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儿和符霖在宁启的指引下终于摸进了栗青的内部,这些天他们解除掉的大小阵法不下十个,很心累。二人守株待兔了两个时辰才看到栗青的身影。
栗青绕过自己的私人住宅上了后山,他一路小心谨慎,绕到了一个山洞,洞口封锁着,他在旁边的石壁上按了一下什么之后洞门大开,山洞深处有蓝光亮起,他回顾四周确认没人跟着这才进去,随后就将洞门关上了。
枯儿和符霖上前查看,发现开启机关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凹槽,“看来东西在他手里。”
“那现在怎么办?东西他肯定贴身放着,我们……”符霖动动手指,意思是偷过来。
“那猜拳。”枯儿伸出拳头,二人正要开始,有人跳了出来。
“你们两个有意思没意思?”临风鄙视了他们一眼,“这点破事还猜拳,我去。”
那二人见他去了,默契的击了一掌。
栗宇在外面晃了一个多月再回来发现暮族有点不太一样了,封尘看他迟疑不动,碰了碰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觉得不太对劲。”
顺着正西方向走到头,就见一处颇为朴素的大院,院外两只石狮子,进了院中无论是陈设还是在装潢风格上都相对简单没有那么多华丽的东西,整个府院中最吸引人的可能就是那不时飘过来的花香。
“这是栀子花的香味吗?”封尘问道。
“啊,对,这边请。”栗宇一边命人奉茶一边道,“这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
“想必令堂是个端庄优雅的人吧?”
栗宇谦逊地笑笑,“至少在我的心目中是这样的。”
封尘听他这话当年怕是有很多故事也便不再问,“你上次说最近发生的事和其他族群有关系?”
“我只是怀疑,不是查到栗青和蛰萧暗中勾结吗?所以我只是怀疑可能这件事栗青也掺和了进去,不过……”
“不过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其实与其说是栗青在操纵这件事我更觉得他像是一个傀儡,可能他是为了争夺尊主之位找了帮手,想要去拿什么天允劫,可是他这个人我也有所了解,汲取灵血这种事他想不到也不太可能做到,他也可能是被利用的那一个。”
“这个不管怎么说他是你们暮族人,无论站在哪个角度上你和他交谈起来都应该更容易,你可以探探他的口风,如果他真的都有插手的话那他知道的事情总有我们不知道的。”
栗宇觉得有些道理,“这事交给我。”
临风很快就拿回了四方玉石,顺便留在外面望风,枯儿和符霖进了山洞,虽然弯弯曲曲的但是却只有一条路,走也走不到尽头,二人很快就察觉不对,枯儿敲了敲四周的石壁,有种软绵绵的感觉,他整个手掌推在墙上就像推在棉花上一样深了进去然后随着手掌的回收又弹了回来,与此同时,符霖察觉到了风声,“这里应该很远了怎么会有风?”
“我们应该是陷在阵法里了,很有可能我们一直在洞口不远的地方。”他闭上眼睛,“等等,好像不止一个风口,还有水声。”他很肯定地睁开双眼,“东南方向。”
枯儿随手一道寒光划了出去,匕首挨在软壁上沿着那个细小的风口像水纹一样缓缓褪去,一颗白子落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来,这才在蓝光的映衬下看清整个洞穴的构造,那是一座悬在水面上一寸的地牢,整个空间很宽阔,透气也很不错,地牢的四周勾着锁链连在四个方向的石壁上,牢中捆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那人虽然很少见到人但是对声音却非常敏感,他惊恐地抬起头,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不断地往后蹭,直到碰到后面的铁栏才找到一点点的安全感。
枯儿努力的看清他的脸是个男子,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惶惶不安地躲闪着他们的目光,把头埋在蜷起的双腿上,枯儿和符霖相视一眼,交换了一下意见,枯儿又问,“你认识木华吗?”
那男子明显有所触动,但是他下意识想要抬起的头又埋了下去,二人心中有数,既然此人对木华二字有反应,那肯定是暮族人,木华隐居多年,能知道她的人并不多。
未免栗青半路折回来,枯儿直截了当,“你是丛埃吗?”见那男子再次抬起了头,他有了一半的把握,“你还记得你五岁时故意扔进水塘的发簪吗?”
男子下意识地反驳,“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可能因为长期囚禁在这里非常的沙哑。
二人立刻肯定这就是木华的儿子,这件事是木华说的一件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而且他很小就被抓走了,心理上还保留着六七岁的记忆和本能反应,枯儿往前凑了凑调整好距离用手上的匕首划断了铁栏杆将他救了出来,男子讶异于那把匕首的刚硬,枯儿笑道,“我这可是蕴含神力的灵器。”
二人架着他出了洞口,临风不在,符霖笑道,“看来没什么问题,走。”
…………
桑柔一路走一路看,一切对于她来说都很新鲜,黎殇若笑道,“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想买的就和我说,别客气。”
“没有,我只是很少进城,看看而已。”桑柔放下帘子,回过头来莞尔一笑,“我要是想买东西就会买的,虽然是住在小村子里但是我和木姨也是金银不缺的,更何况现在已经是麻烦你们了,怎么能再让你破费呢!”
“你这话说的,我是拿你当朋友啊!”
“我知道,如果我真有需要不会客气的。”
黎殇若点点头,顺着半掩的帘子看到外面有人抬着架子进了柯一堂,后面跟着一个人,“那不是尚天格的属下吗?”她若有所思,赶忙让人停下马车。
进了药堂,只见其他病人一哄而散,原来是刚刚送进来的病人太吓人,坐堂的大夫诊断半天束手无措,黎殇若上前一看就知道此人是失了灵血已经无药可救了。
“你们这是从哪把他抬过来的?”
“就城门口不远处的破祠堂。”
黎殇若听了拉着叶如寒就跑,“桑柔你先回叶府,我一会就回来。”
“别,我和你们一起去。”
找到那祠堂,叶如寒道,“黑界的气息,还没走远。”
以三人的速度很快就追查到了凶手的藏身之所,巧的是他正和某人碰面,他们自然不是对手,很快就被五花大绑。
“你们两个谁先说?”
原嘉别过头,不肯开口,承天畏畏缩缩地往后蹭了蹭,黎殇若微微一笑,“你来说,你是谁家的?”
承天缄口不言,她冷笑一声,祠堂之内瞬间笼罩着一层极其压抑的蓝色柔光,恍惚之中,他仿佛看到一条条蓝色的巨蟒盘踞在身体四周,他手脚被缚动弹不得,眼看着那蛇张着血盆大口俯冲下来,他下意识地一声大叫,惊醒之后才发现自己还在祠堂之中,低头一看,几缕蓝色丝流缠绕在他的身上,他惊恐万状,“我说,我说!我是血阁的!”
“很好,继续。”黎殇若动动手指,丝流慢慢退了下来。
“是原嘉让我教他怎么取灵血的,还有控灵之法,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原嘉无奈的低下头,“就知道是个软骨头。”
“那你呢?骨头比他硬吗?”黎殇若站起身,笑里藏刀。
原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那个,我是蛰萧的人,黑界的。”
“然后呢?”
“我只是奉他之命学习控灵之法而已,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叶如寒走上前,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原嘉脸色大变,“我真的不知道其他的事,他向来沉默寡言,下命令也什么都不会说,我只是负责帮他掌握控灵之法,但是现在他还没成功,其他的我真就不知道了。”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叶如寒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很清冷,“我要是放了你,你该如何还我这条命?”
“我……我知道怎么做,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原嘉连连点头,眼神中全是对活下去的渴望。
“很好。”叶如寒扬手解开他们二人的绳子,“走吧。”
那二人相视一眼疯了似地跑了出去,桑柔这几日已经将当前的形势和必要的大人物了解的差不多了,此时听到蛰萧的名字,心里也有数,“如果蛰萧学成了控灵之法,那他是不是就可以猎杀具有上乘灵血的那些人了?”
“对,可问题是他要这些灵血做什么,黑界有黑界的修炼之道,和血阁大不相同,如果说他是要利用这些灵血来提升功力那有些说不过去啊!”黎殇若不懂。
“该不会和复活那个洵琚有关系吧?”桑柔大胆的猜测道。
叶如寒和黎殇若相视一眼,这不是没可能。
“如果说复活的话,我想有一个人应该会比我们更了解有什么样的方法。”叶如寒若有所思。
黎殇若和桑柔异口同声地问道,“谁啊?”
“生神。”