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酸枣
摘酸枣
小时候,酸枣一成熟,我们就擓起小篮沿着崎岖的小路寻酸枣去了。酸枣长在高低不平、满是荆棘的地方,像是在考验人的毅力:我就长在这里,看你能奈何我。人们还就是不怕乱石硌脚,毅然决然的去到有葛针的地方摘那些青的红的酸枣,什么硌脚葛针的早已抛之了脑后。
漫山遍野稠稠的红呵呵一片,大的小的,红的青的组成了一个酸枣乐园。酸枣枝上的葛针随时保护着酸枣,一种你来我就扎你的架势。
瞅准一片先摘一阵子尝尝鲜,青的脆,红的甜,大小不差多少,一个个像红玛瑙和绿翡翠,一个个悄无声息的在这边边畔畔无人问津的地方茁壮成长,这是自然界赋予给它的使命,让长在了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也正是这样的环境造就了酸枣的与众不同。适者生存在酸枣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枚小小的酸枣成了舌尖上的美味。一个接一个的送往嘴里,酸枣核直接扔在了坡上。越吃越想吃,越吃越好吃。
吃的差不多时就开始往篮里摘了,如果继续吃下去,赶到天黑也不会摘满篮。篮里已经铺上了一张报纸,把篮子的漏洞空隙遮的严丝合缝,这样就可以放心的放到篮子里了。摘一把就扔篮里去,吧嗒吧嗒的酸枣撞击着报纸就像雨点敲打铁皮的声音,清脆悦耳,直到大把大把的酸枣盖住篮底,声音才会停止。摘完一棵继续下一棵。感觉有摘不完的酸枣,前面似乎还有更多的酸枣等着你去摘,越是这样,摘的劲头越大。眼睛只盯着酸枣,在避开葛针的同时为了多摘点。篮子里青与红的搭配好看极了,一半青一半红的,是青里透红还是红里透青,都一样。总之酸枣树上就是青红参半。枝上稠密的酸枣经历了季节的洗礼,刮风下雨都在所不惜。有一小部分酸枣熟的早些,已经晒干到跌落。摘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掉入荆棘丛中。摘的过程葛针也在拿人开玩笑,一会儿扎你一下,一会儿扎你一下,你哎呦哎呦叫唤着,葛针却像是没事人似的静等着再次扎你。虽然没有摘花椒时的那种麻,但那是在防不胜防中的突击,疼痛是一定的。一同去的小伙伴也在拼命的摘,既然是去摘酸枣,那就摘它个满载而归。
由于酸枣过于稠密,没怎么移步,篮子就已摘满,太阳也已西去。沿着来时的路回家,一路上,各人擓着各人的酸枣,边吃边聊,约好第二天还是这个坡,继续摘酸枣。
一直摘到十五六岁与酸枣搁浅。
再摘酸枣就到了成家后的有一年秋天。那一年我们从晋城回家正赶上秋罢翻地,坡上依然还有酸枣,只是已经红的发紫,有跌落的迹象。一片稠密的酸枣好像是专门为我们留着解馋,有一种‘好饭不怕晚’的感觉。摘的时候越发小心翼翼,越是熟透的很容易自然脱落。这次距离小时候摘酸枣已经多年,突然又吃到倍感亲切。女儿和儿子当时都还很小,他们并没有上坡摘酸枣的经历,但他们也为酸枣长在这乱石丛中感到很不方便,没有落脚的地方,还有葛针?我们边摘边给孩子们说起我们小时候摘酸枣的情景。那一次摘了很多,因为季节的原因,无一粒青。除了赏心悦目,更是甜中带甜。
后来再也没有专门去摘过酸枣。如果不提起酸枣,似乎真的就把这个应季果子给忘掉了。
提起瞬间又回到了那个摘酸枣的年纪,那个咯咯咯的笑声,那个比谁摘的多,谁先摘满篮子的岁月里。
酸枣,它不一定出现在市场,但它却在幕后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