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云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舞阳,我也挺好奇的,可惜我今晚连一只铁甲鳞兽都没遇到,你能杀死那么多只铁甲鳞兽,真的很厉害。”
万俟舞阳今晚竟然遇到如此多的野兽,尤其是成群的铁甲鳞兽,再看看他现在这副落魄不堪的样子,辛夜心里便明白了,今晚的训练,既是让大家在与野兽的战斗中积累实战经验,将自己的血族异能运用的炉火纯青,同时也是一次针对万俟舞阳的小惩大戒。
如果没有父王的授意,阴康世绝对不会如此公然大胆的用这种方式警(戏)告(弄)万俟氏的小世子。
父王,还真是宠爱他的小女儿啊……
那么,他这个因为带着使命,才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儿子呢?
万俟舞阳听出了曦禾的揶揄。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无比的落寞和寂寥,比现在全身只着一件辛瑶的外袍还要难堪。
种种复杂的情绪搅在一起,狠狠的撞击着他的胸口。
半晌后,舞阳声色低沉的说道:“那一百多只铁甲鳞兽,几乎都是被那个笨……辛瑶杀死的,我只杀死了十几只,而且,我今晚才知道,原来我们的公主殿下除了驭土以外,竟然还会驭风。”
“驭风?和我母族的能力一样?”紫鸢有些吃惊。
站在紫鸢身边的辛夜听到这里,目光里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唇角抿出冷硬的线条,却并没有加入对话。
左丘隐面无表情的将心思从天上的星星上收回来,一双诡谲的白色重瞳似是不经意间扫了一脸复杂的辛夜一眼。
事实上,左丘隐也是昨天才知道,辛瑶和自己一样,都有驭风的能力。
在西效马场里,辛瑶被长公主辛月用言语侮辱后,愤怒的她在不知不觉中,意外发动了一场规模不是很大的龙卷风。
由于当时的龙卷风里有太多的泥土混杂进去,因此辛瑶便自然而然的认为这也是驭土能力中的其中一种。
但驭土和驭风显然是不同的。
左丘隐也是通过阴康世观察两姐妹吵架的那只蝙蝠,才知道原来辛瑶会驭风的这个事实。
同样,阴康世和阴康侯玺也是昨天才刚刚得知此事。
“阴康国内会驭风的血族多了去了,自然五行元素中风、水、火是最为常见的血族异能,拥有驭雷能力的血族人数较少,而驭土,是阴康王族独有的能力。至于老师的驭土能力从何而来,不用我说大家也都知道的,会驭风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舞阳的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人里除了左丘隐,纷纷脸色骤变。
没想到舞阳竟然当着辛夜王子的面,说了不该说的话。
辛夜冷声提醒道:“舞阳,你难道要继续以这副姿态在这里与我们闲聊吹冷风吗?”
阴康世为何会以一个外姓之人得到王上赐姓阴康,以及他为何会以非王族之身得到阴康王族的驭土能力,这些虽然是天启大陆人人皆知的事情。
但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这些陈年旧事对于阴康王族来说,既充满了血腥杀戮,也不是多么的光彩。
有时候话多,并非好事!
被辛夜点名提醒,舞阳也知道自己刚刚失言了,之后就沉着脸,不再言语。
阴康世弯着眼睛扫了一圈后,笑眯眯的打圆场道:“天色已深,我们该回都城了,想要交流今晚的实战心得,可以等明天。”
众人纷纷同意!
回城的路上,紫鸢心里一直酸涨涨的不舒服。
她喜欢的人,不但在今夜遇到了那么多的野兽,一度陷入险境之中,还光着身子和辛瑶一起并肩作战了那么久。
虽然这鬼地方的黑雾让他们俩彼此什么也看不见,但紫鸢的心里还是膈应的不行,尤其舞阳竟然还穿了那个肥胖混血公主的衣服。
尽管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她就是心里酸溜溜的难受。
更可恶的是,辛瑶和自己一样,竟然也会驭风!
她自己是通过家族血统继承所得,可辛瑶却是后天进化出来的异能,真真让人嫉妒。
好像什么好事都让她给赶上了,自己怎么就没那么好的命?
她的父亲是天启大陆最强帝国的王上,外公是天启大陆第二大国天枢国的王上,母亲是天枢国的长公主。
弟弟辛夜王子以后会继承阴康国的王位,舅舅姬菽以后也会是天枢的王,舅妈又是追月国的公主,虽然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侄子、外甥以后将分别是天启大陆第一大国和第二大国的王上,她的亲戚全部都是至高无上的王上和王族,命好的简直没天理!
“紫鸢,看路!”
正满肚子醋意和妒火的紫鸢听到左丘隐的话,突然从自己的凝思中回过神来向他看去,可下一秒她就在快速的瞬移中,被脚下的石头绊倒,狠狠的摔了一跤。
左丘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摔倒在地的妹妹,漫不经心的伸出手,将趴在地上一脸是血的紫鸢扶起。
之后朱唇轻启,声音里没有一丝关怀的情绪和温度:“大晚上的不看路,在想什么?”
紫鸢的鼻子和脸侧都被地上的小石子划伤了,伤口很深,白肉外翻,疼的她面部扭曲,呲牙咧嘴。
待脸上的伤口愈合之后,她急忙用袖子将血擦掉,磕磕巴巴的回道:“没、没想什么,我们继续赶路吧哥。”
原本左丘隐在刚刚提醒妹妹紫鸢看路的时候,明明可以及时伸手拉住她要摔倒的身子,但他却并没有那么做,而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以极为难看的姿势,摔了个狗吃屎。
以他这双能洞彻人心的白色重瞳,就算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刚刚妹妹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也基本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才故意看着她摔倒却没有帮她。
事实上,他对紫鸢今晚的表现,非常的不满意。
她在遇到危险时,既不能沉着冷静的面对,竭尽全力思考解决困难之法,反而一门心思的想着逃命撤退。
身为左丘氏的人,这种性子,又如何堪当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