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长璃看了一眼那张卡上的信息，发现是一家比较高端的武馆，似乎以前在哪里听说过。
他犹豫了一下问到：“这是什么时候办的卡？”
“……两年多了吧。”萧萌萌想了一下说到。
“所以你的功夫就是在这里学的吗？”
还学到了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境地。
“不是的，我是从小跟我师傅学的，后来下山了，为了安全起见才去学这个的。”
想到刚下山的那段日子，萧萌萌此刻还是有种复杂的感觉。
如果可以，她是不想下山的。
山上清净，却不寂寞。
“师傅说，红尘俗世污浊，坏人多，所以我就想着去学一些大家都比较认可的防身技能，可是上第一堂课的时候，我就把教练打败了。”
萧萌萌看着窗外的晨光，将往事娓娓道来。
“后来，所有的教练都被我打倒了，他们就聘请我做武馆里的教练，还给了我这张卡。”
因为对山下世界的陌生，也不知道师傅所说的坏人究竟能坏到什么地步，所以她才决定学一些这里的人都愿意学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上课切磋的时候，她就把教练给打倒了，还是以绝对的、压倒性的优势。
“……”
关长璃不知道这个文和跆拳道馆的教练们当时是什么心情，他反正是挺想笑的。
没想到啊，小兔子的武力值这么高啊！
“那你答应了吗？你现在也在这个跆拳道馆里当教练？”
萧萌萌摇头：“没有，他们都打不过我，我留在那里也没什么意思。”
她的本意是要学习防身术，既然教练们连她都防不了，可见还是她自己的功夫更靠谱一些。
关长璃哑然失笑：“萌萌说的有道理。”
想到她几次提到“师傅”、“下山”，却从来没听她提到过家人，于是试探的问了一句。
“你说你的功夫都是和师傅学的，那你师傅一定是个隐世高人了。”
萧萌萌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在山上的那些年，师傅的日常生活。
喝茶、下棋、养花、养鸡养鸭……
玩手机、看视频、看段子、看直播，偶尔还帮人算命看相抓点小鬼什么的。
更多的时候，是像电视里那种在窗户盯着你学习的班主任一样，紧盯着她学习各种画符抓鬼的本事。
日子普通的很，没什么特别的。
“师傅就是师傅，是不是高人我就不知道了。”
顿了一下，她又说到，“我看故事里说的高人都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师傅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家，不过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关长璃认真的看着她：“能把萌萌培养的这么优秀，师傅他老人家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萧萌萌羞涩的笑了笑。
“既然萌萌的师傅这么厉害，我能不能直接和师傅学习防身术？”关长璃突然开口。
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如果能近距离的接触她从前的生活，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能了。”萧萌萌微微垂眸，看着手中的水杯，神色黯然。
“师傅三年前就过世了。”
关长璃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歉意开口：“对不起，萌萌。”
“没事的。”萧萌萌抬头，浅笑盈盈，大大的杏眼里星光点点。
“师傅说过，生老病死天道轮回，都是自然，只要这一生不曾虚度，活着的时候也和亲人朋友好好相处，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死亡，不过是又一个新生命的开始，不用悲伤。”
“我……只是有点想念师傅了。”
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受礼且认真：“想师傅的话，可以回去看看他。”
“嗯。”她点头微笑。
“等过一段时间，我是要回去看师傅的，还有诸位师兄弟。”
关长璃此刻，很想把这个闪着光，如同春日清晨的枝丫上第一片新绿的小姑娘抱进怀里，给她安慰，也给她鼓励。
又看了看那张卡片，他决定还是收下。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谢谢萌萌。”
“不用谢。”萧萌萌连连摆手，“都是我不小心害你受伤，应该的，至于这个……”
她看了一眼那张卡，“这个我也用不上，你比较需要。”
关长璃：“……”
看着小姑娘一脸认真的模样，他很是无奈的笑了笑。
萧萌萌也笑了笑，有些羞涩：“谢谢你请我吃早餐，我该走了。”
“你今天有事儿吗？”关长璃看了一眼窗外那辆拉风的哈雷。
“我今天没事，还想请你出去玩儿呢，乔小贝也想见你。”
萧萌萌有点为难，不好意思的开口：“抱歉，我今天有点事要去郊外一趟，可能回来的比较晚。”
关长璃微微皱眉：“郊外人烟稀少，你一个姑娘家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
萧萌萌呆了一下：“啊？你也要去？”
“对，我可以保护你。”
话音刚落，眼角的余光落在桌上尚未被收起来的卡上，关长璃突然间就觉得有些脸热。
他忘了，在小兔子心里，他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弱鸡……
萧萌萌注意到了他神色的变化，不过她虽然不善言辞，但她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装作没有看到他一刹那的窘迫，她点点头。
“谢谢你，长璃，每次我一个人去都要很晚回来，这次有你帮忙我也能早点回来了。”
关长璃将东西收起来，站起来，终于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很温柔。
“走吧，我们早去早回。”
他的小兔子，真是又害羞又漂亮，还可爱的不得了。
“嗯嗯。”萧萌萌点头，跟着他一起出了早餐店。
来到哈雷前，她又有点窘迫。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要去，没有准备头盔。”
她将自己粉色的头盔递过去，“要不然你用我的。”
关长璃失笑：“不用了，你戴着就好，我没事的。”
萧萌萌也意识到这个头盔并不适合他，有点尴尬，又有点开心，还有点迷茫。
“哦。”
将头盔戴上，她刚骑上摩托车，关长璃就已经自觉的坐上了后座，双手也很自然的放在了她的腰上。
萧萌萌有点不自然，身体僵硬了一瞬间。
“萌萌。”
有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畔，低沉的嗓音温柔响起。
“我的性命就交到你手上了，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