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服?
这三个字似有回音一般在黄军的脑海中回荡,他怔怔地看着祭司,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
从转身看到那个原本应该被困在禁地之中的祭司出现在自己眼前时,黄军就知道,金涛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而金涛刚刚绝对强势的命令,连个正当的理由甚至都懒得给,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的族长之位罢黜,黄军张了张嘴,他知道,自己说不出“他不服”这三个字。
“祭司!”
倒是黄敬想说什么,却被金涛一眼瞪回去,紧接着,金涛下一句,“明族族长从即刻起由黄敬担任。”
听到是自己的儿子担任族长,黄军紧绷的心又松了下来,祭司没有因为他一人之过而断他一脉之途。
“黄军,你谋害祭司,抢夺圣物,背叛信仰,其罪当诛!”
金涛还没说完,他撑着剑的手腕在发抖,但他的脊背挺得笔直,随着他的话语,冰霜几人已经默不作声地将黄军的退路堵死,不让他有逃离的机会。
金涛这一番话出来,明族人都愣住了,谋害祭司?抢夺圣物?背叛信仰?是他们听错了吗?族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祭司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后面三个字还没说出来,他就看到黄军拔出剑,朝祭司刺了过去,嘴里还说着,“你没死正好,你血脉,想必大人会很喜欢!”
什······什么!他们莫不是眼花了!族长竟然对祭司动手!
黄军现在没有退路,效忠于他的明族人迅速向他聚拢,与冰霜一行人形成对峙的局面。
“金涛,你说说你,不好好地待在禁地,非要出来做什么!万剑齐发!”
黄军手上掐诀,手中金色的剑瞬间化作万千剑雨,齐齐朝金涛刺去,冰霜来不及思考,运起灵力以最快的速度赶回金涛身前。
只见掌心抬起,八瓣雪迎风便涨,巨大的雪花浮在冰霜和金涛的头顶,飞速旋转着抵挡黄军的万剑,“铿铿铿”的冰与金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你是,巫族祭司!”
看到这八瓣雪,黄军若是认不出冰霜的身份,那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族长。
黄军惊了一瞬,转而狂喜,“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三族祭司,大人一定会助我成神的!”
成神?明族人心头一跳,不敢去看祭司的眼神,看也看不到,金色的剑雨才停下,但是那八瓣雪可没从祭司身前消失。
洁白晶莹的雪花在这遍地金黄的地方可谓是让人耳目一新,看一眼就叫人心头舒爽。
“白日梦!”
冰霜收起八瓣雪,少女清冷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刺激得黄军眼睛发红。
“给我拿下他们!”
三位祭司!黄军想想都激动不已,喘气都粗了几分,他这般模样落在不远处黄敬眼中,让他很是痛心,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
“呵呵!”
冰霜冷笑一声,手里的短剑在掌心转了一圈,脚下朝黄军攻去。
黄军的命令出口,聚集在他身侧的人倒是想动手,只是冰玉小队几人和南樱祭几人也不是吃素的,缠斗着他们让他们无暇去顾及黄军的命令。
至于聚集在此地的那些明族人嘛,他们不捣乱就行了,其他的,他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黄敬站在战圈外,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不知道该不该对自己的父亲动手。
幸好此时没有人关注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战斗吸引,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明族内对明族人动手,而明族人却不知所措。
祭司是他们的信仰,他们不该怀疑祭司的话,只是这群“外人”,叫明族人又过不了心头的那道坎儿,所以他们一直都没有动手。
金涛也只瞥了明族众人一眼,没有说话,他没有理由去责怪他们,今天如果不是他站在这里,只怕他们还会对这群孩子出手!
此时此刻,他只庆幸,自己这个祭司,在族中还有几分话语权,庆幸自己还能站在这里清理门户,而不是等待整个明族变成叛徒。
“为何要叛族?”
冰霜盯着黄军,手中的短剑与冰箭交错,虽然有些吃力,但黄军也没讨到几分好处。
“祭司又如何?祭司能带我族成神?能带我族离开这个鬼地方?”
黄军同样冷笑,“当年灵族是何等的荣光?现在呢,却要世世代代被拘束在这个鬼地方,你难道不想走出这片大陆?你难道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
果然,又是这番说辞!冰霜的眼沉了沉,这片大陆被封印得太久太久了,灵族人尚且在这漩涡之中失了本心,更何况是外面的那群人?
成神,更广袤的天空,但凡被人用这两句话激上一激,就没有人会记得自己有几斤几两,能不能在那片广袤的天地间生存!
“灵族有灵族的使命。叛徒是不会懂的。”
就算不能离开这里又如何,魔物一旦被放出去,不说那片广袤的大陆,首当其冲的就是零界大陆!
他们以为那家伙出来之后会放弃这片长满了“养料”的大陆吗?做梦!
“使命?那你们就守着你们的使命吧!我要成神!我要回去那片大陆!”
见自己的人在这里讨不到好处,黄军下令撤,率先朝出口的方向逃去,冰霜想也没想就追了出去,但毕竟没有黄军对这里熟悉,没追多久,便被他甩掉,只能原路返回祭坛。
“你受伤了!”
南樱祭眼中微微泛红,倒映着冰霜胳膊上、胸口上的鲜血,看得冰霜心头一悸,“都是皮外伤。”
听到冰霜清冷的声音,那毫不在意的语气,他心口的暴虐险些压不住,触到冰霜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时,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冰水,眨眨眼,冷静下来。
“赶紧去上药!”
南樱祭心口有些乱,胡乱塞了两瓶伤药塞到冰霜手里,将人推向金涛的小院。
冰霜捏着药瓶,有些疑惑地看着南樱祭,他不是控制住了那块血玉璧的力量吗?怎么刚才?
她哪里知道,关心则乱,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南樱祭就见不得她受伤,一时之间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叫她看出了端倪。
“你身上的伤不包扎么。”
冰霜拽着南樱祭的袖角,他的肩头也有血迹,他受伤了为什么自己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情绪呢?难道是因为伤得不够重?
被叫住的南樱祭心里稍暖,也不是他一头热,她也是关心他的。幸好他不知道冰霜心中所想,否则这会只怕要赌气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