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
段庆红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秋天终归是收获的季节,秋天是满载而归的喜悦。
我们村子的果木虽然不多,虽然没有以生产什么而出名,但也五花八门,像花椒树,松柏树,核桃树,山楂树,柿子树,这些都有,并且每一寸土地也都没有闲着,就拿柿子树来说,只是没有像邻村那样分树到户,而是属于大众,属于这个村的所有村民,谁有时间了就上坡钩个解解馋,谁正好路过了就钩个尝尝鲜,这也算是在应季时节尝了尝柿子的特别。也不枉柿子来人间一回。
坡也不少,东坡西坡南坡北坡,高坡低坡,斜坡,远坡近坡,每个坡也都有柿树出现,红灯笼似的挂在枝头,以水柿子棉柿子多见,这名字起的好听,柿子也别有味道。两种柿子一比较,也的确有所不同,水柿子熟透后偏软偏红,并且在柿子底部明显多出一圈,像是专门镶嵌上去的一个装饰,又像游泳圈似的带给人丰盈,水柿子熟透直接吃即可。而棉柿子则属于小巧型,适合直接吃,也可以用水泡几天吃,那叫‘烂柿子’。烂柿子看上去和没熟透差不离,但一口下去脆中带甜,甜里有脆,叫人赞不绝口。两种柿子在秋风的吹拂下摇摇欲坠,似乎是在等有缘人,在等一个渴的要命的人,等一个盼望很久,终于迎来柿子红的这么一个人。人们走过时也会主动仰望,生怕错过柿子,好像专门为柿子而来,好像在树下已徘徊了很久,然后垂涎三尺,然后想方设法钩几个解解渴。
于是开始去拣最软的那个,先目测,眼睛绕枝头看一圈,然后瞅准钩下,品尝。一般是从低处能够得着的地方去挑,在柿子从树上落下那一刻,够柿人眼疾手快的去接,以免摔破,可总有摔破时候,破了也不要紧,拾起照样吃的津津有味。破了说明熟透了,熟透了说明甜的很,捏住柿盖,一口咬下去:嗯——,真甜。
吃完一个再钩,还是以眼观、目测、绕枝头转一圈的方式去挑选,再一眼瞅准后,挠钩用劲一探,然后再次盯着柿子,看它落哪,就在接柿子时也往往闹出不少笑话,连跑着去接,柿子却没有落在手里,而是像开玩笑似的故意落在地上,让你去捡,你是不顾脚下一切为了能接住柿子,柿子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偏,当你拾起时,发现柿子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而是完好无损,于是又是一口下去,甜留在了唇齿间。吃的差不多时,够一些提回家挂在墙上,等慢慢熟透,慢慢品尝。
院子因挂上了柿子而越发红红火火,柿子也因出现小院而越发多了一种成就感。从坡上给请回家里,这得多大的缘分才会有这么大的一次机会和行动,柿子越发努力的吸取阳光空气和清新,积极向上,争取早红。
随着一天天的临近和远去,柿子也在一天天的变少中,当只剩一些细枝末节,柿子也就彻底的告别了秋,那个曾经红灯笼似的景也消失不见。枝头从此变枯。
秋天,终归是收获的季节,秋天也在满载而归的喜悦中慢慢变成等待,等待下一年、秋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