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碰了这只手吗?”
男子冷冷的声音,不带半点感情。
宋瑾瑜眼神有些怯懦,明知道他素来不喜自己与其他男子有来往。可那日一时情急,何况,她也没想到明如意会如此失态!
“我……”
她是清白无辜的,打定主意不想承认此事。可惜,钟离明烨算准了她不会承认,便狠狠咬了那手腕一下,“疼!”
“给你留点印记,若他再敢如此无礼,本王会砍了他的手臂。”
只是一场赐婚,让明如意娶了不爱的人。
算轻的。
无奈的抚上那双凤眸,仔细瞧着。“他……”想继续说些什么,但眼下这男人掉了醋海里,想着便换了个话题。
“哥哥不日就要来京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去看他们。”
“终于可以和家人在一起啦!”
光是这样想着,她就觉得很高兴。钟离明烨揽着她,道:“再等个机会,接了岳父一同入京。”
一听他这话,宋瑾瑜捂住他的嘴,“不要了!”他的意思,自己是明白的。“父亲,对仕途没有其他的心思,而且留在柳州也是为了母亲。”
钟离明烨笑了,“你怕什么?”
“你可以对本王提任何要求,本王都会做到的。”
“什么要求都行吗?”
“当然!”
宋瑾瑜突然起了坏心,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只这一条不行!”钟离明烨无奈,他有这么可怕吗?宋瑾瑜竟然想要自己一个月内不碰她。眸子落到她胸前某处,这怎么可以?
他一日都不想放过,包括现在!
提出“过分”要求的小女子,下一刻又被扑倒了。
荣霜儿在中州王府门前有一炷香了,她犹豫了很多天。终于鼓足了勇气,
“臣女知王爷并非心甘情愿,王爷无法抗旨退婚。那便由臣女去做此事吧。”
明如意摘下那只长得最好的芭蕉叶,擦干了水。
好似没听到荣霜儿的话一样,自顾自的下笔在芭蕉叶上写字。
直到写满了,才停下。“此事,你不必忧心。本王已有策略……”
“荣大小姐,还是莫要与本王牵连在一起。”冰冷的话,好似换了一个人。荣霜儿的心疼了起来。她以为自己放弃了,便不会心痛。
如今见他一脸不在乎,荣霜儿苦笑着离开了。
“王爷,这芭蕉叶还湿着,写字不好留下来啊。”书童在一旁劝道,
“滚!”
明如意见那字迹越发没了样子,
直接将文房四宝扫落在地上。
不是没想过,娶了荣霜儿,或许能再加一把助力。可每每与她交谈,总觉得宋瑾瑜就在身边。
那女子的性格再如出一辙,也不是本人。若早知有一天,自己会因为一个女子如此没有分寸。
明如意一定会将她死死困在那个小山村里,直到她爱上自己。
可惜,时光没有如果。
更可恶的是钟离明烨,为了让自己死心。撺掇着皇帝为他赐了婚!
凌雨菲看着那碗药,癫狂的拍打着房门,“放我出去!本小姐是丞相府的嫡出小姐!”
“是父亲最爱的女儿!”
凌夫人跪在凌相面前,苦苦哀求。可惜,凌相全无反应。
“你让菲儿死,我……也不活了!”
“那好,你也去死吧。”凌相的冷漠,让凌夫人死了心,“不是本官要亲手杀女,是皇帝,是舒贵妃!”
凌相站起来,“你真是蠢啊!菲儿十足十的像了你。”
凌雨菲非死不可,就凭她夜闯天牢,这就是死罪。皇帝看在他多年为朝廷效劳,看在凌家祖上曾为夏朝开疆辟土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表面上只是敲打了凌相一番,实际上,凌相早觉皇帝已经怀疑他了。
凌夫人跌坐在地上,“菲儿……”,昏了过去。
丞相府里死了个小姐,好似一阵风。皇城圈里,也不过议论一阵。宋瑾瑜得到凌雨菲死讯后,愣了。
顿觉皇家无情,从前只道柳州贵族圈里复杂,江湖门派相争厉害,如今这天子脚下,不遑多让。
如今自己也身处这水深火热中,
单单这天牢,他们夫妇二人就轮着去了两回。虽说嫁给他,自然做足了准备。但如今,她开始向往和钟离明烨在柳州过自己的小日子。
早早看透了钟离明烨的想法,饶是如此,还是被这朝堂的血雨腥风搅的寝食难安。
快入夏了,天也热。胃口变得奇差,“王妃又没用晚膳?”
觅翠点点头,带着丫鬟布菜盛粥。
钟离明烨掀开珠帘,恰看到她斜倚在软靠上,恹恹的没精神。
“你是自己吃,还是本王亲自喂你吃?”伸手捏住她鼻子,“哎!你……”终于将她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盯着她吃了许多青菜,鱼肉,还喝了一碗粥后。钟离明烨才慢条斯理的吃起来,连带着喂给她几口菜,
“我只是没什么胃口。”宋瑾瑜不满的,被他塞了不少的肉。
“是为了前些日子的事?”
钟离明烨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她:“你还记得当初天门山出事的时候,你说的那句话吗?”
“什么?”
“你说,江湖门派更迭,死个把人怎么了?哪个门派换掌门的时候不死人?”
“……”
这么混账的话,他还记得?
“如今,父皇身体一日不一日,虽强撑着上朝,处理政务。但……”
“不得不服老啊。”
“那皇位,谁都想坐,死几个人算什么?”挑了眉,看着她,“你如今可是怕了?”
“谁怕啊!”
“怕也晚了……”不过,她是为自己担心吗?从前那个睿智冷静的少女,今时今日好似变了一个人,
是被他宠的吗?在自己的羽翼下,呵护她一生。这不正是他所求的吗?
宋瑾瑜无奈,越发黏着他。钟离明烨轻笑道:“本王只要你好好在身边陪着就够了。”
“嗯!”
他总是这样,谋算所有的事,包括她的心。有时候,回想起来,越发觉得钟离明烨这个人实在是腹黑,
从前初初认识到现在,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下。纵然中间有命运的捉弄,仍旧落到了他的手中。
城府这样深的人,正是她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