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跌落地面后,分别在地上滚了几个跟头,之后又迅速站起,背对着背应付各自面前的敌人。
“我真蠢,竟然会指望你!”
话虽这么说,但舞阳心里其实很清楚,在中了蛇毒的情况下,辛瑶一方面要照顾好自己不被铁甲鳞兽杀死,一方面还要兼顾控制他的“武器”,根本不太可能做到。
尤其,她只是个混血而已!
以她现在的状态,能把自己顾好也许都是在勉力为之。
“认识你这么久,你终于说出了一句连我也赞同的话了。”
辛瑶晃了晃头,祈祷自己不要这么快就晕倒,现在可不是晕倒的好时机。
舞阳琢磨了一下辛瑶刚刚的话,当他终于想明白她是在说他蠢时,气的半晌无语。
眼下情况危急,不是与她斗嘴的时候。
他轻哼一声,向着身旁最近的一颗大树爬去,打算故计重施。
当他从树干上滑下来的时候,果然有十几只铁甲鳞兽上当,张着腥臭的大嘴迎接从树上掉下来的舞阳。
舞阳唇角一勾,立刻朝它们的口中丢了几个火球,不一会儿,这十几只铁甲鳞兽果然被烧死。
铁甲鳞兽不仅生命力顽强,奔跑的速度极快,同时也是智商很高的动物。
当舞阳再次上树后,树底下等待着他的铁甲鳞兽却不再张开嘴巴,而是用尾巴将他的身子死死的卷住,高高抬起之后猛的向地上用力摔去。
如果这只铁甲鳞兽真的成功,舞阳全身的骨骼和内脏一定会统统被摔的粉碎,因此辛瑶并没有给它这个机会。
当铁甲鳞兽带刺的尾巴卷着舞阳向地面摔去的时候,辛瑶将他身下的泥土变得异常松软,轻松化解了一场血肉横飞的惨剧发生。
舞阳从地上翻身而起后,施展瞬移来到辛瑶身边,诚恳的说道:“谢了。”
“不客气,不过万俟小柿子刚刚说我是指望不上的,所以,你一定要时刻小心提防才是,下一次你若再遇到危险,我可能真的就指望不上了。”
舞阳恨恨的小声嘀咕道:“人这么胖,心眼儿倒挺小。”
“胖怎么了?吃你家饭了还是喝你家水了?你想胖,还胖不起来呢!”
舞阳撇了撇嘴,没再顶回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眼下的情况对她们十分不利,舞阳的火焰对铁甲鳞兽毫无用武之地,而辛瑶这里无论用土刺,还是土流壁、土缚牢,都对它们不起作用。
即便是用土缚牢将它们困住,可在爆破之前,它们就已经用长长的嘴巴拱破了一层又一层的泥壁。
当这些常用的驭土能力统统不管用后,辛瑶一手卷土化成重锤,一手卷土化成利刃,将迎而扑过来的近百斤铁甲鳞兽给抡飞了。
虽然它们暂时被辛瑶打飞,但是落地之后又快速翻身而起,再次敏捷的向她和舞阳跑来。
这种杀不死、甩不掉的动物,让辛瑶顿时头痛不已,“这种动物可真是难缠,生命力竟如此顽强,我驭土的能力根本无从下手。”
“那当然了,连我都觉得难缠的动物,肯定非同一般。”
万俟舞阳说话间,已经像猴子一样灵巧的爬到了树上。
别怪他眼下不仗义,只顾着逃跑,他是真的黔驴技穷没有办法了。
爬树并不能解决问题,铁甲鳞兽虽然不会爬树,但它们是钻洞好手,很快一颗又一颗让舞阳暂且偷生的大树就被它们钻烂倒下。
舞阳从树上跳下来后,伸出血族特有的长甲,心里盘算着将它们的兽眼刺瞎,当它们感受到疼痛时,或许就会张开嘴巴大叫。
这时,他就可以像之前一样,将火焰丢进它们的大嘴里,将它们厚壳之下的身体烧成炭。
可是不要说他因眼睛看不见,根本就刺不中铁甲鳞兽的眼睛,就算他真能瞎猫碰到死耗子刺瞎了其中几只铁甲鳞兽的眼睛,这种奇葩的动物也不会张开全身最大的弱点——嘴巴!
辛瑶利用从阴康侯玺那里继承而来的化腐手,杀死了二十几只铁甲鳞兽后,她的掌心同时也被兽壳表面的长刺扎的血肉模糊。
闻到了自己的血液味道,辛瑶高声对远处一边抛着火球,一边逃跑的舞阳道:“你现在过来我身边。”
舞阳依言,用瞬移来到辛瑶身边后有些兴奋的说道:“你终于打算施展可以腐化万物的特殊血液对付它们了?”
辛瑶却没有太乐观,“它们的数量太过庞大,我不知道我的血能杀死它们其中多少,一旦我失血过多,我们两个就会陷入危险的困境。”
“怕什么?如果实在对付不了他们,你脖子上不是还挂着阴康世给你的口哨么?危机时刻,吹它保命。”
还没等辛瑶开口,两人脚下的土地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
与此同时,森林里的野兽也都不约而同的发出千奇百怪的叫声和怒吼,将她们两人的耳朵都快震聋了。
大地开始巨烈的摇晃,不远处的土地慢慢裂开,紧接着辛瑶和舞阳就听到了气吞山河般的巨大怒吼声。
这种能穿破云霄的动物叫声,辛瑶和舞阳二人以前从未听过。
狂暴的怒吼之后,裂开的大地又重新合上。
黑暗中,两人“对视”一眼,辛瑶将手心的血液以自身为轴,不断向外抛洒,同时对舞阳说道:“看来,老师那里也遇到了大麻烦。”
舞阳站在她身边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不小心被她的血溅到,“就不可能是你弟弟做的么?”
“你我之前都见识了辛夜在青藤山施展的“地裂重杀”,力量远没有这次巨大,应该不是他,而且这奇怪的动物叫声和口哨传出来的声音方位一致。”
万俟舞阳兴灾乐祸的冷哼:“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比我们两个还要倒霉,竟然遇到了传说中已经消失了几十年的千年古猿,阴康世现在一定也是焦头烂额,自身难保。”
辛瑶看不惯万俟舞阳这副对同伴漠不关心的德性,不替队友担心就算了,毕竟事不关己。
但兴灾乐祸就有些过份了,辛瑶的心里顿时升起了浓浓的厌恶之情。
辛瑶又哪里知道?舞阳今晚之所以如此窘迫狼狈,连衣服都在无奈之下被自己烧光,光着屁股在森林里被各路野兽轮番攻击。
这一切,都是败她父王身边的廷卫长阴康世所赐!
舞阳又岂能不恨?不兴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