看南樱祭,有些郁闷,将苹果塞给南樱祭,从糖葫芦摊上重新选了一串山楂做的糖葫芦,“我全包了。”说完,冰霜的眼神又被隔壁的烤串儿吸引过去了。
“好嘞!您稍等!”
刚刚不敢插话的大妈听到这话喜不自胜,连忙将摊上有的各式各样的糖葫芦分开包装好,有找隔壁摊位卖烤串的小哥借了大的油纸包,足足装满了两大包,共三十六串糖葫芦串儿。
“山楂的有二十串,每串两文钱,果子的有十六串,每串四文钱,一共一百零四文,算您一百文钱!”
南樱祭随意摸了一块碎银放在桌上,将两包糖葫芦收好,“不用找了。”
买好糖葫芦的南樱祭转眼就看见自家小姑娘已经站在烤串摊上“指点江山”了,“这个、这个都给我来五串,这个要十串······”
这下好了,手里的糖葫芦还没吃完,手上又多了烤串,好在南樱祭早早地就见识过这小丫头的购买力和饭量,否则这会指不定还真会有点慌乱。
“过分!太过分了!竟然吃独食!”
好不容易有一点休息时间的老白在空间里跳脚,偏生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泄愤得拔几株药草啃啃解解馋,呜呜,好想吃肉!
冰霜才不管老白的叫嚣,她吃独食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要太在意。
“我记得临城有一个遮天的据点,敢不敢去端了?”
咬一口香喷喷的鸡柳,冰霜难得记起来身边还有个人,主要是这人太过胆大,竟然在她眼皮子底下抢肉!老白都不敢这么嚣张!
“偷”到一口肉的南樱祭笑眯眯地看着冰霜,“你想去就去。”反正这临城也不大,就算有据点,应该也不难对付。
“先去看看。”
冰霜警惕地看了一眼南樱祭,往嘴里塞肉的速度更快了,两个腮帮子都鼓鼓的,看起来像是一只小仓鼠一样,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能抢她的肉!
南樱祭又没忍住笑了,没忍住用手戳了戳冰霜鼓鼓的腮帮子,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这才罢手,不过脸上的笑却是一直没停下来过。
夜幕降临,冰霜带着南樱祭在水家的客栈里落脚,向掌柜的打听了一下水清骅几人,没想到还没有消息,这几人速度这么慢的吗?
“要出城去看看吗?”
南樱祭也有些疑惑,按理说他们的速度应该要快些才对。
思索了一下,冰霜摇头,“不用,等回来再说。”
说不定一行人在哪里已经吃上晚饭了,她可记得他们的赌约是请吃晚饭来着。就算有她早前的意外,但这顿晚饭肯定是跑不了的。
“也好。”
南樱祭点头,两人又嘱咐了一番掌柜的,如果水清骅先回来的话就跟他说一下他们安全无恙的消息。
被转达安全无恙的两人则趁着夜色,悄悄接近了城中的一间药铺,药铺门外挂着两盏灯笼,门也是半掩着,似是要关门打烊,只是偶尔有人出入,让他们不得不延迟打烊的时间。
“走,我们去看看。”
南樱祭给冰霜戴上一方面纱,刚刚路过铺子顺手买的,冰霜的脸现在很具有辨识度,若是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只怕会立刻被人围杀。
冰霜扯了扯脸上的面纱,有些不习惯戴这个玩意儿,有点闷闷的,不舒服,不过到底没有扯下来,要是扯下来了,还怎么给他们“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