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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想要破壳而出的种子

宋子仪不想见到美奈,所以她没有立马进后台换衣服,只能先吃点东西打发时间。这些吃食味道还不错,但是宋子仪此时更想溜出去吃饭。七点过后,来这的宾客都被请到香格里拉吃饭,现场就剩下工作人员和那一批记者。东西吃的差不多了,就该收拾现场,顾炎安排大家齐心协力将现场恢复到昨天早上来时的模样。

“宋秘书,你怎么没跟着老大一起去吃饭呢?”宋子仪今天这么美,陈浩瑄不带她去玩玩真是挺可惜的。

“我不够格,再说,有尹秘书陪同哪有我的风啊!”提到尹秘书,顾炎的面部表情突然变得生硬,他不再搭理宋子仪,一个人躲到一处去抽烟。

饭局结束,陈浩瑄让阿伍将尹秘书送回去,他跟着自己的母亲一同回家。他今天有喝酒,而且看上去心情很一般,今夜他不让尹秘书相陪,张慧玲都觉得奇怪。

收拾现场的人很多,十点左右就全部收拾完毕,顾炎请众人去吃夜宵,却唯独没有请宋子仪。当然,宋子仪也不稀罕。早点回去,更容易搭到计程车。

洗完澡还要洗衣服,现在十一点了还不得上床睡觉。

陈浩瑄站在窗台边吹着凉风,他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宋子仪没听到所以没有接。于是他又打了顾炎的电话,此时顾炎正‘嗨’着呢。

“喂,老大……”

“现场收拾完毕了?”

“是的,这么多人两三下就搞定了。”听声音,顾炎还是精神抖擞。

“你们现在回去了吗?还是在外面?”

“我们一大群人在外边吃烧烤呢,你要不要现在过来?”

“你请客?”

“是啊!”

“哦。”陈浩瑄停顿几秒,“宋秘书在不在?”这句才是最重要的。

“不在,她早回去了,现在应该睡的正香。”这样一说保管他会放心。

“那你们慢慢玩,我挂电话了。”陈浩瑄果断挂断电话,顾炎将一小杯白酒灌入嘴里。‘没想到你陈浩瑄也有唯唯诺诺的一天。’

四月,温度急剧回升,公司的员工都穿上了制服,就宋子仪还是一身便衣,就算这样她也毫无拘泥之态,仍旧在公司上下来去自如。

下午她把冲好的咖啡拿给他,陈浩瑄便忍不住说了,“你不觉得你每天穿成这样有些不妥吗?”

“没什么不妥的,你若是觉得不好可以直说。”

“你要抽空去裁缝店做两套制服,把你这样带出去给客户的印象不好。”像个学生又像个不入流的新职工。

“好的,经理。”其实她自己也不愿意这样,只是现在每天都那么忙,每天下班后的晚餐时间都得省着,晚上不光睡的晚,还失眠。她心里的负担沉重,活得没有毛晓筠那么潇洒。

“下班了我带你去做两套?”他有认识的裁缝师傅。

“不用,谢谢!我出去了。”宋子仪总是对陈浩瑄冷冰冰的,她只想跟他维持正常的工作关系。

下班后宋子仪暂且将毕设搁在一边,她想逛逛街买几套适合上班穿的衣服,然后吃一顿好的以此来犒劳一下自己,在V—SHION上班一个多月,她能感觉自己瘦了。

她先找了一家裁缝店量身定做制服,然后又到服装店买了两套上班穿着不会违和的款,现在的男人哪一个不喜欢美女,宋子仪知道自己长大了衣品可不能像以前那样。

上海市中心,四十岁以上的群体少,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居多,到了晚上逛街的时段,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恋爱的女生既爱撒娇又时常蛮横,优雅的、可爱的、娇羞的……为了讨好自己喜欢的男朋友她们无所不用其极。

在这边上班也有一段时日了,宋子仪还是第一次抽出时间在这里闲逛。

宋子仪拿出手机点开手机联系人,她手机上的联系人还是蛮多的,只不过大多都是不联系。这个星期,就陈浩瑄给她打过电话。就只有他……人呐就是这样,忙的时候不觉得寂寞,可是一旦闲下来,空虚就会侵占人的整个灵魂,无论是谁,他心里都会有一个思念的人……

周末,宋子仪做毕设做的有些累了,她打开电脑进入了自己的空间。她的空间已经好久没有访客,心门一直关闭,别人怎进的来?也不知是老了还是怎么,她现在既不想进别人的空间,也没心思在自己的空间里叙述些什么。不知不觉中,她心里的那个翩翩少年已经离她越来越远,许久不联系,也不知可以说些什么,只能让记忆一遍一遍的贯穿在自己的灵魂深处。

一直以来宋子仪心里有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很想发芽,怎奈它的外壳太过坚硬,它冲不破那外壳,就像宋子仪冲不破道德的束缚。

晚饭过后,陈浩瑄正在看新品发布会的录像,此时尹秘书打来电话,她约陈浩瑄去【荟都公寓】,陈浩瑄答应前去。到了【荟都公寓】,陈浩瑄敲门,尹秘书将门打开,屋里就卧室那边有开灯,其余的都是黑漆漆一片。他进屋后顺手将客厅的灯打开。

“如果我没钱没地位,你是不是就不跟我了?”

“不会的,瑄~”尹秋艳像一只温顺的猫儿一样钻进陈浩瑄怀里,而相比以前陈浩瑄甚是力不从心。

以前他心里没有喜欢的姑娘,可是现在有了,他对她没有太多的占有欲,更多的是保护的欲望,只要跟她一起怎么都好,他想了解她,靠近她,知道她的一切。

此时,陈浩瑄来电话了,他拿出手机,是文瑾打来的。

“喂……你怎么这时候打我电话了?”

“一个人太寂寞,吃过晚饭在家里实在待不住,这就来找你了。你是一个人吗?如果有佳人相伴我就不来了。”文瑾明天上午要来总部开会,还不如这时候来这边陪陈浩瑄喝两杯,顺便在他家住一晚。

“是一个人,你过来吧!我在【东城西就】等你。”这家酒吧离【荟都公寓】很近。

陈浩瑄挂断电话起身,尹秘书给他整理衣服。

“忙完了可要过来找我。”尹秋艳的性情既温柔细腻又不失妩媚。

陈浩瑄用手勾起她的下巴,“你就是个绝世妖精。我走了,你早点睡。”他出去带上房门,这一刻就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文瑾此刻来他正好可以开脱。

【东成西就】的酒吧里,陈浩瑄在那里等文瑾。现在九点过,这个点酒吧里的人最多。在这里什么层次的人都有,都是来找乐子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读大学的时候,跟他一起玩的公子哥们都说,真正的好女孩是不会去夜店和酒吧的,如果想找个人来一夜情,这两个地方是首选。现在的男人哪一个不风流,特别是有钱的男人,都有好几个小蜜。比起他们陈浩瑄算是好的了,他到现在就尹秘书这一个女人。此时,陈浩瑄的电话又响了,他以为是文瑾找不到地方,没想……是她打来的。不过是她的一个电话竟能让他的心跳加速。陈浩瑄急忙走出酒吧接听,里面太吵,只怕听不清她说什么。

“喂……”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怯弱。

“喂……”而陈浩瑄却是急切。

电话里他们沉默了好几秒,就算没见面,可他们仿佛听得清对方在微笑。“你怎么这时候打给我?”早点打给他,还可以约出来一起吃饭,可现在这么晚了,他可以为她做点什么呢?

“我……我就是想打给你,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如果把其中两个字去掉,不就成了‘我就是想你……’

‘是啊!我就是想你!’她又不是圣女,怎能做到真正的无欲无求。

电话里,他们又沉默了,这种沉默一点也不尴尬,就是很甜蜜。

这时候文瑾来了,他拍了下陈浩瑄的肩膀。“在干嘛呢?浩瑄……”陈浩瑄转身用手指摁住文瑾的嘴。文瑾这一刻不知所以。他朝别处走了几步,“你真不知道要跟我说什么吗?”他的声音好温柔,宋子仪只是在电话的另一边傻笑。

文瑾见他拿着手机,说话又轻声细语,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明慧还没回来,真不知电话那边的程咬金到底是谁?像陈浩瑄这样的抢手货,在他的爱情故事里定会上演好几场撕逼大战。现在嘛,只是开始……

“我身边有朋友,你要是不知道说什么我可挂电话了。”

“你挂吧!明天要上班,记得早点睡。”

“嗯。”他停顿几秒挂电话。“文瑾……”陈浩瑄奔过来急迫的把他家里的钥匙给了周文瑾。

“干嘛?”文瑾见他好像兴奋过度。

“我现在要去见一个人,你先回去。”陈浩瑄跑着去开车。

“晚上还回来吗?”文瑾大声问道。

“不知道……”陈浩瑄跟文瑾挥手。车子发动后,陈浩瑄开的很快。今晚他一定要见到她,然后一切将不言而喻。

“他这时候去定是疯了。不过疯了也好,我什么时候也可以这样发疯……”

上一次送她回来她在这里下车,陈浩瑄记得,他想见到她,太着急了连花都忘了买,还好车里有两双鞋子。

电话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是陈浩瑄打来的。宋子仪慵懒的接听,“喂……”

“我来了,你快出来见我。”

宋子仪吃惊,这么快?现在把他惹来了,总不能不见吧!可是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快出来,我想见你。”陈浩瑄催促着。

“好,给我五分钟。”电话挂断,宋子仪换衣服。“神啦!救救我吧!穿什么衣服会比较好呢?”宋子仪有些慌神,她总不能就这样穿着睡衣下去吧!“穿的随便一些好了。”穿衣服,整理头发,下楼,五分钟根本不够用。

陈浩瑄斜靠在车上,宋子仪穿着棉拖下楼。风吹来,她的长发一阵缭乱。宋子仪走近,他闻到她身上沐浴乳的味道,她肯定是洗过澡了,“老大,你怎么来了?”宋子仪不知如何暂缓气氛却还是照常用敬语称呼他。

“你那么想我,我若不来不是叫你很失望。”陈浩瑄就是陈浩瑄,油腻的老司机。

“我可没说想你的话,你的跳跃性思维会不会太离谱了?”只是打个电话,用不着这么激动的赶过来吧!

“我这么大老远过来,你不请我上去坐坐?”

“敝舍过于简陋,在此地聊几句咱们就各回各家吧!”

陈浩瑄就知道搞定她不会那么容易。他走的再近一些,宋子仪又闻到了尹秘书身上的味道,就这样她的心情瞬间没那么好了,所谓的《香水有毒》大概就是如此吧!他将手提袋交到她手上,宋子仪低头看看,这手提袋她认识,那两双鞋果真是买给她的。宋子仪很想问问他和尹秘书的事,可是又觉得这样不妥,人与人之间来往归来往,但也不能逼得太紧,要给对方空间不是。商演那晚她从三楼下来他不也没问吗?

“今天来的匆忙忘了买束鲜花送你,这两双鞋代表我的心意,你且收下吧!”

“你不是说送给表妹吗?不会是你表妹不喜欢这才想到送给我吧?”宋子仪假意笑得开心。

“是啊!正因为如此才送给你这个伪表妹。”如果真要与她较真,一定会被她气的吐血。

“好吧!”宋子仪看一下手机,“早点回去吧!我没想你会来。”

“就这样?”陈浩瑄有些扫兴。

“是的,就这样。”不这样还想哪样?宋子仪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山峦起伏。

“人来了,礼物也送了,投桃报李这么浅显的道理你应该懂吧?”陈浩瑄要的不过就是她的一个拥抱或是一个吻。

宋子仪明白他是如何想的。“遇见你,我很想变坏,可是比起变坏我更想保护好我自己。”人最了解的莫过于自己,宋爸爱的那么辛苦,宋子仪不要跟他一样。

可陈浩瑄既然来了就要得到他想要的。“记得高三那一年,听语文老师讲课,他说人在说话时,总会把自己最想表达的叙述在一段话的开头,你刚才所说的是两个你……”说到此处他停顿,很明显,宋子仪和他一样是典型的双重人格。说到此处他停顿,很明显,宋子仪和他一样是典型的双重人格。看来今晚得让她尝尝鲜,了解一下男欢女爱的初学。

陈浩瑄血气上涌拥她入怀放肆的强吻,宋子仪没有推开拒绝,于是他越过领地,当他抵达那一处她开始有所回应……好了,他赢了,他得到了他今晚想要的。

这是宋子仪第一次接吻,陈浩瑄虽然很霸道但是她很喜欢。陈浩瑄就是陈浩瑄,他没有半分闵煜的影子,在宋子仪接纳陈浩瑄的那一刻她也决意将闵煜放下。

“我知道,比起保护自己,其实你更想变坏。”陈浩瑄甜上心头,她的温暖让他起了贪恋。

“谁也没有你坏……”另一个女人的香味太刺鼻,竟把她熏哭了。

“告诉我,这是不是你的初吻?”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她给出的答案总是让人那么惊讶!

“初中的时候一男生打篮球,他在传球的时候,球落到我嘴上了……”

“哈哈哈……”陈浩瑄忍不住爆笑。“这画面我不敢想象。”

“哎呀!你真是太讨厌了,我回去了。”宋子仪软绵绵的推开陈浩瑄。夜晚,周边的灯光几许,倒映在她湿润的眼眶,陈浩瑄心疼的再次抱住她,他不知她为何掉眼泪,可那是惹人怜爱的晶莹,从此他第一次记住一个女人的眼神。

他们拥抱互相取暖,直到夜深露重,在宋子仪再三的说词下陈浩瑄才肯回去。回家了没有钥匙,摁门铃文瑾都没反应。陈浩瑄只好打电话给他,就在此时文瑾开门。“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会在那里留宿一晚,想必是那姑娘不同意?”

陈浩瑄不语,只是进了家门便歪倒在沙发上傻笑。文瑾凑过来不依不饶。“被灌迷魂汤啦!”

文瑾见他如此痴迷的神情,确定是真爱无疑了。

这一夜,陈浩瑄和宋子仪都失眠了,这样一来就是打破了正当的职场关系,以后该要以什么关系共处呢?情侣或是男女朋友……都不可以,就算再喜欢,她也只能跟尹秘书一样成为自己的地下情人。

现在事情的发展已超出宋子仪的意料之外,看来兵书上的‘易守难攻’在爱情的典故里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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