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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画寄深情

夏家焕看到这个场景,再看到她的泪水,愤怒至极,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和她的孩子,张晖本就有些怕他,任他走过来,也没拦他,直到他走到顾思澜的身边,温柔地看着她,替她挽起耳边的发丝,把手伸到她的面前,“我来了,不用怕,把它给我吧,你的手......只能用来执笔作画!”

听着他的话,她泣不成声,慢慢收起了木棍,放在了他的手里,他一把把她拉到身后,护着她和瑶瑶,“为了我,你值得如此吗?”她眼神空洞地望着他。

他忽然笑了,笑得那么开心,“为你,我此生无悔!”

她泪如雨下,彻底释然,一生能得遇挚爱,还有什么遗憾呢,“我知足了!”

“你接受我了?”他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期待,仿佛眼前没有面对一群恶狼一般的人。

她扬起嘴角,“嗯!”

要不是这样的状况,他恐怕要高兴地大喊几声了,但此刻,这份迟来的爱情竟带着些悲凉,“好一对狗男女,就知道你们有私情,把他们一起带回去!”

“你敢动她们,我就让你今天走不出这个门!”夏家焕眼神凛冽。

“你还敢威胁我,都给我上!”

几个人冲了上来,夏家焕跟他们扭打在一起,顾思澜看到此般情景心急如焚,正在纠缠不歇间,有一个人也带着几个人奔了进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大家顿时住了手,看清了来人,“村长。”

原来是校长悄悄去找人叫了村长来,“村长,我跟你说,他们两个人有私情。”

“我们是清白的!”顾思澜回答得坦坦荡荡,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位村长,听说是刚上任的,看起来竟有几分眼熟。

村长看了她一阵,他是最近才来这里工作,但以前就认识顾思澜的父亲,还曾经得到过他的帮助,所以当他得知他们家的境况后,本来想联系她,帮助她,却没想还是来迟了一步,还记得那时候见她时,她还是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怎么如今成了这般光景,孤苦伶仃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啊!

“他们俩的情况我知道了,两个人并没有什么私情,你以后也不准再来找他们的麻烦,倒是你干得那些事,已经有不少人向我告状了!”

一听这话,张晖吓了一跳,连连赔笑,灰溜溜地带着人赶紧跑了,顾思澜扶着夏家焕站起了身,跟村长道谢,故人相认,两人都眼含热泪,“孩子,这么多年来,你受苦了!”

“谢谢您了!”

他又看了看夏家焕,“你受伤了,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村长,我能撑得住。”

“那好,我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没处理完,晚点来看你们,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顾思澜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让瑶瑶进屋去了。

“你看,咱们不是遇到好人了吗?”夏家焕忍着痛勉强笑了一下。

她也破涕为笑,“你还说,要不是村长来了,我都不敢想象。”

他突然把她抱进了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第一次随心地搂住了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你来了,我就不怕了。”

他在她耳边低语,“那你可不能反悔了啊,我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满脑子都是你,你快把我折磨死了。”

她抬头,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以后不许再说这个字了!”

“好好好。”他满面春风,“有你,我舍不得!”

一阵清风拂过,两人静静的相拥,感受这难得的幸福时光。

1976年时,一切归于平静,张晖因贪污受贿被抓进了监狱,知青也可以返城了,夏家焕想带着顾思澜和她的女儿一起回京,却被她拒绝了,她不是不想跟着他走,可这么多年来,城市的生活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她一时还难以接受,夏家焕了解她的想法,并没有强迫她。

今天是返城的日子,他早早地来到顾思澜的家,等她回来,他知道她害怕分别,所以迟迟未归,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他心急如焚,“瑶瑶,妈妈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她说她去一趟县城,很快就回来了。”经过这些年的相处,瑶瑶早把他当爸爸一样,跟他很亲近。

他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目光里全是不舍,“瑶瑶长大了,以后要好好保护妈妈,知道吗?”

“那你呢,你不是也要保护妈妈吗?”孩子天真烂漫的话语刺痛了他的心。

他微勾嘴角,“叔叔离开一段时间,就来接你和妈妈,你愿意跟叔叔一起生活吗?”

她想了一阵,点点头,“愿意啊,只要能跟妈妈在一起就行。”

门外传来一些响声,他赶紧起身走到院子里,刚好看到顾思澜进了院门,她风尘仆仆,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他一把拉过了她,轻轻为她拂去头上的灰尘,“你去哪了,这么久才回来,我一直在等你。”

“这个......是我送你的礼物。”她把盒子塞到他手里。

他正想打开时,被她伸手制止了,“等你回去了,再打开。”

“好。”他把她搂进怀里,抱得紧紧的,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我一秒钟也不想跟你分开。”他的眼里漫上了泪水。

她也紧紧地搂着他,眼泪早已不听话,扑簌簌落下来,“我也好舍不得你!”

“你要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接你们的,我说过,我要给你和瑶瑶一个温暖的家!”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他,“我等着你,你一天不来,我就等一天,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他实在是不舍不忍丢她一人带着孩子在这里,可门外已经有人来催了,他拉着她的手,不想松开,直到不得不放开,他才忍痛转身跑出了门,她追了出去,深深地凝望着他的背影,渐渐地那个身影模糊了,她才敢发疯一样地跟了上去,她一路跑,一不小心摔倒了,满身的尘土,只是这次,再也没有人会第一时间伸出手来,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傻瓜,又摔倒了,快起来,疼不疼。”会满眼疼惜地把她拉起来,为她拍去身上的尘土,牢牢地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的心满是碎片,连站起来的勇气也消失殆尽,只能呆呆地坐在地上无助的嚎啕,她相信他一定会回来接她的,可这段没有他的日子,让她怎么熬得过?

夏家焕像是听见了什么,回头望了又望,可是黄昏日落,天色渐暗,他什么也看不清,他很担心,也很揪心,直到他们上了车,车上最后一排只有他一个人时,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盒子,刹时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只见盒子里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有一幅画,画上有三个人,是他和她,还有瑶瑶,带着幸福甜蜜的笑容依偎在一起,这是一张全家福,她曾说过,想三个人一起去照张相,留个念想,但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没想到,她竟然画了一张送给他,难怪那段时间,她经常一个人默默地待在房间里,也不理他,当时他还有些纳闷,原来这个小傻瓜是在画他们的未来,他夏家焕何德何能,此生能遇到这么好的女人,她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也很难再相信人,可她却愿意把真心交给他,这辈子,除了她,他谁也不要,泪水不停地滴落在相框上,他看着那三张笑脸,心疼得仿佛要窒息一般,好想现在就飞奔回去,可为了他们的将来,他必须回去,他要给她一个幸福温暖的家,“我会尽快回来的。”他暗下决心,任由心痛侵蚀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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